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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引着我们三个进入荣恩殿。里面已候着百余人,都是本榜的登科进士,一会儿是要一起共赴琼林宴的。
我屁股在椅子上刚坐稳,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快步走过来,“龙大人请随我来。”已蹬两榜的虽未正式封官但按例就该称大人了。
我回头看了看,受到这种邀请的只有我一个,“这位公公,不知找龙某何时?”
“龙大人不必多疑,我家主子有请,总之是好事,您到那儿就知道了。”小太监神秘的对我眨着眼睛道。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某位公主仰慕我的才华,约我相会后花园。
于是,我满怀着无限的憧憬,屁颠屁颠的跟着那太监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苑中。
说到金碧辉煌这里真是名副其实,整个建筑除了金色就是黄色。
我开始有点胆怯了,随即给自己鼓劲道:本朝据说只有一位公主,极得乃父乃兄的宠爱,她住的宫苑这般排场也不足为怪。
这样想着觉得倒也合理,于是整了整衣冠,开始在心中合计,见了公主要如何表现,才能显得既风流倜傥又温文尔雅。
“你怎么在这?”我看着眼前身着黄袍、手摇折扇,坐在一张黄金大椅中的对眼兄,惊问道。
“放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他身边一个年长的太监,立刻高声喝道。
我愣了下神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忙诚惶诚恐的撩起袍子,用力跪在地上,这一跪,我暗叫一声糟糕。
我膝头上绑着棉垫子,这一跪尽管挺用力,却无声无息。
“来人,把他的裤子给我脱下来。”对眼兄,不,此时应该称之为德宗陛下,用折扇对我一指,扬眉道。
“不要啊……”
无视我的哀号,四个小太监将我按倒在地上,把我外边的裤子扯了下来。
德宗皇帝雷丰瑜,用折扇敲了敲我腿上的垫子道,“你知道你这行为该当何罪吗?”
我费力的挣扎着道:“下官愚钝。”这四个太监年纪都不大但手劲却不小,将我紧紧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庆,你来告诉他。”德宗皇帝对那个年长的太监道。
“对国君无人臣之礼,此乃十恶之条中的大不敬。”那年长太监躬身答道,
靠,给你磕头,膝盖上绑个垫子就大不敬了,那你们这帮死太监们,敢脱下裤子让我看看,你们哪个没绑?
但借我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说,只得道:“下官并非藐视皇上,只是这腿有风湿……”
德宗皇帝啪的一声,把折扇一合,“大不敬还要再加上一条欺君吗?”
我连忙住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把头扎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把他搁到床上去。”
“陛下饶命呀。”我的声音抖得象深秋的落叶一般。
四个小太监,只将我按坐在龙床的床沿上,就放手退了开去,我刚刚吁出一口气。
就见这四人连同那个老太监,一起躬身退出了房间,走时还关上了门。
我的心又悬起来了。
只听雷丰瑜道:“拿来吧。”
先前引我来的那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摆着一双青灰色缎子面的软底便鞋。
雷丰瑜在我身边坐下,弯腰抄起我一只脚,把我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陛下?”
“君无戏言,为君者不能失信于臣。”雷丰瑜正色道。
一时间我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一个君王,九五之尊,为了一个赌约一句玩笑,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只为了不失信于臣子,这样的君王是值得象我爹那样,为他兢兢业业一生的。
“咦。”我这边感动着,雷丰瑜那里却发出怪声。
我顺着雷丰瑜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袜子上,缝着两个补丁,立刻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我家并非有钱人家,袜子打补丁也是寻常,只是、只是谁能想到,来皇宫还要脱鞋子的。
雷丰瑜轻笑了一声,对那个端着托盘的太监道:“壮壮,你去拿一双朕的袜子来。”
雷丰瑜把我的补丁袜子脱下来丢到一旁,然后用手捏着我的脚道:“你相貌生的象女孩子,连这脚也生的白净小巧,好像女孩子的脚一样。”
被雷丰瑜修长温暖的手指捏着脚,我不知为何竟红了脸,用力想把脚抽回来,雷丰瑜那里却故意捏住不放。我们俩这里正拔河呢,我却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在这个要命的时候。
雷丰瑜看龙跃的脚非但不臭不脏还很是白净小巧,于是故意抓住不放,嘴里不失时机的调侃着,非得要报这个臭小子当日戏弄之仇。却听咚的一声,龙跃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龙跃你胆敢躺朕的龙床可知何罪,喂龙跃,龙跃?你怎么了?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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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下举子视为最高荣耀的琼林宴,龙跃到底是没能参加。尽管席间众新科的进士们,使尽浑身解数表现自己,想要引起德宗皇帝的注意,不过今天的德宗皇帝却有些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本以为龙跃是个人才,所以不惜屈尊降贵的笼络他,却不想竟是这样一个不堪重用的病秧子,这让他心里如何高兴的起来。
安庆这个服侍了两代帝王,贯会察颜观色的老太监,自然揣测到了德宗皇帝的心思,于是俯身在德宗耳边道:“龙大人年纪尚幼,两榜考试又极耗费心力,再加上今日又受了些惊吓,以至于昏厥,想来并无大碍。”
听安庆这一说,雷丰瑜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心情略好。把酒与本榜的进士们又喝了两杯,说了些场面话,又为他们画了画大饼、勾了勾蓝图,终于满意的回归他的寝宫,紫微宫。
紫微宫里龙跃还未醒来,太医院的首座院使王莲江正为他诊治。
“怎么样了?”
“龙大人这病怪,初时脉搏、呼吸微弱,看着极是凶险的样子,但现在却又恢复了,似并无大碍。”王莲江答道。
“连你也不知是何病?”
“在下从未见过此等病例,书上也未有此等记载,也未听人说起过。”
“是否与体质虚弱、过度疲劳,以及受到惊吓有关?”
王莲江点了点头道:“不无关系。”然后想了想又道:“从此时的脉象看龙大人体质虚弱了些,似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下官开些温和进补的药物,给大人慢慢调理,应该会有所起色。”
“如此就好。”
打发走了王莲江,雷丰瑜低头看了看龙跃,他一身中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一双白生生的脚丫还裸/露着。
这是天子的龙床,除非雷丰瑜发话,谁也不敢动他,谁也不敢给他哪怕是盖个被子。
雷丰瑜叹了口气,拿了双白绫袜子给龙跃穿上,又把鞋子给他套上,再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一旁的偏殿。
雷丰瑜将手上人抛了抛,分量很轻,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这分量还是太轻了些,记得手下递上来的资料上,这个龙跃自小就体弱多病,年初的一场大病更是险些送了性命,哎,对这样一个病秧子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吧。
怀中人哼了一声,似乎很不舒服,用头向雷丰瑜怀里钻了钻,嘀咕了句什么。
雷丰瑜低下头,想听清楚他说些什么,却看到少年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他的睫毛不是很黑,象他的头发一样带着点微黄,但却很长,自然的卷翘着,这双眼睛此时安静的闭合着,显得很乖巧,不似醒着时一副讨厌鬼的样子,再往下看,他的鼻子和嘴巴也都生的很小巧,缺少了些男子气概,到真有几分象女孩子,尤其是他皮肤白净细嫩,两颊虽然瘦肖,但因为年纪尚小还带着点婴儿肥,这个样子真……
雷丰瑜突然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莫名其妙的抬头了。他心里一惊,把龙跃向骆子长处一丢,“给他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就头也不回的转回寝宫。
“安庆,安庆。”
“老奴在。”
“你去给我把那个谁谁谁带来。就是上回赤着脚在殿上跳舞的那个。”
“陛下说的可是罗美人?”
“就是她,快点儿。”
第八章
“龙大人您别挠了,这墙结实着呢,您再挠也挠不穿的。”那位壮壮公公在一旁劝道。
“不行,我得回家。”我醒来时天已黑了,宫门落了栓,守门的禁军,说什么也不给我开门。
“您就将就一晚吧,明儿一早,宫门开了再走。”
“我不回去,我娘肯定担心得一晚合不了眼,而且我还有个朋友等在宫门外呢,您看现在起风了,说不定一会儿雨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