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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用短短几天时间便把沈絮包围在里面。
这段感情,美妙到不可思议,所以即使在梦里,沈絮都是笑着。
毕沈岸收了手机,眼前是暗沉的天际,深夜凉如水,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拢了拢睡衣,抖掉袖子上沾的露水走进卧室,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很沉,身子微微弯曲,压纹蚕丝被裹出她曼妙的身姿。
枕头上散着大片如绸的黑发,毕沈岸每次拥着沈絮的时候,五指都会情不自禁地埋入她的发间,那样的丝滑触感,不免让他在呼吸沉重之时多会想到沈诩。
沈诩也有这样一头长而软的头发,这一点,竟然沈絮也会装得如此相似。
沈絮动了动,感觉身旁的床塌陷下去,睡梦中感觉有冰冷的身体靠近,将她温柔抱到怀里。
她也不客气,又翻了个身,长腿伸出,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纠缠上去…
毕沈岸望着怀中睡熟的沈絮,睫毛轻轻颤抖,眼皮下方有青色的阴影,而嘴角的弧度上扬,她在梦什么?梦到了谁?连梦中都要这么开心?
毕沈岸眉头发紧,即使怀里的人温度热得很,他依旧觉得心口一片凉,闭了闭眼,任由自己埋下头去亲吻她的发顶,再次睁开眼,眼里已经全是寒意。
他说过,他最讨厌他喜欢的人,骗自己!
第二天的报纸和杂志果然写得很难听。
“情人斗赢小三,一掌煽尽昔日旧情”
“范南昌心脏病发入院,毕范反目,两家合作无望”
“宝丽陷入财政危机,毕沈岸辗转约谈各大银行行长”
“融资失利,双桂巷项目将成宝丽催命符”
……
ALEX将一摞财经杂志和报纸拍到毕沈岸桌上,怒气冲冲:“这都什么新闻,完全不属实,就算双桂巷项目受阻,这也只是暂时,宝丽在房地产行业做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垮!”
毕沈岸淡淡扫了一眼杂志封面标题,笑着靠在椅背上:“记者怎么说都随他们去,既然有人挖空心思要制造宝丽快倒的假象,那我就遂他心愿。另外,召集股东开会,我有事要宣布。”
ALEX点点头正要出去,又被毕沈岸叫住。
“还有,记得叫花店每天送一束花到范南昌的病房,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所以范芷云这段日子应该都不会回范氏上班,你叫安排过去的人加紧一点,老狐狸争了大半辈子的江山,很可惜,他还没闭眼,我就要收网。”
毕沈岸牵着嘴角笑出声音,这段时间以来,今天应该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
ALEX领命,退出他的办公室。
白沥辰几乎每天都给沈絮打电话,她不敢接,因为难以面对。
今天报纸和杂志上再次登了她和毕沈岸的新闻,照片角度也很清晰,先是她在急救室门口的走廊被范芷云煽了一巴掌,继而是从大楼里出来,脸被毕沈岸用大衣裹着搂进车里。
大楼门口的记者,沈絮有看见,所以她看到这些照片不稀奇,可是急救室门口呢?她当时明明没有看到任何记者,况且她去医院找范芷云也是临时兴起的主意,并无人知道啊,怎么就刚好被记者偷。拍到?
不过那时的沈絮完全沉浸在对白沥辰的愧疚中,所以智商为零,根本没有深思下去。
响了一早晨的电话总算安静,沈絮无奈之余,还是忍不住给白沥辰的护工打了电话。
白沥辰她不敢面对,但是她仍旧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电话很快就接起来,护工欣喜的声音:“喂,范小姐你总算来电话了,小白今天刚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前几日突然休克,在急救室里抢救了半天,一出来今早就看到了你的新闻,给您打了一早晨电话,你……”
护工的话还未讲完,只听到那头“砰-”的巨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护工尖叫喊:“老徐,老徐,你人又死哪里去了?小白摔地上了…沈小姐,回头再说吧,小白从床上掉下去了!”随即电话被挂断,沈絮愣在原地,听得见自己胸口激烈的心脏跳动声。
她记得刘伯说过,茵湖公馆里常备的司机,她若是哪天想出去,只需要跟他交代一声。
沈絮立刻拿起座机打内线,司机很快就将车子开到楼下。
沈絮披了一件大衣就跑出去,经过大厅的时候听到玉嫂追着喊:“喂,沈小姐,您去哪儿啊?”
“我出去有事,麻烦你跟刘伯说一声!”她没时间多作解释,声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跑进车里。
崇明医院依旧如往日般风景宜人,沈絮无心欣赏,直接从停车场去了白沥辰所住的病房。
推门进去,隔间里没人,但内间有嘈杂的人声。
“家属经常不在,看护就应该尽责尽力,不然哪天闹出什么事,是算我们医生的责任还是你们看护的责任?”
“不是,我刚好在接沈小姐的电话,老徐他没看好,这也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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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好?我一直守在房里呢,就一个转身倒水的功夫就听到他从床上滚下来了,肯定是你跟沈小姐说话的声音太大,他听到了,一时急就摔下去了……”
沈絮心口发涨,推门进去,满满一屋子人围在床前,护工,护士和几名医生,各执己见,没有一个人发现沈絮进来。
床上的人也被他们的身子遮住,沈絮站在门口,什么都看不见。
缘来梦一场:执手白头
“行了行了,你们俩拿人工资就都有责任,现在已经给他打过一针了,让他睡一觉吧,这种病,病人的心情至关重要,之前一直维持得挺好,最近病情却发展得这么快,我估摸着这呼吸机是离不了!”主治医生叹口气,稍侧身对旁边的护士说:“你去写张单子吧,这病房里征用一台呼吸机,回头报上去。”
话说完,医生便挥挥手:“都散了吧,病人需要休息。”转身期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絮。
主治医师愣了愣,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没有多言,只是走到沈絮面前,叹口气:“沈小姐吧,有时间的话就多来这里陪陪他吧。”
沈絮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自己长久没来,连医生都看不过去了。
“抱歉,最近麻烦您了,只是我这段时间刚好有事,所以来得少。”
“我倒不麻烦,我是他的主治医师,所以这是我责任之内的事,话我也不多说了,ALS患者到了这一步,后面每一天都会过得异常辛苦,所以希望家属多陪陪,开导鼓励,或许能熬得轻松一些…岛”
医生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意思全都摆在那里。
沈絮没有看床上的人,只扫了一眼面前的护工,护工不敢看沈絮的脸,她心里有数了,悲痛瞬间翻涌,只能用手掌捂住嘴,不让自己这么快哭出来。
待房内所有人都退出去,沈絮才敢慢慢走到床前。
床上白沥辰接着呼吸机,大半个脸都罩在呼吸机的罩子里,只余下一双闭着的眼。
沈絮知道他睡着了,所以不敢说话,慢慢坐到床沿。
她也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来,白沥辰已经瘦到不成样子,整个下巴削尖,颧骨因为枯瘦而变得异常突起。
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本来不算大的衣服因为身形消瘦而显得空落落。
沈絮一口气抵在胸口,呼不出,咽不下去,只能涨着,涨得喉咙发紧。
怎么就瘦成这副样子?怎么就这么快到了这一步?
虽然知道早晚会到这一天,但是沈絮看着床上昏迷半醒的人,依旧控制不住内心的痛楚。
“阿辰…”沈絮试图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低泣,情绪不稳。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整个身子依旧僵直。
沈絮明白他在睡梦中,便双手交叠裹住他的手背,凉得很,像是没有温度的冰,更可怕的是因为瘦,指关节一节节突起,沈絮握在手里,掌心都被磕得疼。
以前都是白沥辰牵沈絮的手,过马路,散步,逛街,白沥辰都喜欢死死抓紧她的手,像小时候那样左右晃荡,晃得小两口的甜蜜恨不得路人兼知。
沈絮还记得,白沥辰的掌中总有经年不散的湿濡,而且因为长年打篮球,掌中结了一层薄薄的茧。
更嚣张的是,他的手还极其好看,细而长,握着一支笔,曾经给沈诩写过很多作业。
沈絮的字不算好看,但没天理的,白沥辰的字却秀逸漂亮,为此每次替她写作业,他都要刻意去模仿沈絮的字迹,一边模仿还要一边鬼叫:“喂,枕夏,拜托你有时间练练字吧,一个女孩子,怎么有脸把字写得这么难看!”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写不写?不写滚蛋!”
“写,敢不写么?不写的话明天你又要被老师罚抄学生守则,到时候吃苦的还是我!”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多废话?白沥辰我告诉你,让你替我做作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