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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心里的相卿,从来都是只得到万年的老狐狸,她宁肯相信付铮,也不敢信相卿一分,不过,时至至今,相卿的可利用价值确实多之又多,他的无欲无求,叫她处处提防,去也叫她放心安排些事去做。
午时她准备去用膳,在回廊看到了与无鸣在一起练剑的付铮和黑面儿。
几日不见,小丑妞似乎长大不少。
只是皇太后喜欢给小女孩打扮的心思用在黑面儿身上,回回瞧见了都让她觉得不忍直视。
果然黑皮肤的小孩怎么打扮都不如用好看,五颜六色的衣裳颜色皇太后都试遍了,愣是没找到适合黑面儿的衣裳。
穿花的她可丑,穿白的滚雪堆里小丫头就只剩脸和手了,穿黑的在夜里的话,整个宫的宫女和嬷嬷都找不到她,皇太后还以为被人掳走了呢,她也不想想人家要她干啥,把她抓走吃亏的绝对是对方。
黑面儿吃的多长的又不好看,亏死。
黑面儿第一个看到魏西溏,往地上一跪,磕头:“面儿给皇帝陛下磕头。皇帝陛下万岁。”
魏西溏笑眯眯的看着她:“起来吧。”
“谢皇帝陛下。”黑面儿爬起来。
无鸣第二个看到,跟着站起来:“叩见陛下!”
“免礼。”魏西溏看眼付铮。
付铮已经站了起来,“叩见陛下。”
魏西溏看着问:“朕要去用膳,一起去吗?”
付铮笑着点头:“是。”
黑面儿和无鸣站在后面,半响小丑妞说:“吵架了。”
无鸣看了她一眼,纠正:“和好了。”
黑面儿说:“太后奶奶说的。”
“已经和好了。”无鸣拿剑一拍她的脑袋:“练不练了?”
黑面儿大怒,抓起小木剑,对着无鸣就嗷嗷冲过去。
这边二人准备用膳,膳房今日做的都是付铮平日里常吃的,魏西溏主动往他面前添菜,嘴里道:“你怨朕也没用,总之你是朕的夫君,你别想到外头找别的女子寻安慰,若是让朕知道,朕饶不了她。”
付铮“哧”一下笑了出来:“陛下。”
“你当朕不知道呢?你心里头就是怨着朕。”魏西溏道:“现在晚上休息,你都不愿跟朕多说几句话,你做完了就睡,你当朕是什么?”
“陛下!”付铮提高声音,这话说出来好吗?隔墙有耳,何况无鸣那小子隔几堵墙都能听到。
魏西溏挑眉:“做什么?”
付铮只得道:“哪有这样说话的?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可是要注意形象才是。”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反正你也知朕是何人,朕在里面何须形象?再者,本来就是你做的不错,还不叫人说了?”
付铮沉默半响,才道:“这是臣的不是,臣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便信你这一回。”魏西溏瞅他一眼,又往他碗里夹了菜,道:“和好了?”
付铮点头:“好了,早就好了。”
魏西溏嘀咕:“好了怎还给朕这副脸看?”
付铮有点不知说什么:“陛下要臣什么样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她反驳道:“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给朕脸子看!”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付铮看着她道:“陛下,臣之前都是这样。”
魏西溏沉默半响,道:“之前没外人的时候,你都是称为夫,如今你一直都臣,你分明就是心里记恨于朕。”
付铮只得道:“陛下,君臣本就有别,你我先有君臣,才有夫妻。臣确实自省过,如此这样才能长久,臣不愿以王夫之身让陛下惴惴不安,是以还是注重君臣更为妥当,并非有心。”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说来说去,还是朕的不是。”
“陛下何必非要强加自责?”付铮想了下,然后放下玉筷,握住她的手,道:“臣并非有记恨陛下之意,不过是臣希望臣与陛下能更为长久罢了,望陛下释怀,臣与陛下一路行来,臣何时对陛下说过谎?”
魏西溏冷笑一声,问:“你敢说未曾对朕说过谎?新婚夜,谁告诉朕说不疼的?”
付铮:“……”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叫不叫人吃饭了?
魏西溏总算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舒心了,午膳用起来的味道也格外舒坦。
晚上再亲热完了,付铮怕她白天找茬,不敢没反应,搂着她的腰问:“累了?”
魏西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道:“再累,你若还有力气,朕也不介意再应付你一次。”
付铮:“……”这越来越不要脸的势头在陛下身上愈发明显,究竟是他面皮薄了,还是陛下面皮厚了?
不过,被窝里有一个知情识趣又胆大妄为的夫人,对于夫君来说,实在是件性福的事。
好在他没把这事给含蓄了,要不然魏西溏非得郁闷死,找他图什么呀,不就是图皮相好身体壮,夫妻生活和谐嘛。
左相府内,一群小童一如往日忙忙碌碌,蛇女在旁边爬树。
她虽然喜欢装蛇,不过,她不会爬树,每次都要想尽办法才能爬上去。抱着树干好容易爬到一半,哧溜一下就滑了下来,“哎呀,奴家好娇弱,奴家是病美人,为什么没有壮士出手相助?这不合话本子里写的,奴家好委屈呀……”
两个小童在清扫院长,见她在那边挡道,其中一个拿手里的扫帚柄,拦腰在搁到她肚子上,一手给掀到了树枝挂着,蛇女顿时手舞足蹈的高兴:“哎呀,奴家又是一条美丽的蛇,你们快看奴家呀……”
没人理她,小童把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仙尊最讨厌的就是院子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整理家务和花圃,是小童们每日首要做的事。
蛇女喊半天都没人理她,有点不高兴了:“哎呀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奴家这么美丽……仙尊怎么还不回来呀?奴家想仙尊想的都想吐了……”
然后她哇啦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只麻雀。
下面扫地的小童怒道:“你又偷吃麻雀了!你是人,不是蛇,麻雀能整的吃吗?”
“就是!”另一小童过来教训她:“你应该拿刀分几块吃!”
扫地小童碰了第二个小童一下,“不是分几块,是要煮熟了吃。”
“哦,对,煮熟了吃!”
下面两个小童对着蛇女教训半天,结果她都挂在树枝上装死:“啊,我是一条被饿死的蛇。”
相卿从府外进来,小童立刻迎了过去:“恭迎仙尊。”
蛇女立刻复活过来:“仙尊,仙尊,你看奴家美丽吗?”
相卿目不斜视。
蛇女又喊:“仙尊,是不是陛下又让你做事啦?”
然后她顺在树枝往主杆爬,抱着树杆滑下来,嘴里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
话未说完,相卿突然站住脚,然后他慢慢转身,看向蛇女:“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
蛇女抱着树杆滑到一半,想了下,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
“不是这句。”
蛇女又说:“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她哧溜一下滑到地方,跑到相卿面前,冒着星星眼问:“仙尊,奴家让这里家宅不宁吧?这样陛下就天天找仙尊啦!”
相卿的回答是,他一抬袖,直接把蛇女掀到了一边,其他小童不等蛇女落地,直接把她扔到了墙外。
蛇女扒在门缝上哭:“仙尊,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仙尊救命呀。”
相卿回到屋里,在棋盘前坐下,盯着棋盘,然后他伸手,落下一子。
自娱自乐,向来无趣,他却偏偏玩的不亦乐乎。
蛇女还在外面哭喊,“仙尊,奴家要饿死了,救命啊,奴家早上没吃东西,仙尊饶命啊,奴家错了……”
府内小童个个坐着自己的事,无人理会蛇女的哭喊。
半响,室内传来仙尊的声音:“让那废物进来。”
蛇女被小童拖到相卿面前:“仙尊,带进来了。”
蛇女拿着小帕子,差点哭断了肠子。
相卿道:“你出山以来,实在没做过一件人事。是以,本尊决定让你回仙山,你回山以后,让巫隐来见本尊。”
蛇女哭:“仙尊,奴家不愿意离开仙尊您……”
“哦,”他说:“那就等着稍后把你腌成咸肉。”
蛇女又开始嘤嘤嘤哭起来:“仙尊……”
“滚。”他又替对面落下一子,道:“若再不走,本尊便让人毁了蛇岛。”
蛇女立马站起来,颠颠往外跑:“啦啦啦,奴家要回家啦,奴家要回仙山啦,你们羡慕吧羡慕吧羡慕吧?啦啦啦,奴家要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