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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是相逢之地。
秋似水回头,静静地看他,从他面色微妙的变化可以看出,毒性似乎又深了几分。叹了口气, 不知他又多少次毒发,是不是痛到生不如死?
他口中喊的是“靖元”,目光在凝固在秋似水身上,如火般炽热。早就将方丈的话忘得一干二 净,情绪完全因他的出现而波动。
“哥……”靖元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他会跟过来,而且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生怕熙 元会认出秋似水是刺客,把他抓起来,“嗯,这个是……嗯,是……我……”
“你不是去拿扇子吗?为什么站在门口跟人闲聊?”他的口气怪怪的。
“哦,我这就去。”
“不用了!大师发现你遗忘的扇子,已经派人送来了。”他把扇子递给靖元,“我就怕来人与 你走岔了,害你白跑一趟,才追过来的。”
“可能是我走得太急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吧。”熙元收回视线,可疑惑还在脑中:他又来京城了?难道皇宫的 这几次遭袭和他有关?
只待两人走远后,秋似水选择了另一条路离开。
熙元忽然开口:“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啊?”靖元感到意外,“是在我外出的那一年里认识的。”
“你跟他很熟吗?”
“没!没有!”靖元连忙否认,“只是有几面之缘而已。”
“哦。”熙元应了声,不再多说。
第十四章
“你们拜火神的时候好玩吗?”
“当然好玩!每次到拜火神的时候,全族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吃肉喝酒。点燃一堆一堆的篝火 ,围绕着篝火弹琴唱歌跳舞。族人们可以不分等级,不分性别,尽情地欢歌笑语,狂欢一直持 续到第二天早上。男人喝酒喝到醉,女人跳舞跳到累。”
“年轻人如果有爱慕的对象,是不是会乘机邀请一起跳舞?”
“对啊对啊,王爷,你知道的不少嘛。”
与朵尔木说话的不是熙元,而是靖元。
靖元原本是来御书房找熙元的,没想到熙元没找到,找到了陪在这里的朵尔木。和他聊了几句 后,欣赏起他的率真,对他存有的一些敌意烟消云散。
想起哥哥从不随便让人进御书房的,却让这男孩呆在这里,自己不知跑哪儿去了,心下惊疑万 分。靖元对熙元外出的经历一无所知,暗自猜测朵尔木与他的关系,总觉得暧昧不明。
朵尔木在讲述库卢族的拜火盛会:“我也又被人邀请过跳舞哦。不过最受欢迎的要数我二哥了 。记得有一年有好多漂亮的姐姐来邀请二哥跳舞,都被他一一拒绝。最后他竟主动去邀请了库 卢族里最漂亮的哥哥跳舞。后来那位哥哥就成了二哥的妃子。”
“你二哥喜欢男人?”
“我二哥的妃子最多了,男的女的,数都数不清,连汉人都有!”
“怎么可以这么花心呢?”靖元义愤填膺。
“就是呀!”朵尔木帮腔,“我觉得喜欢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朵尔木,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皇兄?”他问出了早就含在口中的话。
“我要做他的妃子!”朵尔木眼中闪着光芒,信誓旦旦道。
靖元不免被他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好样的!有志气 ,我支持你!像我哥哥这种感情生活缺乏的人,就需要像你这样热情主动的人来温暖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朵尔木两眼放光道。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有我在旁边,你大可事半功倍!”
朵尔木一脸感激地望着靖元。
“其实呢,我哥这人最好哄。他吃软不吃硬,你软着性子跟他磨几句,他就什么都答应了。越 是跟他强,他就越跟你过不去。”
“我也是这样觉得!”他们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他就是死要面子,爱逞强。”他们你一言, 我一句,无伤大雅地议论他。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说来我听听。”熙元回来,见他们相谈甚欢,也想插一脚。
“哥。”靖元起身迎接,“我是来向你回奏六州田赋捐税之事。”
靖元奏完国事,临走时还向朵尔木使了个眼色。
熙元静静地读书,朵尔木则不安分地骚扰他。一会挨在他身边合看一本书,一会在果盘里挑个 水果,剥了皮,塞到熙元嘴里。
“你好不顽皮,定心坐一个时辰,我要看书。”
朵尔木龇着牙抗议道:“你一看书就一整天不跟我说话,不许你看了。”
熙元不忍责骂他,背过身去。
“喂!”朵尔木没礼貌地拍着他的背,要引起他的注意,“你找点好玩的事给我做啊。”
“识汉字吗?”
“当然认识。”
“书架上有很多书,你随便去挑一本。”
朵尔木跪坐起来,从背后搂住他脖子:“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围场狩猎?”
“狩猎?”
“对啊。已经是秋天了,不是正好是狩猎的季节吗?什么时候举行?”
“你呀,尽想着玩。”熙元笑道。
“我有看到书上描写你们汉人秋狩,好象蛮有意思的样子。我们那儿到了时候,也会有类似的 活动。族里的男人都会参加,可是大展身手,被人赏识的好机会呢!”
平时默默无闻却胸怀大志的人,都会在这时候跃跃欲试,憋足了一年的气,把看家本领都使出 来。英勇无畏、雄健智慧,一一展现,是力与美的结合,一旦被处于权位的人看中,收为己用 ,便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了。因此,一到秋狩时刻,好男儿便会聚集在一起切磋。
“不会漏过你,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你要是想表现一下,也未尝不可。”
朵尔木兴高采烈,抱得更紧了,又蹦又跳,在他脸上乱亲。
熙元叫道:“啊!你下来!”
“不要!我就是不放过你!”
“你压到我了!你好重!”
突然书房的外间一声碰撞的响声。
熙元立刻停止嬉闹,喝道:“是谁?”
因为他图安静,所以把所有宫人都撤了,侍卫也守在殿外,屋内除了他俩,怎么可能还有第三 个人?靖元曾提醒过自己,宫人中可能混有歹人,难道又是偷袭?
向声源寻去,一人从屏风后转出。
熙元惊道:“秋似水?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行踪还真是飘忽不定,每一次的出现总能让自己大吃一惊。
来人默默静立着,阅历无数的美目,平静地注视着他们,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不起波澜。
“你先出去。”熙元对朵尔木道。
“哼,又赶我走!”他口中虽抱怨,但仍起身往外走,他佯装狠怒道,“以后再跟你算帐。”
御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你可真行啊!又闯到宫里来了。看来我的侍卫都是群饭桶,我要砍他们脑袋了。”他语气有 点酸溜溜的。
“皇宫我只认识这里,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幸好你在。”
“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有一会儿了?那刚才和朵尔木的笑闹他都看在眼里了?
各怀心事,一时静默无语。
只有熏香袅袅,一线冲天。
秋似水好不心乱:怎么?刚才他和那男孩说得那么高兴,现在见到我,连半句话都说不出了么 ?和我在一起,竟如此乏味?
时间好象凝固了,僵硬着脸,不知谁应先开口,应说什么。
相对无言就是这样尴尬而压抑的吗?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轻轻地小心地开口询问。
“御医束手无策,听天由命吧。”
喉中哽了一下:“病起来很痛吗?”
“好象五脏六肺被撵磨一样,幸好发作时间不长。”
是应该说:你等着,我去帮你找解药?还是应该说:活该,谁让你喜欢到处乱跑,引火上身?
一阵沉默后,他又问:“那你体内的寒气呢?”
视线不知不觉相会。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觉得冷。”
秋似水开始重新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必要来这里。即使来了,也使不上力。
“也许……”熙元向他抬起手,“你可以摸摸看,也许已经不冷了。”
他肯放下身段来宫中找我,那就是还留有情意了?
秋似水在他眼中找到一丝狡黠。他向自己伸来的手,就像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明知是陷阱, 却义无返顾地纵身跳下。
修长的手指刚一碰到他的肌肤,便被他顺势抓住,微微挣扎,挣脱不了。他的手指越扣越牢, 孩子般胜利的喜悦挂在脸上。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他眼中是不容置疑,“至少在宫里住几天。”
靖元不明白,这几天哥哥的脸上为什么又突然放晴了,待人时含着三分笑,独处时居然也会偷 笑。自以为是最了解他的人,可现在实在是搞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变笨了?
熙元议完国事,便匆匆回到紫宸殿,秋似水的住处。
这段日子,他每天除了议事便是呆在紫宸殿,一直到很晚才回寝宫就寝。
是日,他刚踏进紫宸殿,只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