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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是个极有心计的孩子,他在当杀手的五年中已经积了几十两银子。一路上却不敢和弟弟住客店,以免这样两个小兄弟太扎眼,他扮成了打草的农家孩子,脸上涂了些黄泥,手持一把割草刀,身后背个竹筐,上面盖满了草,一路上道没有引起什么搜查。如果有鸿雁的军队路过,他远远看见了,就敢紧把竹筐放进草里,然后用草刀割草往里边放,那些搜查的士兵谁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又又瘦的小娃儿,就是掀起这次死奴暴动的主谋。
走了两天,小东西吃完了干粮肚子饿得不行,背在风寒背上又颠簸得全身筋骨都要碎了一样,已经在竹筐里发出如同小猫一样的呜咽声。风寒无奈,只得把他放在路边的草堆中,自己到前面去探探有什么吃的,一旦和人发生冲突,一个人突围也容易些。
风寒不敢施展轻功,只能硬走。没想到,走了二里多路,才看见一个小酒店,店里头都是军爷,他不敢过去,远远地躲在草堆里,等这伙人走了,才敢到店里买了二十个馒头,还跟店主编谎说是一起打草地叫买的。
他急急忙忙赶回来,远远地看见那大道上有快马队过来,就在这时,那草堆里的小竹筐不知是受了振动,还是小东西久久等不到哥哥,想探出头来看看,那竹筐从草堆里横着就倾倒了出来,小东西从竹筐直摔到了路中央,他还来及滚开去,那为首的快马已经到了,巨大的马蹄直踩向了小东西的后心,风寒惨叫了一声,就算轻功盖世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时他感到了小东西巨大的恐惧,已经两脚全都软了,竟然提不起气来了。
五 天涯客
风寒只觉得天昏地暗,腿全抽筋了,怎么也迈不开步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那马突然全身窜起,向一边直了出去,倒在了地上。马上那个穿得极其华贵的年轻公子从倒下的马身上飞跃起来,指着他旁边的马上之人怒骂道:“凌霜辰,你好大的狗蛋,竟敢撞开本王的马,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风寒虽然惊骇到了极点,但是刚才的变故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原来就在马要踩上弟弟后心的刹那,旁边有一个比自己大些的男孩直扑上来,一掌将那马击飞了,在生死交睫之时,救了弟弟一命。
这个男孩好漂亮,功夫真不错。风寒正在欣赏感激之时,便听到那马踩弟弟之人的怒骂,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救弟弟的人是凌霜辰。他当死奴的时候早就听说过了,天竺院主,鸿雁帝君风净尘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风畅,另一个便是漠山凌家之孙凌霜辰。原来这个人就是凌霜辰,风寒不错眼地看着他,要把他牢牢记住,风净尘欠咱们的债,可是要你来还的,你今天救了弟弟的命算什么,就算你用自己的命来抵,也抵不过风净尘欠咱们母子的血债。
凌霜辰看了那贵少年一眼道:“四王子,如果霜辰不撞开您的马,这个小兄弟就没命了。一条人命重要,还是推一匹马重要?”
那华贵少年正是鸿雁的四王子风沉明,他怒喝道:“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怎么与本王的宝马相比,如果本王的宝马有所损伤,死一万个贱民也比不上。”说完便左脚又向瘫软在地上的小东西的后心重踩下去。
凌霜辰脸露恼愤之色,一脚直踢向风沉明的左脚背,在风沉明接近小东西的后心之前,重重地将风沉明踩开。
风沉明吃痛,更是怒火冲天道:“你竟敢踢本王,别以为你是父皇的徒弟,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你不过是咱们风家的一条狗而已。”
凌霜辰收起怒容,冷冷道:“仁者爱人,便是皇家也应当爱生惜命。今天踢你,是因为你不将生灵放在心上。我便是狗,也是师傅坐下的狗,还轮不到四殿下你来发号施令。此行霜辰奉师命接贵妃娘娘从北夏省亲回来,途中一切皆由霜辰负责,还请四殿下,回到马队中央,领队自由霜辰来就行了,一切按规矩来办,比较好。”
风沉明气急败坏道:“凌家小狗,你,你好大的狗胆。”
凌霜辰的脸色更冷了,他对部下道:“将四殿下送回队中去,一切责任由本公承担。”
此时风寒已经连滚带爬地到了弟弟身边,将弟弟紧紧抱在心口。小东西吓得连尿都流出来了,身上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凌霜辰俯下腰看了看这对可怜巴巴的紧抱在一起的兄弟,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道:“两位,这一趟任务,所花银两极多,在下现在手边也只有这些银子。你们好好找个医生去看看,这位小兄弟也许被踩坏了。若真是踩坏了,你们只管到天竺院来找凌霜辰就是,我负责将这位小兄弟看好。”
风寒沉默了一下,便伸出脏手,把那银两接了过来。凌霜辰,好,这个名字我是牢牢刻在心底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今天你遇到我,便是你们师徒偿还血债的开端了。我若对你心软,便决不是我娘的儿子。别以为你们师徒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样子来,我就会把你们当好人。
风寒背起弟弟看着那巨大的马队远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检查弟弟是否受了重伤。还好小东西除了擦伤之外就是受了惊吓,风寒好一阵子安慰他才平静下来。风寒兴奋地对弟弟道:“弟弟,咱们找到仇人了,哥哥一定会加十倍为咱们娘,咱们自己报仇的。”
小东西沉默了一会儿,用唇语和哥哥说话:“哥哥,放过那个小凌哥哥好么?”
“放过他”风寒高声地断喝道“决不可能,别为仇人说话。那么一点好,就打动你了么?别忘记哥哥给你讲的咱们娘和舅舅的事情,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他不再理睬竭力想和自己交流的弟弟,硬起心,直向那个渡口奔去。已经到了北夏了,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住在荒无人烟的野外了,路边只有一个较大的客店,风寒便住了进去。
不一会儿店里便来了许多人,其中有两队人各由两个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率领,他们进了店,便让店主叫所有的客人都出去,因为他们的主子要在此外打尖。
这店里还就只有风寒兄弟这一对小客人,天色已经晚了,风寒真的不想让弟弟今天又睡在野外,天气越来越冷,弟弟的身体又非常虚弱,要是染病了,可就糟了。所以店主提出退两倍的钱赔给风寒,风寒还是背着竹筐一动也不动。
那 左边队伍中的一个壮汉忍不住了,用力来拉风寒,要把这个打柴的小家伙拉出去,谁知道一拉竟然没有拉动,那个壮汉既惊讶又生气,便使劲来托风寒。就在这时,有一道寒风直奔向那壮汉的右手,壮汉尖叫了一声便直滚开去,半个身子就软在了地上。
另一个好听声音便传了进来道:“金兄,好俊的手法,这铁拳陈万牛那股子劲连连打死了十头蛮牛,却叫金兄随手一下,人都软了。”
一个清朗却又英气勃发的声音传进来道:“真兄,谬赞了,在下平生最看不过的便是以强凌弱,这位小兄弟看来很有气骨,便让他一同住在店里罢。”
两个携手而来,真的是一对琼瑶玉树,这两人不过十五岁左右,却都长得轩英俊侠,比自那些个英俊漂亮的人,都独具飘逸着一股天生的王者贵气。风寒平生所见之人,以风畅太子,柳涔和凌霜辰最为出色,但这两人显然比那些人还要出佻,真称得上人中龙凤。
但是仔细一看右边那个出手教训人的少年,风寒心里直打鼓,这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杀死人时,用剑杀了那五个,伤了自己的少年么?他虽然长得更出色了,但是那份霸气不但未变,而且越来越浓烈了。
那人看了一眼风寒,风寒心想,要是被他认出来了,就只有拼命了。可是那人却把眼光又从他身上又掠过了。
风寒便到了这屋子的最里头小心的坐着吃饭,边吃边吃议论,他知道那出手教训人的少年姓“金”,双名辰鹰,而另一位则很怪姓“真”,叫做真心。吃完了,也不敢多呆着,背着弟弟回房去睡了。
也真是孽缘,偏那小东西这个时候从竹筐里钻出头来,一回头眼睛正好看着那姓金的少年,那少年也刚好对着小东西的目光。姓金少年对小东西笑了笑,小东西竟然回笑了笑,转首便对另一个姓真的少年也笑了笑。
小东西那种脆弱无助又极端渴望爱的眼光就在那两个少年心中打了个闪了,两人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同一个念头,这一生我都要保护他,爱着他,不让他再受一点伤害。
风寒背着他上了楼,到了下半夜,小东西的肚子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