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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是第几次醒过来这人就挂在木桩上了,然后是这一生中最让他恶心的事,世上原来真的再次发生如此丑陋的行径,真有和自己一样恶毒的人,先是那个刘三扒开自己的裤子,就这样从挂着的风净尘的后庭乱插进去,一边插一边狂笑道:“那个狗国师能玩,咱们会什么不能玩,你反正是个肉床,咱们大家伙全上。”
当刘三直进时,风净尘只觉得脑中全黑了,此时黑夜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明亮,这刹间,世间已经不再有光彩,什么叫脏,什么叫羞辱,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他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却在转眼间被一根粗大的东西堵住了嘴,那东西发着恶臭,就如同他此该的内心一般,如腐尸般的在烂着,上面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蛆蛆。像他这样的人的确是不该被原谅的,以前他就是这样毁了珠儿的,今天,这群奴隶们也就同样的毁了他。就算没有人看见,就算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个人终生都不会忘记。终其一生,他风净尘都会日日夜夜记得今天的野兽般的强暴,就算是进入了地狱,也抹杀不了。这种屈辱如此之深,已经深深的刻进了血液和灵魂里,再也洗不清今天的肮脏了。即便是把这里所有人都给杀了,脏了就是脏了,清大洋之水,也无法洗涤了。珠儿,我对不起你,我当初怎么会想到用这各方法来羞辱冰清玉洁的你!他不知道是几个人进来以后,自己就完全失却了意识,再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死了好,再也不用面对这群疯狂的野兽和那刻骨铭心的丑恶。
大胡子让医生把药和刀子都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把嵌进了风净尘身体里的东西都拔出来。都怪他,昨天晚上为什么睡得那么死呢?本来以为只是审问而已,没有想到他们会有如此疯狂的行为,这个人算是毁了,唉,一念之差啊!
大胡子轻轻的将刺进风净乳头和乳晕里的竹枝拔出来,风净尘的身子痉挛了一下,他抖动着被刺伤的舌头,轻轻的呼了一声“珠儿,我对不起你。”声音虽然含糊,却总算还听得清楚。医生诧异道:“大哥,咱们这里有叫珠儿的么?说不定就是内奸了。”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道:“放你娘的狗屁,叫珠儿的都是那些个小娘,难道还把她们逮起来这样恶审?”
好不容易将他的伤都裹好了,那些个奴隶们吵吵,说要把风净尘给锁上,审得他跑了。大胡子也不得不考虑避嫌的问题,他人虽粗鲁,但事情的轻缓却还是分得清的。李进他们商量,那就上手铐和脚镣吧,再锁在石洞壁上总成了。其实那人大半条命都快去了,脚都叫活活地压断了,哪里还能跑?不过做个样子给兄弟们看看吧。
风净尘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不清醒,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样软,那样甜,时光就这样一下倒转了,好像是卧在珠儿那柔软香甜的小腹上,一边阅着奏章,一边听着珠儿笑吟吟的拔着锦瑟,那种得意和惬意,天下何人有?他含糊不清却温柔款款的叫着“珠儿,珠儿,你,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歇歇,待会儿再弹也不迟啊!”
那医生看着大胡子,大胡子看着医生,大胡子好半天才醋溜溜的回答道:“日他娘,珠儿是个什么货色,叫得那么肉麻,嘴都烂了,还叫得一副色鬼样。”
医生哧的笑了笑,不敢接话儿,大胡子接茬儿管自己骂骂咧咧。风净尘觉得自己睡在珠儿怀中好好儿的,突然那大胡子就跳出来,指着珠儿直骂:“日你娘,你个妖精,本帅劈死你。”说完大胡子狠狠一刀劈向了珠儿,珠儿一下没有防备,自己把珠儿的身子一转,这刀就将自己劈成了血淋淋两半,左边的眼珠就直看着右边的眼。
风净尘发出了一声惨叫“珠儿”,自己觉得这声叫已经是惊天动地,在大胡子听来却是猫一样的叫了一声,风净尘猛的睁开眼睛,无意识的看了看,却又昏了。大胡子本来还以为他要醒了,没想到又晕了,气呼呼的把风净尘往床上一扔,没良心的东西,本帅抱了你五天了,你他妈的,却叫着别人,就是珠儿,也不行。
大胡子一直看着风净尘,这家伙醒了已经六天了,每天就是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石壁,你叫他吃药,他就张嘴,叫他睡,他就合眼,像个傻子一样。给他换伤布,大片大片的皮肉撕下来,这家伙大概以为是在撕别人,愣是一句声也不出。他成哑巴啦!
这不他能坐起来,就一直呆呆的坐着,向同一个方向看石壁,看着看着就慢慢的流下泪来,他也不去擦,就让那泪在脸上慢慢的干了,脸上分不出是痛苦是伤心是委屈还是屈辱,反正每种表情都有,这样子真叫人看了好不难过,暗地里为他伤心。
大胡子气愤愤的道:“你小子摆什么谱,你要是被冤枉了,你跟本帅说,本帅还你清白。你要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国师的那个小倌,那个受折磨也不冤。你弄得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没地方告白去的样子,本帅倒是成了恶人了。”
风净尘也没有理他,直管自己浮想联翩。自己是再也不能回去了,这种事叫涵儿凝儿他们知道,他们兄弟还有脸面么?如果君为民他们再刻意一渲染,别说是孩子们了,就是珠儿和龙泽也要跟着丢人了。自己一直给他们带灾难不说,现在还带给他们这种丑事儿,自己哪里还是个人,比畜生还不如了。死在这地上算了,既然珠儿想叫自己死,活着做什么么?别人不嫌你脏,自己都把自己嫌恶死了。配得上清清灵灵的珠儿么?给龙泽和孩子们抹黑么?死罢!大胡子,你多什么事,让我被折腾死了,不更好么?
想到戳心肝的地方,风净尘慢慢的把头埋进了两膝之间,只想就这样把自己躲起来,此身再也不必见任何人。花自飘零水自流,花和水都有那么一丝一毫自由的时候,自己却是时时刻刻受这不公正的命运的拔弄,一辈子就这样颠三倒四。妻子不再认自己,儿子们叫自己师伯,这种可笑的事情还要继续多久啊,老天,你告诉我。
大胡子一看他不理自己,气得跳到他面前道:“喂,小子,你倒是放个屁啊!不然我拖你的头发了。”
风净尘还是一动没动,大胡子真是气暴了,一把将风净尘的头发拖了起来,一看风净尘的脸,吓了一跳,那淡淡的伤痕之间,全是眼泪,一双大眼睛里都是绝望的伤心,眼睛里每点晶珠上,都写着无助两个字。那双眼睛再也没有神彩飞扬的意气,有的只是断肠的神气。
大胡子再也骂不下去,一个大男人绝望的这步田地,是伤心绝望到了极点了,他想不出拿什么话安慰风净尘,逃也似的出去了。风净尘把头又埋了回去,怎么办,自己要在这条钢丝上再走下去呢,还是就此将自己作贱死。
想想还是搁不下风净尘,大胡子又踅摸进来了。他讨好似的拿了一碗小米粥道:“刚煮好的,你尝尝。”风净尘扫了大胡子一眼,看到他那双大眼睛里的企盼之色,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哑的声音道:“我现在吃不下,现在米粮是最紧缺的,你别乱花费了。我现在还是个囚徒,你老是来,叫大家对你有不好的猜测。”
“管他娘,本帅说啥就是啥。”
风净尘凄伤的笑了笑,声音飘飘的道:“人言可畏啊,大胡子,你太单纯了,不明白这世人的可怕。”
“喂,你说什么玩意,本帅听不明白。”
风净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铐子,苦笑道:“大胡子,你信我也罢,不信也罢,这些天,那些内奸一定在策反除了鸿雁军队以外所有奴隶,现在除了鸿雁的军队为了自保还忠心于你,其他的奴隶十有八九要背叛你了。如果你肯听我的话,那就找个机会,带鸿雁的精兵离开,然后抄小道伏击朝廷的军队,再回来,你就明白谁是内奸了。”
大胡子半信半疑的盯了风净尘一会儿,便管自己离开了。风净尘又低下头去,用断裂的手指开始在地上写东西,写来写去就是那么几个字“珠儿,涵儿,凝儿,泠儿,攸儿”写得累了,就倒在稻草上昏睡过去。
他睡沉了,大胡子又溜进来,看着地面上用血写的这些个字,就浑身长刺。想用脚抹去了,可是血已经干了,抹不去。狠狠地朝风净尘吐了口唾沫,却见他缩成了紧紧的一团,想必是冷的很。像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却缩得如同一个可怜的乞丐,一种孤苦无依的灰心丧气直叫人想要掉泪。大胡子想来想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又一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