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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韧闻言终于笑了笑,钟文看着他突然有感而发,“你现在这样儿,让我忍不住‘想当年’,人说如果嘴里一直挂着‘想当年啊想当年’,那就是老了。”
肖韧难得俏皮的说:“师傅你哪里老了,今天报上还说你正值创作的春天,文艺圈年轻一辈的表率。”
“滚蛋,少拿这些没正经的消遣我。”钟文蹙眉,弹了弹烟灰,开始“想当年”,“哎,那时候的我们也跟你差不离,年轻冲动,揣着一颗红心好像天下无敌,事事都得听我们的,我们就是绝对正解。”
“我们?”
“嗯哪,这里面除了我还包括你寇姐还有孔岫,那会儿我先进团里,干点跑跑腿的杂事儿,隔年你寇姐来了,过没两年孔岫那丫头也来了,当初咱仨可是剧团有名的三霸,哈哈~以前的老团长每次一说起咱仨那个恨呐,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将来咱仨闯出了名堂,半天边天都能让我们抬起来……”
听到有关孔岫的事儿,肖韧顿时来了精神,他凝神注视钟文,钟文了然微笑,“孔岫那丫头家庭环境不差,按她老哥的本事□哪个单位都比呆这儿强,但她也热血过,不想靠家里想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成天为了拉赞助跑业务日晒雨淋却不说一个苦字,这点跟你很像吧?”
“……嗯。”肖韧见识过孔岫工作起来的样子,很拼很认真也很吸引人。
“本来她一路这么走下去,估摸今时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命不好认识了洪家勤,那小子跟她一个部门,见天的相处日久生情两人便好上了,洪家勤是外市考大学过来的,本人有点能力,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风云人物,做事积极上进,和孔岫的个性也合拍,都是要强的主儿,刚好上那会儿甭提多甜蜜了,整个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后来不知怎么的洪家勤遇上了杨丽,当初管文化教育这块副市长的女儿,小样儿一门心思野心勃勃想往上爬,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梯子,他能放饶了吗?于是背着孔岫跟杨丽交往了,半年时间两人决定结婚,一脚将孔岫给踢了!”钟文狠狠踩着丢到地上的烟头,“别看孔岫时常疯疯癫癫、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好像对男女关系不怎么认真,其实哪一回谈恋爱不是真心的?所以洪家勤的背叛对她打击得有多大呀,到后来连工作都辞了,给家呆着整一年没出门。”
肖韧咬着唇,想到那天洪家勤来病房自称是孔岫的“老朋友”,混帐王八蛋哪来的脸说出“老朋友”这三个字?!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孔岫对你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移情作用,她心里遗憾过去没能达成梦想,希望你有朝一日获得成功,其他的你以为的感觉,我认为她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肖韧瞪大眼,“这只是你个人的‘认为’不是吗?”
“这的确是我个人的‘认为’,那你扪心自问,我这个‘认为’分析错了?”钟文站起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东西不用说穿说破,你自己寻思,过一会进来排练,我先走了。”
“移情作用”对肖韧来说绝对是一大致命伤,梅楷往他身上“移”对母亲的思念,孔岫呢?往他身上“移”对梦想的遗憾,搞来搞去他不过就是个“替身”!
钟文走向排练室的时候,心跳得咚咚响,他琢磨不清这一记重拳打出去会收到什么效果?因为看出孔岫深层的无奈和悲怆,没克制住想鸡婆一次,这一段她遭遇太多衰事,走背运,以朋友的立场为出发点,他总觉得该为她做些什么,也不枉费这么多年来结下的深厚友情。
“钟导演。”
当钟文恍恍惚惚还在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定睛一看讶异的问:“梅老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听说你在医院吗?怎么洪家勤那厮没事儿了?”
梅楷淡然的递了一个眼神,钟文意会马上说:“上我办公室去。”
到了办公室,梅楷问道:“孔岫来过了吗?”
“来了,刚走。”
梅楷低声啐了一口,又跟她打了个时间差,之前她一离开他后脚就追去了,赶到医院没堵到人,他转念一想她该不会上这儿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究竟怎么啦?”没见过老沉善谋的梅楷这么直接表达出烦躁的情绪,钟文隐约感觉事情棘手了。
“洪家勤要告肖韧伤害罪。”梅楷解释得依旧简洁利落。
钟文一听就明白了,“那丫铁心要跟孔岫过不去,这会儿她一定找他去了,该死,刚才我怎么那么浑没出来拦住她呢?”
梅楷睨他一眼,“孔岫要干什么事儿,谁拦得住?好了,我去找她,看看还来得及没有。”
说着梅楷转身往外走,钟文跟上去说:“甭管来不来得及,抓着人直接往回带,别让那禽兽占任何的便宜。”
话尾尚未收干净,突地梅楷刹住脚步,钟文差点撞上去,视线越过他直挺的肩头看到了一脸诡色的肖韧,钟文下意识回头看办公室的门,刚才好像没留意关,这孩子到底听到了多少?
“你们还要瞒我多久?非要真坏事儿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才让我知道吗?永远都是这样,永远我是最后一个!”肖韧没头没脑的吼,火气爆裂得让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显现。
“你第一个知道又怎样?你好再去抽他一顿,直接蹲到局子里去?”梅楷大概忍耐到极限了,对着他吼回去。
“那就活该牺牲孔岫,把她推到那人渣手里糟蹋?”
梅楷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他的领子,“别摆出只有你在意,只有你心疼的模样,妈的谁乐意看到事情变成这样?现在知道厉害,早你干嘛去了?没本事的人光一张嘴说谁不会?滚蛋吧你!”
肖韧让他推开退了好几步,梅楷看也不看越过他风风火火的往外走,他们弄出的动静惹得排练的演员频频伸头观望,钟文赶紧呵斥:“看什么看?统统滚去排练!”然后揪过肖韧提溜进办公室,用力锁上门,硬声警告,“这事儿你别插手!”
肖韧愤怒的说:“不行,这事儿我没法不插手!”
“肖韧!好说歹说,说破了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这次你没法也得给我有法,老实呆着,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师傅,在你领着我去孔岫她家那天起,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的意思我全明白,你们对我的好我全记着,可惹出麻烦的是我,视而不见独善其身,这样我还是人嘛我?!”肖韧说着带出了一股泪意,长这么大能叫他想哭的事情屈指可数,如果注定他要为一个人伤心,那么他很肯定那个人就是孔岫!
钟文也乱得没了头绪,他来回踱步,“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了!”
“师傅,让我去找孔岫吧,洪家勤不会饶了她,那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肖韧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不平静,拿孔岫的幸福来换他的平安,他宁愿放弃一切。
钟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过了良久他摸口袋拿出车钥匙,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
肖韧惊喜的一把抢过钥匙,迭声说了一连串的“谢谢”,接着拉开门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鱼仔杯具了 昨天更新一直没有显示 今天的更新不知道能不能显示 o(╥﹏╥)o
叁柒回
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变态的,而正因为这一小撮人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才如此的多姿多彩。这是孔岫一边走进住院部大院,一边自我安慰自我解嘲的腹语。
洪家勤虽然变态,却不妨碍他利用目前的权势替自己掩饰丑恶的行径,他住的是涉外病房,清清朗朗的独栋小院仿佛皇宫别苑,风景这边独好。孔岫无声嗤笑,不知道他那位躺在医院另一头,卧床保胎的娇妻得知实情会做何感想?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敞亮幽静的走廊上,应景的挂了几幅山寨版的外国名家油画,指示牌和科室门牌均为双语,注意此处英文为主而中文为辅,小小的排列在下,孔岫摇头,真人性化啊~
轻轻叩了叩房门,里面的人应道:“请进。”
声音瓮瓮的,估计断了鼻梁发声无法通过鼻腔共鸣,造就好像马桶阻塞不畅的效果,孔岫突然好奇他现在该是个什么熊样?极目望去只见洪家勤悠闲的靠在豪华的床上,鼻子那一圈裹着几层厚厚的白纱布,要再往脑袋上扣一钢盔,那更接近小罗伯特?唐尼钢铁侠的造型。
涉外病房的条件设施不亚于特级病房,奢侈的铺了地毯,原木的家具简单归简单,但也看得出经过精心的设计,窗台边的茶几搁着插满百合花的玻璃花瓶,阳光灿烂的跳跃在娇嫩的花瓣上,耀眼的明媚,孔岫眯了眯眼躲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