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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出生,霞光层染,蚀剑堂茅屋当中,封司麟静静站在床前,怀中抱著稚子,神情肃穆。昨夜他看了伴侣身上的累累伤痕,知他为自己遭受如此之多的折磨凌辱,一股怒意早已充斥胸腔,恨不能将那拜火教之人屠戮殆尽。但是他乃是奉剑派的掌门人,身後牵扯著众多无辜性命和门派传承大事,他不能为了一己之情,如此偏激……
思及此,他转身看了一眼依旧在床榻上的水鹤泓,一种愧疚和心疼的感觉蔓延在他四肢百骸,他的泓儿也是一派掌门,自然也懂其间厉害,更不会对自己有所埋怨,可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心如刀割……如若有一日可以卸下江湖重任,只和伴侣幼子浪迹天涯,该是多麽和美幸福之事?
可惜江湖……一入江湖,便不知何处不是江湖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将栖麒宝宝放在水鹤泓身畔,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生怕自己惊扰他们一般。门外背对著他是一个黑袍男子,身材昂藏,恰逢逆光,更有种难以言喻的睥睨气度,让他不禁心生折服。
“封兄,别来无恙!”上官瀛邪转身,温和道。
“原来是上官公子,封某有礼!”封司麟记得这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跟在寻魔医身後,却从来不知他乃是何种师承,身份为何。旁人相传、甚至连寻魔医也口口声声说他只是一个禁脔,可是凭借封司麟的眼光,这男子出身非凡,即使是站在寻魔医身畔,也依旧无法掩饰他的贵胄轩昂的气度,此番独特风情,即使身为武林三大贵公子的他,也自叹不如。
也只有这般人物,才配站在寻魔医身畔吧……封司麟暗自想到,然後问,“不知聂公子……”
“他有事要办,奉剑派的事情,他交托於我了!”上官瀛邪闻言道,气定神闲,仿佛这棘手之事,对於他不过是举棋之间便可处理。
封司麟一怔,印象中这男子曾经和白凤夫人对过几招,云淡风轻便击败对方,功力深不可测,虽然总是在睥睨嚣张的寻魔医身边,但是行事温和低调,让人颇生好感,於是感激道,“上官公子侠义心肠,我奉剑派上下感激不尽!”说罢便躬身行礼。
上官瀛邪安然受过这一礼,然後好整以暇,“我可不是什麽侠义之士,这一次我只是为了徵狐和你们的约定出手!鬼火教的乌练踪和鱼非嫣二人已经束手就擒,也招出你爹的下落,你是先了结此地之事,还是先去救人?”
封司麟一呆,然後一喜,他自然没有料到事情能够如此轻松的解决一半,沈吟些微,“烦劳上官公子,我还是先解决此处之事,毕竟这里是我奉剑派百年基业所在!”
上官瀛邪不可置否,看到封司麟迟疑的稍微走神,“封兄且放心,我身边的人会保护尊夫人和令郎安危!”
“如此多谢上官公子!”封司麟微一颔首,眼神坚定而决绝。数日前变的天,此刻便要收将回来了!血债血偿,他手中的剑,便是决心。
(12鲜币)第41章。奉剑祭。下
奉剑派万法殿外的广场上,在这个清晨,赫然吊捆著一人,那人似乎昏死过去,浑身血污,奄奄一息,身上却挂著一幅白绫,上书六个字,“叛者诫、篡者亡!”在他身下,站著一个一身灰袍的男子,男子眉眼坚毅,正静静等待著什麽。
狄昭卿大清早醒来便觉得右眼不停的跳,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悸让他整个人有些麻痹起来,听得他的嫡系弟子慌忙禀告掌门失踪,乌长老被人所擒,而前任掌门竟然回来,一时间,他只觉天旋地转起来。当初和鬼火教里应外合,他是做足功夫,否则仅凭一个在奉剑派不受重视的弟子,怎麽可能暗算整个奉剑派门人?!
他惊慌失措的来到万法殿外,一眼看到那乌练踪昏迷被缚,挂在场上示众,而云淡风轻立在那里的男子,正是前任掌门封司麟。他深呼吸,然後故作莫测的问道,“掌门师侄,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我奉剑派遭此劫难之後,我一直忍辱负重,为的便是能够守住奉剑派基业……总算是……”说罢还故意露出一副慨叹万千的表情。
“既然这样,狄长老辛苦了!”封司麟也不揭穿,故作无知道,“还请狄长老将所有门人召集於此,我有事要说!”
“是,掌门!”狄昭卿暗自舒了一口气,急匆匆离去。不久,殿前开始聚集起奉剑派门徒,大多是依附封司惑和狄昭卿之人,心怀不轨之余,一见前任掌门归来,自然紧张,若非狄昭卿依旧镇守,他们早已逃得七七八八。
封司麟却一直未曾有所言语,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一般,等到全体门人聚齐──当然也夹杂了不少鬼火教的残余,他暗中揣测,而狄昭卿则上前一步,问道,“掌门师侄,人已经齐了,不知……”
“再等等,还没有齐!”封司麟却莫测高深地看他一眼,依旧等待。
他这样一等,倒是不少门人心虚莫名,有胆怯者甚至当场昏了过去,旁人也噤若寒蝉,丑态毕露。狄昭卿也不敢吭声,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两抹身形从天而降,一个黑袍男子,带了一个蓝衫男子,那蓝衫男子众人倒是泰半认得,正是封司麟的师弟、唯一一个从鬼火教的围剿中逃离的弟子──司寇凌楷。
司寇凌楷这一出场,顿时有不少人冷汗涔涔,他一路杀出,这些奉剑派的伪弟子们十有八九都和他有过交手,彼此相见,更是分外激烈,为首的狄昭卿面色铁青,根本没有料到封司麟会将司寇凌楷找出来。
“各位,数日前我奉剑派遭鬼火教觊觎,与派内贪心不足之人里应外合,遭逢打劫,封某惭愧心痛,不少弟子浴血奋战,誓死不降,甚至如今还有一批长老弟子被囚。封某寝食难安,今日回到奉剑派中,看到仍有弟子坚守,却也有不少鱼目混珠之徒。今日封某立剑於此,做个了断!”
但闻唰的一声,一把窄细的利刃插入青石板中,那剑唤作狭月,虽说不是什麽名剑榜上的神兵利刃,却在封司麟手中成就他武林三大贵公子之名。因为那剑,乃是他亲手锤炼而成,更伴他身经百战而不殆,封司麟将此剑一立,威慑十足。
场下顿时惨白诡静,狄昭卿一下汗水涔涔,左顾右盼,心虚不知如何,而其间却有一个其貌不扬的低阶弟子,眼神却锐利如锋芒一般,手中几点黯黑色的利仞闪烁,仿佛吐信的毒蛇一般狰狞。他唤作赵猎安,是乌练踪的副手,眼见著乌练踪横死,若然他再立下大功,那枯炎堂堂主之位,自然无疑是他……
此时赵猎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封司麟一人身上,只要当场射杀此人,奉剑派自然是他拜火神教的囊中之物,再无差池……眼见著他的势一再积蓄,几乎到了临界点上,忽然,他发觉自己的内息似乎全部都被封死一般,筋脉堵塞抑制,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并且四肢百骸全部如针扎一般疼痛,不像是被点穴,就仿佛……浑身筋脉被人抽出来折磨撕扯一般痛不欲生……他甚至觉得内息在一丝丝缓慢的流逝,然後越来越快。他的背脊顿时被冷汗沁湿,疯狂的四下寻觅,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暗算自己,却看到一道深邃的眼神朝自己射来。
那个男子,正是和封司麟一并相携之人,身著玄色衣衫,腰际挂著一柄墨色长剑,气度恢弘睥睨,怎麽看……怎麽不像寻常人,他一开始竟然没有对此人生起提防之心,以至於一瞬间中了招。
该死,那男子竟然还朝著自己略微一笑,赵猎安只觉自己连一头撞死的心思都有了,可惜他已然浑身僵硬难动,连撞墙的力气也没有。
封司麟在台上逡巡著场内一干死寂之人,略微叹息,问道,“凌楷,当日我等被擒,一路追杀你之人,你可认得!?”
他此言一出,司寇凌楷用力颔首,可是他尚未开口,那狄昭卿却已是冷哼一声,“掌门师侄,此人之话,你怎能再度轻信?!当日我派受难,老掌门一众宁死不屈,而我等弟子忍辱负重,假意投好,从未有一刻忘记重振门派威名的心思,可是此人逃离之後却有折回,明显是鬼火教的内应!”
他理直气壮的反咬一口,顿时招惹几个胆大的弟子附和,司寇凌楷气得面色通红,刚要反驳,便看得一片剑影宛如流波凝滞般,夹带著水色氤氲,煞是美轮美奂,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