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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这么厉害,那我军与他们交锋,岂不是没有胜算?”
“那倒未必。未明火的技术并不成熟。据我说知,他们自己经常有人被未明火误伤。所以我一 直以为他们不再使用这危险的雷弹。用来对付你,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老实说,我是很担心。他们是筹备已久,而我们是急于应战,自始至今我们都处于被动。”
“真的要开打了吗?一打起来,受苦的又是老百姓。”
“我又何尝想动武?如果能息事宁人最好,可看库卢族的气势,似乎是不打不行了。”
“韩震雷驻守西疆多年,他对付库卢族人有很丰富的经验,多听听他的就没错了。”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日落月涌,丝毫不觉累。
轻声细语的交谈,平静的对话,两个人从未像现在这般并肩坐在一起。没有争执,没有恶语相 向,彼此都无比珍惜这一时刻。欣喜,安逸,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其他可思念的东西。只盼望 这一刻的美好,不是昙花一现,不是流星一瞬,而是如日月星辰般恒久。
时间的缝隙在这一刻裂开,不再流动,凝固成永恒的画面。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如同捧着一颗 清晨的露珠,欣赏着她在初阳下折射出幻彩的光芒,又怕一不小心,蒸发成气。
祈祷这颗露珠,化做千年的琥珀,镶嵌进亘古不变的誓言。
“似水,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秋似水垂下眼帘,他的心思,自己怎么可能猜不到?
“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永远都不要康复……”
紫宸殿又有了主人,又有了人气。
熙元看着宫人忙里忙外,莫明地兴奋着。而秋似水则显得无奈,看着熙元对着宫人瞎指挥,他 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盖起来,又好笑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淡淡的喜悦在心头曼延。
可是,还是不能由他任性。
“熙元,让他们去忙吧,你不应该再呆在这儿了,你应该做更重要的事。”
还没能陪他多久,就要被赶走了,虽说他也是好意,但心里终究不乐意。
“快去吧,御书房里估计已经有人等着了。”
“那我去了,我一会再来看你。”磨磨蹭蹭地走了。
来到御书房,果然见有人守在外面,是一脸焦虑的靖元。他一听说熙元回宫了,就候在这儿了 。
“这些都是近日来累积的奏折。”靖元指着桌上如小山一般堆成一堆的东西,“这些是禀奏库 卢族的发展状况,这些是禀奏他们几番骚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而这些……”他亲手拿了几 本递给靖元,“库卢族已攻下一城,这是请朝廷出兵援助。这事事关重大,我不敢随便下令, 就等你亲自批阅。”
“什么?已攻下一城?韩震雷在干什么?”
“这不能怪韩将军。库卢族舍近求远,绕过了韩震雷驻守的天堑门,往南攻下一城。现在韩震 雷已驱兵赶到,将他们堵在景建城外。只是对方兵力强盛,韩将军支持不了很久。”
“命鲁丰从吉玉关带两支兵去,一支去景建,一支去天堑门 ,防止他们声东击西,乘虚而入 。再派一名使臣去景建与他们谈判。”
“谈判?哥,你不想开战,想与他们和谈?”
“看他们来势汹汹,交战是必然的。谈判是一时权宜之计,拖延时间。现在正是农忙季节,我 不想误了农时,拖过这段日子,再打也不迟。”
“其实这次不仅仅是库卢族,他们联合了附近许多部落,因此这次的攻势不同于以往。”
“那些部落不都每年有向朝廷供奉吗?怎么会与库卢族狼狈为奸?”
靖元静默,将长久憋在胸中的话说了出来:“哥,你自问这一年过问了多少国事?你不知道他 们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也没什么稀奇的。”
熙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呃,这一年辛苦你了……”
“在你荒废朝政的时候,库卢族可没闲着。操练兵马,四处拉拢,花了不少心思。是哥哥姑息 养奸,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靖元仗着自己的身份,尖锐地指责熙元,把他气得不轻:“我的确是有些疏忽,可我也并非不 闻不问。我现在不是已经开始处理了吗?”
他回来了自然是好事,可一想到他居然把秋似水也带回来了,靖元就恼火,他心里到底是国家 多些,还是秋似水多些:“哥,你浪费了一年时间,你知不知道?你还执迷不悟,迷恋些虚无 缥缈的事物。”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浪费时间了?”
“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秋似水身上,可你得到回报了吗?他会老老实实陪在你身边吗?等 他伤好了,就算你把紫宸殿围个水泄不通,也拦不住他。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的江山危机四 伏,不要再做些荒诞的梦了。”
“住口!”就算是他弟弟,也不可以对他如此无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哥,我都是为你好。”
“不用再说了,下去吧。”
一股怨气在熙元胸中翻腾,猛得一捶桌子,捶得生痛,却丝毫不觉得。
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回到紫宸殿,见秋似水没有乖乖地躺在床上,而是端坐着翻他那本遗失许久的琴谱。
“你坐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睡觉?”他冲进来,用吼得对着秋似水。
一无所知的秋似水愣住了:“我……我睡累了……而且起来走动走动会好得快些……”
无心的话是熙元最大的禁忌:“我就知道你想要离开我!是啊!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回来的,是 我硬逼你的。所以你一刻都不想多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熙元,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个人,秋似水不知所措。
熙元翻出一件衣服,凌乱地抖开,是和原来那件雪白的狐裘长袍一模一样的衣服:“上次那件 衣服,你不要,结果被弄脏了。于是我又叫人赶制了一件,本来想亲手送给你。可是眼见春天 了,天也暖了,你也不需要了。我总是在做无聊的事,毫无意义的事。”他粗暴地撕扯衣服, 疯狂地,暴怒地,拦都拦不住,“撕了它,大不了我不要了!”
“熙元,你别这样……”秋似水夺过已被他撕成几片的衣服,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能用语言可以 安抚的了。
熙元如鹰爪般扣住秋似水双肩:“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绑起来,关起来,锁起来,让你打消 离开我的念头。可我清楚,我若这么做,你一定又会生气。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你明 不明白?”
“我……我明白,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好,你要走,我不拦你!随便你!你去哪里都与我无 关!”
熙元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秋似水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追他而去。
追至园中,见他寞落地坐在石凳上。起伏的后背,急促的呼吸,是愤怒还是悲伤?
皱着眉,幽幽地望着他,又酸又痛的情感,交错着刺激秋似水。这个骄傲却又如孩子般依赖自 己的男人,不知何时,他的情绪深深影响着自己。心中已被了他的喜怒哀乐占得满满的,悲伤 着他的悲伤,快乐着他的快乐。
微风,含着暖意,不知哪里酝酿而来,温柔地沁入心脾。枝头几声莺鸣,鼻间淡淡的芳草味, 眼前点点的绿意,心中无限荡漾。
是此情还是此景,才会有如此心境?
秋似水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怀里的人一惊,微微一颤,搂得更紧了。
“是不是有人上谏言?”他的声音,又酥又低,带着浓浓的醉意,呵在耳边。
“……嗯……”一国之君,竟有些紧张,脸微微发烫。
“我不知道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但我想是是非非,其实你心里最清楚。”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是靖元……”他握住秋似水的手,“他说我在浪费时 间,你说呢?我有没有浪费时间?”
他忧郁的目光,化做巨石压在秋似水胸口,又痛又闷,稚童般清澈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心中一软。不记得双唇是怎样相遇的,只记得起初还有丝丝凉意,被火般的炙热代替。所有的 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深深的吻,纠缠不休,仿佛要早短暂的瞬间,把漫长的寂寞补偿回来。一 阵阵的眩晕,不要理智,不要分别,只要永远缠绵沉湎。
温情溢满胸膛,这一刻的勇气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生怕太心急,太用力,碎了甜美的梦。
“似水,不要离开我好吗?至少在这件事之前,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来承担……”
他柔声的恳求,一点一点嵌入他的心:“好,我答应你。”
静静地枕在他肩头,生怕过了这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和亲?”
“是的,库卢族使者提出要迎娶十四公主。”
御书房中几个文武要臣分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