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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就是这个。」
一旁的嫔妃们看见那舞娘拿出了道具,开始低声聊了起来。
水袖在楚以华看来并没有什麽稀奇,这时出现在彤仙手上的,却是两把剑,那魔术一般的漂亮手法,令楚以华眼睛微微一亮。
彤仙眼神微微一歛,他料想的没错,今天除了皇上及太监以外,其他全是女眷。
「她」手里拿著两把软剑,身躯跳起时比方才更加轻盈,剑在他手中就像一道道彩带,偶尔还会迸出鲜花,洒落在地板上,令人啧啧称奇。
但,楚以华的目光却宛如被凝绝一般,那回旋,那翻身,那一刺一劈,凌空倒踢……最後,真气凝於剑尖,随著花瓣洒落一地,而琴声则悠扬地缓缓结束。
她展现出来的舞步,优美至极,末尾的舞姿则奇异地是一抹脱去樱花色外裳的纯白。
现场有一阵刹那的沉默,接著是低低的、矜持的赞叹,以及与赞叹并存的鄙视与不屑。
「小林。」
片刻後,他向一旁的护卫招手。
仅德太后这时恰好转过去和德妃聊天,因此并没有听见皇上的话。
「皇上?」
「小林,有没有觉得她跟谁很像?」
林卿官并不清楚楚以华跟纪子伶之间有无通信,不过他的记忆力很好,尤其和皇上有关的,更是记的很牢,这种漂亮但完全不实用的剑法他当然见过,他压低声音说:「皇上,您说的是那次在纪府看见的,二爷练的剑法吧?」
楚以华这时神色微微一闪,点点头,太后这时转过来笑著说:「皇上,是不是也觉得这丫头好啊,哀家瞧她脸蛋儿肯定也是标致的。」
「母后就会消遣儿臣,儿臣只是觉得那些花挺新鲜的,所以多瞧了两眼罢了。」
楚以华说罢转过去,以正常音量道:「你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彤仙原本匍匐在地,这时颤颤回了一声「谢皇上」後,改成了双脚高跪的姿势。
这时他才注意到,跟在彤仙身旁那个弹琴的小子,有点儿眼熟……楚以华顿了顿,开口:「都把头抬起来。」
那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震,然後缓缓抬起,而身旁的草生,也抬起了头。
楚以华的神情瞬间闪过一点讶异,开口问:「那个弹琴的,你叫什麽名字?」
彤仙的神情微微一闪,慢慢地开口:「回皇上,这孩子是个哑巴,名唤草生。」
「喔……那,你叫什麽名字?」
「民女桐仙。」
「……」
楚以华沉默半晌,却是太后出声:「把面纱摘下来,让哀家看看你的脸。」
看不出彤仙是否更加紧张,因为那具看似娇弱的身子自从结束舞蹈後就一直微微颤抖,「民女遵旨。」
面纱下的那容颜,清净秀丽,但只是一个十分平凡,只能说是小有姿色的女子,楚以华的表情不变,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什麽。
德妃有点紧张了,正当她想说点什麽时,楚以华却反而什麽都不问,挥挥手让人下去,连赏赐的话都没有说。
她虽然有些放心下来,心下却觉得奇怪,因为皇上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的神色,反而带著一点从容的微笑,看起来心情比来时更好。
太后笑著问:「皇上可是心里有计较了?」
楚以华一愣,笑著说:「还是母后了解儿臣。」
「哀家也不是那麽不通人情,只要国家大事不误,那是没有关系的。」
「儿臣仅记母后教诲。」
母子之间说话,妃子们是插不上话的,德妃心里清楚,虽然皇上册封她为德妃,但实际上对她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心思,对他几乎可以说是不感兴趣,因此就算是她,若太后不同她说话,她也是没有这个面子的。
「德妃今儿个也辛苦了,朕听说你今天亲手做了糕点,是吗?」
德妃一喜,谦虚的说:「只是太后不嫌弃,臣妾手艺实在是不怎麽样。」
楚以华招过林卿官,低声说了什麽,然後林卿官便退了出去,楚以华又若无其事地和众人说起话来。
然後,第二个被赞誉嗓子不错的姑娘又传唤了进去……
× × ×
「姑娘?」
回房,纪子伶立即卸下了装束,苏安与香草分别帮著换上轻便的外衣,重新梳上简单的头发。
和其他舞伶比起来,彤仙的装束已经算是十分朴素,但是她却还是觉得太多太笨重,这点让香草不解,但也不是她会过问的事情,她笑著说:「姑娘怎麽就急著换衣服呢,说不定一会儿皇上就召见了也说不定。」
「他敢。」
哪知,彤仙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苏安跟香草只候在殿外,并没有进去,因此没有看见,苏安转过去开口问草生:「怎麽了?」
他的开口只有口型,草生微微一思索,正想用唇语说,就被纪子伶瞪了一眼,立刻朝苏安眨眨眼,回身去把其他东西收拾了。
香草是没看见苏安的口型,但是这两人是挛生兄弟,默契较之常人好一些也很正常,她笑著说:「您怎麽这麽说呢,这皇上的眷宠啊,可是成千上万的姑娘作梦都想要的呢。」
彤仙懒懒地靠在桌子上,瞥了她一眼:「ㄚ头,你很好奇?」
谁听见刚刚的那两个字儿会不好奇?
香草吃吃笑著说:「姑娘说这话没头没尾的,哪个人听见会不好奇呢。」
☆、章十二·香味(中)
彤仙微微一笑,并不接这个话题,她微微垂首,低垂著眼帘,几个人里,只有草生的嗅觉好到能够闻到纪子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那是一种特殊的香味,草生转过来重又灵活地顺著彤仙的发丝,脸上的些许不明白表现的也不明显。
他不明白,那个时候,为什麽会有那种味道。
他记得二爷原本不是要跳这个,常人不懂他却懂,音乐与舞步是要配合的,纪子伶并没有按著事前练习的步伐跳,他表现得很反常。
原本想告诉哥哥,却被瞪了。
苏安身形不动,他闻不出味道,也看不出自家二爷有什麽不同,却知道自己孪生弟弟的反应不太一样。
迟疑一下,苏安还是开口问:「姑娘,莫不是大殿上发生了什麽事儿?」
若是楚以华来到纪府的那天草生有跟在朱流身边的话,那麽草生就不会如此困惑了。
「是呀,姑娘笑的神秘兮兮的。」
香草一边笑著附和,一边拧乾脸盆内的毛巾,跪在地上轻轻替彤仙擦著手。
彤仙的眼底闪过一丝异彩。
那套剑法,绣花般的漂亮身影,就是那天纪子伶舞的套路,或许他是在赌,赌赌看楚以华到底记不记得。
眼角,他清楚地看见楚以华的神色并不疑惑,虽然转过去询问林卿官,却并没有半分释然或是想起来的神色,所以他不是真的在问。
不是……所以,那麽,他,也很好奇。
为什麽呢?
彤仙抬眼,似笑非笑的,语气淡淡:「其实没事,什麽事也没发生。」
他顿了顿,好像想到了殿上的情形,勾起了一抹笑容:「不,是我,是我忽然很想赌一赌,」
他说著,转过头去看著草生,才回过去看苏安:「我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去,但我还是去了。」
纪子伶知道自己给草生找了麻烦,但却也知道草生在琴的造诣上之高,配合他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才如此任性。
苏安有些疑惑,但是他的思路非常清楚,他知晓楚以华与纪子伶之间的事,所以即使他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他还是若有所觉。
草生微微睁大眼睛,看著他哥哥,嘴唇动了动,苏安目光一闪,看清了他说什麽。
『是花香,二爷身上有花的香味。』
是院子里的花香味。
草生眨了眨眼,只见香草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们在打什麽哑谜,她没问,依旧笑著,起身一边清洗毛巾,一边问:「姑娘,您从一大早开始就什麽都没吃,东西我给您留下来了,不如我去小厨房热热拿来好吗?」
「好啊,麻烦你了。」
彤仙点点头,对这个不会多问的聪明女孩还是很满意的。
香草捧著小脸盆,说了一声就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离。
苏安凝神注意了一会儿,才习惯性地低声开口说:「姑娘可是觉得皇上认出来了?」
彤仙伸手摸摸头发,看似检视的动作却很随意,她看了草生一眼,笑著说:「这我怎麽知道呢,苏安,你这麽聪明,何不想想。」
说罢她推开门,草生连忙去取了一件外衣,披在彤仙身上,苏安跟著出去,想了想回头商量:「你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