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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久前有个诗人写过一段关于山鬼的诗。
……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
诗是二姐读给她听得,也顺道讲了这么个传说来着。现在看来姨娘不离身的那只狸花猫极有可能就是她坐骑之一的神兽文狸了。
元芳将白雾折磨了一阵,封入了掌中的五彩光球中抛向乾罗。
黑衫女子接过朝着元芳略一点头,歉然的看着觅月,“霓鬼是我带来的,本来是怜它在山林中修习实在不易,可是到了凡间反倒是玷污了它的根基灵台,做出这等子悖逆的事来。到后来明知它有恶心我却总想着它能悔改,三姑娘,对不起了。我会带着它回蜀中和瑶姬娘娘请罪的。”
乾罗怀中的花狸往地上一跃,瞬间变得像虎一般大小,色彩艳丽明亮,动作矫捷。
“乾罗。”靳老爷匆匆赶来,目光停在乾罗和文狸间。
6 青璃珠 别靳府
乾罗坐在文狸的背上,回过身来看着靳善道,脸上流光回转,一双微微上翘的凤眼虽然冷清依旧却略带着几分的感慨,“乾罗是时候该回巴蜀了,也是时候该对以前的事向瑶姬娘娘请罪了。”
“这些年来多谢你的庇护。”
靳善道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并不激动,像相交多年的好友离别,反而有种豁达,“也好也好,既然你已经想开了,你就去吧。”
乾罗低下头思量一番,脸上挂着迷惘不解的神情,“昨日里二姑娘失踪,我正在府中,并未感受到有妖气,另外……”她看了一眼觅月,“三姑娘半夜遇到的水鬼是谒蜃,一种能吐出幻象迷惑人的怨灵。”
元芳拧着眉不语。觅月心想,二姐难道不是白猿妖怪抓走的,而是有人在从中搞鬼不成?自己昨晚上突然有关于三著灯的记忆也是那水鬼谒蜃所为?
乾罗眼光掠过众人,略一点头,侧坐在文狸背上飞向天空,烈烈英姿。
靳善道收回目光,对着惊讶不已的众人并未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此事莫要对外人透露。”
沈集已经是震惊不已,看向觅月,又觉得先前那一番亲昵不过是一场荒诞,又羞又愤,匆匆应了一声,就先行离开了。
靳善道对着觅月招手,“觅月,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中,靳善道坐在楠木圈椅中,身子倾靠着扶手,有些力不从心,“觅月,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你跟着元芳先生回祭云山。一来,绣心被掳,你方便打探到消息,二来,你留在祭云山也安全些。”
觅月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拿脚尖小幅度的来回蹭着地面,“我走了,爹和大哥怎么办?”
靳善道的手不经意的颤了一下,“觅月,你可知乾罗怎么会在靳家生活这么多年的吗?”
觅月微微诧异摇了摇头,怎么又说道姨娘的身上来了。不过,她也是非常的好奇,为什么身为山鬼的姨娘怎么会在自己家的。
“我们靳家世代制的茶都为贡茶,遇到乾罗也是在我们家深山里的一片茶田中,当时她与太湖恶蛟私斗,蛟龙死时,她也已经是重伤。我凑巧与几个长工上山看今年的春茶长势如何,纵然知道她绝非凡人也上前去将她带回了家。后来我也知道了,乾罗就是山鬼,那时她爱上了太湖边上吴姓的男子,但太湖蛟龙为恶,一口吞了他,乾罗只得回去求瑶姬娘娘出手相救,瑶姬娘娘非但没有出手相救,反而是呵斥她此事作罢、速回巴蜀。乾罗恨极,就想去与那恶蛟同归于尽,后来就是我目睹的那一场恶斗。我那时慕恋她,求她留下来,她本来也是不愿意再回巴蜀,就答应了下来,但只愿意做妾。那时,我便知道了,她只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再没有其他。后来我也看开了,遇到了你娘,乾罗的身份你娘也是知道的。她虽然居着靳家姨娘的身份,却不过是我和你娘的好友而已。”
“我思来想去,靳家并没有什么祖传的宝贝,唯有那日我在恶蛟身边捡到的一颗天青色的珠子——青璃珠。”靳老爷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丝丝凉意从指间透上。
“青璃珠?”觅月好奇的问道。
“南海有鲛人,鲛人一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这青璃珠就相当于我们的笔纸,青璃珠虽然少见却也不十分的稀奇,关键就在于这颗是鲛族晔水太子的青璃珠。”
“那岂不是那个太子的秘密都在里面吗?”觅月又问道,“爹,那青璃珠在哪?”
“当日我知道了这珠子的情况,不敢将它留在身边,可也做不到将它随意扔掉,所以就将它扔到了家中的碧曵池中。”
“那个池子里有水鬼的!”觅月一听到那池子就有点惊犹未定的感觉,惊呼道。
“我正是听乾罗说你昨晚上遇见水鬼才想起这么回事情的。”
觅月有些犹豫,但还是抵制不住诱惑一般的悄声开口问道,“爹,我们家就没有个叫三箸灯的宝贝也扔那池子里去了?”
靳善道见小女儿问得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松,宠溺的笑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要真是个宝贝,爹怎么会把它扔掉呢?”
觅月也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乖巧的笑道:“爹是想要我把青璃珠物归原主吗?”
“你放在身上,随机应变。”
觅月会意,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靳善道,靳清流,元芳和觅月四人来到了碧曵池边。
靳善道和元芳并立在前面,觅月躲在靳清流的身后,看着这不大的一汪池水,心中怯意犹在,死死的紧盯着,唯恐水面下再探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元芳和靳善道低着声音说了几句,就姿态轻盈的跳入了池水中,潜了下去。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元芳才浮出水面。期间的等待是漫长的,觅月觉得自己都快急死了,水底下会不会还有第二只水鬼?那叫谒蜃的水鬼似乎真是有些本事的。
元芳只露出个头,游到岸边,伸出手掌摊着,赫然是一颗拇指大小宝光流转的珠子。他的青丝贴在脸颊,一张脸更加是白皙如玉,觅月心中大赞,好一个出水美人。
“师叔真是好身手。”觅月狗腿般谄媚的夸赞道。
一跃间,元芳已然在岸上了,他伸手欲将青璃珠交到靳善道手上。靳善道却没有接,“这个原本就是要交给觅月的,不如先由元芳先生收着,也稳妥些。”
元芳看了一眼觅月,将珠子纳入自己的袖中,才缓缓地开口道:“池子底有条水脉和外面是相通的,昨天那只谒蜃应该是通过它进入靳府的。”
靳府先人布下了阵,又经靳家后代修道习法的人巩固维持,除非知道何处是空门,否则是妖物根本没法子进的来。这似乎就解释了为什么靳府布了阵却水鬼能进得来。
觅月想了想,愁苦着脸:“真是倒霉,我昨日早上还看见的,没想到是只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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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当天的下午就和师叔一起离开靳府了。据师叔讲,已经有二姐的消息了,在柴源郡北部的山区有人看见的。靳老爷安排了船,沿着大运河能一路北上,可以直接到达柴源郡。所谓船不过是一叶小舟,行在运河上,实在是有些蹩脚不起眼,不过却是元芳要求的。
“哎。”觅月实在是无聊,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以表示自己的哀怨情绪。
元芳坐在舱口,手中握着一本书正是看的入神,觅月好奇是什么书能让师叔看得这样入神,探过头去看,只见书上写着《先天阵法》。
觅月想到上午捉霓鬼可不是就是师叔使了个什么阵法的,“师叔,你上午是哪里看出来霓鬼在我身上的?”
元芳放下书,抿着唇略一思量,“你们二人之中必定有人是说谎的,我瞧着沈集并不像是在骗人的。”
觅月被元芳这么一说,像一只一贯温顺的小猫突然乍起了毛一样,愤愤的嘟囔:“难道月就像是会骗人的吗?”
元芳唇角微微牵起,“如今是比以前圆滑多了。”
觅月神色恹恹,抱膝,脑袋搁在自己腿上,“以这么个行船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柴源郡啊?”柴源郡距离阳羡城有三百里的路,觅月不禁思量姨娘说二姐被掳时并未感觉到妖气这话的可靠性,不是妖怪怎么能日行千里呢?
“你不用急,在柴源郡的祭云山弟子都已经向那里聚拢了。”元芳搁下书,看着觅月,宽声安慰。
觅月不语,突然正色回看着元芳,一本正经的问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