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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就会划破心脏,取不得呀,取不得。”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雷丰瑜吼道。
“除非有一个手上力气够大,还得够稳够快,眼力也极准的人,跟我配合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把这箭安全取出来。”锦堂说着声音已哽咽了,“这样的人哪里去寻来?”
雷丰瑜求救的看向身后的骆子长。
骆子长摇了摇头,“我不行,我练的是拳头上的功夫,开碑裂石就没问题,如此细致的准头却达不到,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能行。”
“谁?”
“谁?”
雷丰瑜和陈锦堂两个异口同声的问道。
“北方绿林道的盟主石涛。”骆子长是醉心武学之人,虽然多年不在道上混了但各家所长还是如数家珍的,“此人绰号剑指书生,练的是手指头上的功夫,据说其指力可切金断石,速度可火中取栗毫发不伤,准头可在空中用手指夹住苍蝇的翅膀。”
“快传书李云锁,叫他立刻将此人找来,不论用何种方法,我要这个人立刻来……”正吩咐着,却觉手上一直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
“子长,你去安排,陈锦堂你也去再想想别的办法,我想单独跟他待会。”雷丰瑜盯着手中的手,头也不抬的道。
锦堂愤怒的抗议道:“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他。”
但抗议无效,骆子长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硬拖了出去。
“你醒着的是吧?”雷丰瑜放柔了声音,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儿说。
“嗯。”我其实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眼皮很重,重得抬不起来,所以就一直闭着。
“很疼吗?”他又道。
“嗯,冷。”不但疼还很冷,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全身一阵阵的冷得受不了。
“陈锦堂不让在这屋里放火盆,说是太暖和了,加大你伤口感染的可能,而且烟气对你也不好。不如我抱着你吧,这样就不那么冷了。”说着小心翼翼的挨着我躺下,把我揽在怀中。
“阿玉,我想这么叫你。”我闭着眼道。
“好,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都这么叫吧。”
“阿玉,帮我个忙好吗?”
“好,你说。”
“我们再做一次吧。”
“龙跃,你现在……”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让我……”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
“桥已断,船尽沉,就算那人找到了,难道要我这样等着搭桥造船吗?”
“会有其他办法的。”雷丰瑜说的毫无底气,他带兵来援的时候,征用了所有大小船只,此时只怕在黄河边上要找到一片舢板也难。
“要有其他办法,你也不会让李云锁无论用何种方法了,哎。”生谁不留恋,但走到尽头了又为之奈何,“来吧,再等也不过徒增几日苦楚而已,就让我在快乐中走吧。”
沉默半晌,雷丰瑜轻轻的亲吻我的唇,“好。”
他脱了衣服,小心的爬到我身上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再等等好吗,忍一忍,为了我,还有希望的,真的有的,真的会有的。”
我有些想笑,聪明如雷丰瑜,强势如雷丰瑜,想要说服一个人何时需要反复强调,“真的……真的……”,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说服方式,越是强调越是渺茫啊。
“对不起。”我道,“我是个最没用的人,凡事拿不起又放不下,该明白的时候却尽是装疯卖傻,到头来一切都迟了,徒辜负了你,辜负了锦堂或者还有颍川和仁华。”
雷丰瑜一遍遍珍惜的抚摸着我的脸,“你何曾对不起过谁,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自大、傲慢、自以为是,让你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一滴两滴……,感觉有水滴滴落在我脸上,我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雷丰瑜垂泪的眼。泪水晶莹了他本就美丽无双的眼睛,却让我看着心疼不已,仿佛比胸口的箭伤还疼。
我捧住他的脸,轻轻的允吸他的眼睛,他咸涩的泪水淌进我的嘴里,流入我的腹中,化成满腹愁肠。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 70 章
雷丰瑜以前是从来不相信因果的,但当颍川、石磊、管仁华和白芍四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尤其还得知石磊便是石涛的儿子,并且已尽得乃父真传的时候,他开始信了冥冥中一切都有因果,一切自有定数。如果当初龙跃没有拼死也要保下管仁华的话,他肯定是要下杀手的,而今天一切就都完了。
事情是这样的。 龙跃带兵对抗戎狄的消息传到江南,被龙跃一番假凤虚凰忽悠的情根深种的管仁华,不顾一切的奔赴卧虎关想要投军,为了能陪在龙跃身边并助他一臂之力。因考虑龙跃的身体不好,他软磨硬泡、连哄带骗的把白芍也给捎带上了,但到了黄河边,正赶上黄河水位暴涨冲垮了大桥,而船只也尽数被官府征用。
心系爱人安危,脑瓜过热的管仁华竟然命人从江南弄了一条大船,从长江拖上岸来装上轮子,由几百匹马拖拉着,一路从长江直拖到了黄河。这也就是管仁华财大气粗,换个人还真办不到。
与管仁华一般心思的颍川也同样被大河拦在了对岸,而对颍川锲而不舍的石磊也一路尾随而至。既然管仁华弄到了船,于是四人就搭伙过了河。
所以当李云锁接到命令一筹莫展的时候,英雄救美四人组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卧虎关,而当时关上那一对刚刚黏糊上就面临生离死别的家伙,还在唧唧歪歪的商量着是牡丹花下死,还是留得青山等转机。
当骆子长得到通报问明原由,兴冲冲的跑进营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半身是血胸口还插着半截箭矢的人和另一个趴在他身上赤身**的男人,两个相对昂扬的不可思议的场面。
构成不可思议场面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当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另一个暴怒的犹如一头雄狮,要不是骆子长以这辈子最快的语速说出来此的用意,估计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当真是危险之极。
*******
我的意识陷在一片混沌之中,冰冷、孤寂十分可怕,这是死亡前的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都说是,一个人在死亡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的确是这样的,第一次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什么可资回忆的,第二次是之前龙跃的记忆,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回忆,短短三年多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就像一部黑白的电影。内里内容都是喜悦温馨,只是结尾却是遗憾哀伤的。
我忍不住想,那么多的美好,却何以那么的短暂,如果能活下去该多好,但也许就是因为太美好了,才不能长久,哎,果然是因为我太贪心了吗?如果所有的美好不允许被尽数拥有,只让我选一样的话,我想我会选……会选雷丰瑜吧,接受了他并跟他在一起的这短短时日间,是所有美好中最美的时刻……
正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震颤了我,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我张大嘴巴却喊不出声来,也吸不进气,感觉就要被生生的疼死了。
周围是一片吵杂声。
“陈锦堂怎么会这样?”
“坚持一下,坚持一下,阿跃,箭已经成功取出来了,再给你接上断骨,清理伤口就好了,都到这会儿了,你一定要挺住。”
可是我挺不住了,全身都不自觉的抽搐、痉挛,张大了嘴巴却无法呼吸,我需要肾上腺素,需要纯氧,需要……
两片温柔的唇,亲上了我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极轻极浅却极温柔的点点落在我的唇上,却似是点点抚在我的心上。
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只余那双唇的主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就算是黄泉路我也一定会赶到你身边的。”
很特别的温柔,很奇特的安抚力,我竟然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那人脸上淡然的微笑,那笑容温柔莹润的好像江南三月间如烟的细雨。
“仁华。”我微弱的唤出的名字。
“是,我在这里。”他站在我床头,笑着柔声应道。
“跃,感觉怎么样?”雷丰瑜抢了过来。
“阿跃,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吓死人了。”随后的颍川把雷丰瑜挤到一边,雷丰瑜一个眼神,骆子长过来伸手把他推开,确保皇帝陛下有第一线的位置。
“阿跃,都弄好了,你也没出太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