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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儿两眼放光道:“委屈什么?那是我亲娘啊!三们阿姨,实施跟你们说吧,我原来生下来就死了,是娘亲用血把我喂活的。就凭这一点,我是没脸没皮的赖着娘了,我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嗡嗡乱叫的臭苍蝇,就是一张扔不掉甩不脱的狗皮膏药,不管娘怎样想,我都紧粘着。”
我们仨一听可真是又想掉泪,又想笑。泽主他们母子的遭遇如此坎坷不幸,可不是叫咱们身边人伤心,可是小主儿的话实在让咱们不得不笑。那会儿咱们原来对他迷倒咱们强夺兵权的那点儿不满 全都消散了。觉得这孩子虽然有些出格,但委实很可爱,叫人没法不疼他。
小主儿一连睡了七天,第八天晚上我把药拿过去的时候,主子狠狠的把药给扔了,我吓了一跳道:“主子,您这是?”主子道:“我堂堂龙泽主,受制于在三粒药丸,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向西呈和龙泽的子民交代。”
晚上主子照例又躺在椅子上,小祖宗蹑手蹑脚的溜进来,嘻皮笑脸的跟我打了个招呼,脱了鞋子,又爬到了泽主身上。趴到快一更天的时候,主子坐起来道:“我要回房去睡了,你不用睡在这椅子上了。回你的房去罢!”我们三个一听,这,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下就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主子的脚已经跨进了七年未进的内殿。宁筝跟上去道:“主子 ,主子您睡哪里?”主子朝那寒玉大床扫了一眼,宁筝便急忙去整理。主子便将龙银带解下来,让咱们一会儿把他捆在床上。
我们一起跪下道:“奴才不敢。”
主子道:“我要重新做人,一定要先战胜我自己的心魔。有时候海也会失控,山也会崩塌,你们不把我捆起来,我又会缩回到那张躺椅上去的。”
奴才大着胆子把主子捆好了,到了外头,只见小主子还站在书房里头,奴才便道:“小主儿,您不进去看看主子么?”
小主儿英眉一扫道:“娘亲不叫我进,我不进。“
奴才有些不乐意道:“原来是嫌咱们奴才叫您,您看不起奴才便直说。”
小主儿连忙陪笑道:“明姨,您多心了。在风凝眼里,天下 全都一样,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仁者爱人,这爱人的第一条便是平等。我不进去,是因为君子不欺暗室,不偷窥他人。娘亲不同我共享,我决不觊觎。”
宁筝嗔道:“还君子呢?就他那滑皮样!”
主子突然道:“他当然是君子,只不过是个非常出格,与从不同的君子而已。”
唉,这二个月是奴才平生最难忘的二个月,夜夜看着主子受折磨的样子心疼欲死。看着主子竭力和那龙银带搏斗,捆绑处血肉模糊,好多次奴才们都想冲下去解下来。却被主子给断喝住了。那小主子却很不象话,居然每晚就在外面大声的背书什么“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君子不忧不惧,无私无畏”……不进来看看他娘挣扎得死去活来、甚至奄奄一息的悲苦样子,却每晚都在念念有辞, 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书,大概是脑子进水了。
二个月过去了,主子不再用那根带子了。看着主子 第一次放松的躺下来,在床上安然入睡,我们心中都无限慰籍,看来小主儿歪打正着。倒也有些功劳的。
我们心想主上的臆症已经好了,就应当告诉忆柔。却叫小主子拉住了。小主子道:“娘亲已经好了,只要咱们和哥哥知道就行,我不怀疑云姨他们,可是泽中偏有居心歹毒之人。这药你们照拿,那些家伙想玩,小爷我就陪他们玩。看看是他们天一教笑到底,还是我龙泽笑到最后。”小爷那会儿说话的样子,我们在三个都一愣,活脱就是主子年青时候嘛!
二 母子初交锋
两位太祖都为风凝难过,想起他那种淘气的样子,心如刀剜一样。许久才叹气道:“珠儿,才刚过午时,爷爷们回去了,江湖的事,爷爷们是再也不想多事了。不过爷爷们还是要老着脸给这些个武林世家求个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帝皇肚内好撑船,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玉龙吟眨着那双大海一样深邃般的明眸道:“爷爷稍等好么,待会儿珠儿有事相求,此事非两位爷爷不行。”
风萧然苦笑道:“什么事儿?现在最难的是定鸿雁,这事儿,你还是叫涵儿自己想办法吧!这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的。”
玉龙吟淡淡得摇头,示意不是。玉蓝烟知道这个孙儿的心思现在谁也猜不透,他不想说,也就不必问了。既然要等,不妨和红叶大师他们叙叙旧。
大家拉着话,红叶、恒心、云山和南宫、蔚月三十几个大家族的领袖突然站起来给玉龙吟跪下道:“泽主,当年我等受小人利用,对泽主犯下滔天罪行,请泽主降罪。”
玉龙吟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将众人一一扶起道:“诸位,往事就不必提了。还望诸位齐心协力,将鸿雁重新抬起来。”
恒心大师道:“这个自然,不消泽主吩咐。只是我们这三十六大家的财产已经被北夏抢劫一空,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等厚起脸来,每户只能问泽主借些银子,先度过难关再说。泽主我们确实是一群没脸没皮的,人穷志短啊!还望泽主垂怜,否则咱们回去,也召集不起弟子,就帮不上帝君的忙了。”说完这三十六世家的头全都脸红了,大家想到昔日如此残忍的折磨玉泽主,今天要泽主相救不说,还要问泽主借钱度日,这无论如何,想一想都让人想拿块豆腐撞死。
玉龙吟刚想开口,柳涔和云挚侠连忙跪下道:“泽主,下泽有要事请示。”
玉龙吟一看云挚侠也跪下,这云挚侠是明皎粮油号的大掌柜,这事儿八成又与收粮有关了,他头都疼了。挥手道:“今儿暂时不议泽务。”
柳涔也不怕死了,坚持跪道:“泽主,泽民的粮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已经有成千上万的泽民来问收不收粮,柳涔等实在是挡不住了。泽主您给句话,是收还是不收?”
玉龙吟拧紧眉头,众人一看我见忧怜。不过这事,谁也担当不起,有心想到泽主面前表功,可是这十五亿担粮食就算把自己家人全卖喽,也收不起个零头。
风涵道:“柳殿主,待会儿再说成不成,待会儿,一定给你个说法。”
柳涔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这三十六家一看他们自己还犯难呢,怎么借钱?
玉龙吟不好意思道:“诸位,这不是玉某小气,实在玉某于理财之道不甚精通,家里据柳涔说也是艰难得很。原来那点儿存金,全叫涵儿给填了鸿雁这个吞钱洞,玉某是无计可施了,不过大师们如果能耐心等一等,或许还有办法。”
突然只见风涵眼光一闪道:“娘亲,他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要是不趁乱来逛逛,就不是他了。”
众人由头听帝君半天空里说那么句话,都在呆想是什么意思,却听见龙腾殿外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好像是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脚步非常虚浮,如同得了大病一样。只听这五个人到了殿门外,掀开了殿外那层层的帷幕,往里面进,众人一下子全安静下来,原来是内奸的余党来了,这下可以一网打尽了,泽主、帝君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内奸要攻打龙泽的三大主殿。
到了龙腾殿的石门口,便听到一个清洌如泉水叮咚的声音道:“你们两个到大殿外守着,如果有人进来,就禀报一声。”便听见两个声音极快的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两位太祖,柳涔、司马逸云一听真是目瞪口呆,这声音,正是已经逝去的小少主风凝的,没有人比他们四个更熟悉风凝那调皮却又可爱的声音了。柳涔看了看身边的几大殿主一眼,大家心领神会。司马逸云则呆看着风涵,嘴却如同一条失了水的鱼,张得老大,却说不出话来。两位太祖都盯着珠儿,好一会儿,太祖才有此口吃的问道:“珠儿,这,这算是演那一出戏啊?”
玉龙吟双目闪动着一股生意道:“爷爷,请原谅孙儿的欺瞒,孙儿也是不得己,这个小劣儿,的确还在人世,但其中的内情却不可一言而尽。想必这个小劣儿,自己也忍不住要说的。爷爷您耐心听一听罢,这个家伙说起故事来,还是有声有色的。不过有些话孙儿还是说在前头,爷爷您别上心,这小劣儿的眼睛又看不见了,脑子也撞了一撞糊涂得很。”
殿内的人一听泽主这样说,聪明的可就全会过意来了,难道这外头说话的人,竟然是小少主?
只听殿外那人继续道:“我累了,李玫,米凯琳,咱们到龙腾里面去坐坐?”
一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