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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沈岸看着掉泪的杨漾,又将脸转过去,看着病房里躺在床上安静的沈絮。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诩旧画廊的面试,第二次见,她为了追一辆公车脚底被小石子刺破,应该很疼,可包扎的时候没有坑一声,后来她怀孕,手术,曝光,一路受伤,终于摆脱我,我却不肯放。”
毕沈岸冷瑟的声音在夜里的走廊回荡,轻飘飘的如同小小的波浪。
“为什么不肯放?既然不肯放,当初为什么又要跟范芷云结婚?”这是杨漾一直想明白的问题。
毕沈岸用手指揉眼睛:“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过……”他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她这次安然无事,她想怎样我都会依着她。”
毕沈岸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整个人都趴在膝盖上,深呼吸,让心里的波涛一点点沉淀下去。
而在走廊的角落里,一道纤瘦的身影。
范芷云将眼泪擦尽,一点点往医院外走……
范南昌说得很对,毕沈岸远的心远比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要狠,但也说错了一点,这男人她从未曾拥有过,以前不曾,以后他也不会回来!
沈絮昏迷的第9天,终于被转入普通病房。
医生给她作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都在趋于正常,可为何她一直迟迟不肯醒?毕沈岸不信,又联系了专家过来复诊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
刘伯从老家回毕宅上班,每天做好三餐送到病房给毕沈岸。之前沈絮在ICU的时候毕沈岸还会回去休息几小时或者处理一下工作,可现在几乎24小时在医院,连电脑也搬了过来。
病房是套间,沈絮在大
间,毕沈岸就在旁边的小隔间,支了一张简易床,外面是很小的一个客厅。
夜深人静,毕沈岸工作完便会在沈絮的床前坐一会儿,握着她的手,大多数时候都不言语。
他本来就不擅长哄人,所以只是捏着她的手,看着床上睡得异常安慰的沈絮。
住院10天了,脸上的轻微擦伤都已经复原,额头和手臂上的纱布也已经拆掉,右腿有一处伤比较严重,所以做了手术打了钢钉进去。
其余地方,她真的已经跟常人无异,专家说她颅内有淤血未散,这可能是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等待…他可以等,因为说明至少还有希望,总比六年前被医生果断判死刑的好。
又是不眠夜,毕沈岸捏着沈絮的手趴在床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毕总,那两个人找到了,公安已经立案录了口供,那个……”ALEX顿在那里不说下去。
毕沈岸心里有些隐约的预感:“说吧,口供的内容!”
“是有人指使他们跟踪沈小姐,目的是凌。辱,至于幕后指使的人,是范小姐…”
毕沈岸将手机直接关灭,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疼得他只能微微倾过身倒在沈絮的枕边,曾经他也太多次这样躺在她的枕边,她或温柔或娇嗔,有时候甚至有些孩子气,这些都曾让他心悸。
可现在,依旧是这样的位置,他听得见她均匀的呼吸,看得见她胸口起伏的频率,可是……
“方枕夏,我知道你想离开我,这段时间你一直跟我说再见,但是能不能换种方式说再见?你说遇见我是你的一场梦,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你让我做梦,清醒,无望,最后才发现已经痴迷,那么你呢?能不能醒过来?只要你好好的醒过来,我保证什么都依你…”
总是要等到快要失去才舍得去珍惜。
总是要等到被狠狠打击才明白命不由人的道理!
若不是他刻意要跟沈絮在一起,若不是他刻意要跟范芷云离婚,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
沈絮说得对,他混淆了爱与占有之间的关系,他一直想把她留在身边,所以自以为是,不顾一切地去伤害,伤害别人,也同样伤害了她。
毕沈岸闭着眼将眼泪吞下去,六年前他的自私让沈诩丢了命,六年后他的自私又让沈絮昏迷不醒。
世有因果,换他活该!
*********
人散:宛如天籁
隔天刘伯带着玉嫂来看沈絮。
玉嫂一走进病房,看到床上躺着的沈絮就开始淌眼泪。
“怎么好好的就出车祸了呢?怎么好姑娘都出车祸呢。”玉嫂情绪控制不住,奔到床边去就拉住沈絮的手,有些苍老的皮肤在沈絮的手上擦来擦去,一边擦一边问旁边的刘伯。
“刘管家,沈小姐昏迷多久了?医生怎么说?”
“已经昏迷好多天了,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馒”
“那什么时候醒呢?总这么躺着不是回事儿啊。”玉嫂又背又急,刘伯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始终不发一言的毕沈岸然后给玉嫂使眼色,意思是这些话就别说了,这种情况下,说多了,最终难过的是毕沈岸。
玉嫂很快明白了刘伯的意思,嘴里的话停了,可眼里的泪却越发凶猛蓉。
她为沈絮难过,同时也心疼毕沈岸,仿佛六年前的场景再现。
刘伯送玉嫂回去的路上给她交代了一些事,比如安排好每日三餐,他会定时给毕沈岸送到医院。
“刘管家,少爷就一直这么住在医院里?”
“是,自从沈小姐住院之后他就没有回去过,之前沈小姐在加护病房的时候他还会回去洗澡换衣服,现在基本是整日整夜的在医院。”刘伯一路走一路叹息。
玉嫂又开始抹眼泪。
“真造孽,二小姐当时走的时候少爷不吃不喝好多天,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个沈小姐,现在连沈小姐都出事……少爷怎么抗得过去!?”
“所以我才早了几天回毕宅,才短短十天,少爷已经瘦了许多,不知道沈小姐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能够熬到头…”一向话不多的刘伯也叹息连连,所有在毕沈岸身边的人应该都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的落寞气息,仿佛受了伤的狼,再也没有一点狠戾的模样。
傅毅从范氏大楼出来,刚想上车,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
“等等,傅总。”
“还有事?或者还有哪个细节有问题?”傅毅回头,看着站在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范芷云。
范芷云苦笑摇头:“不是项目的事,是你刚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么?”
“真的假的,还有意义吗?”
“我知道没有意义了,但是我不信,能否带我去那地下室看一眼?”
傅毅看着范芷云因为急促跑步而有些发红的脸颊,但眼里却是一片清寒的涩意,点头:“好,现在吧,刚好我有时间。”
这是范芷云第一次来诩旧画廊,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这是毕氏的产业,但因为油画跟她的工作范围实在相去甚远,所以从未来过,毕沈岸也从未邀请她来过。
因为是非周末,画廊里也没有承办什么画展,所以展厅里的客人不算多。
高志朋提前接到了傅毅的电话,所以一早就拿着地下室的钥匙在展厅里等,看到跟着傅毅一起走进来的范芷云,他当即愣了愣。
傅毅看出他的顾虑,说:“没关系,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高志朋没吱声,最后还是把钥匙给了傅毅。
范芷云一路跟着傅毅走进地下室,一般画廊的空气都恒温干燥,灯光也是清一色的样子。
范芷云的高跟鞋踩在仿古砖上,心里一阵阵战栗,虽然之前傅毅在办公室已经跟她讲了一点沈诩的事,但是她还是无法相信。
她无法相信毕沈岸有个如此让他宠的妹妹,更无法相信毕沈岸和傅毅之间有这样一段渊源。
地下展厅的门被打开,傅毅站在门口,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范芷云微微捏了捏手指,发现手心里都起了一层汗。
“你在门口等我吧,我想自己进去。”
“好!”傅毅没有回绝,站在门口不再动。
范芷云有些惦着脚尖地走进去,里面一片暗沉,但依旧可以感受到空间很大,像夜幕下空洞的草原。
“里面的灯都是感应的,你走动的话,灯会自动亮。”傅毅站在门口解释,范芷云点了点头,开始挪动脚步。
一路过去都是各式的油画,她对油画没有研究,所以看不出端倪,但是油画下面的署名她认得,是毕沈岸妹妹A。S的署名。
就这样转了一圈,终于转到最后一面墙,轻轻走过去。
“啪-”墙上刺烈的一排射灯同时亮起,一张女孩的照片便呈现在眼前。
范芷云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思绪短节,条件反射般将手捂住自己的嘴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失态地叫出声来,因为实在太吃惊了,不,不是吃惊,是惊悚。
因为她无法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感觉这剧情狗血得像是三流电影。
“你
tang确定,这照片上的人不是沈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