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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的那扇门中,隐藏着的是什么。
“这样就行了,我这就去沏茶。”把手从雷丰瑜的掌中抽出来,我转身继续我嚷嚷了半晌,还没搞定的沏茶大业。
手再次被拉住,“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雷丰瑜把我按坐在椅子上,他亲自去提了水壶沏了茶,然后又搬了两把椅子在火炉边,把衣服架在椅背上烤着。
看着他做得轻松自在,自然而然,我不禁有些发愣,难道雷丰瑜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事事都能无师自通,做得妥妥帖帖?
雷丰瑜看我发愣,轻笑了笑,“我年少之时,是和母亲生活在宫外的,母亲和兄长们虽然也将我照顾的很好,不过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做的。”
天语第一任皇后,是个神秘又传奇的女子,我略有耳闻,却原来一直生活在宫外。我想了想自己的母亲,笑了笑道:“我娘比你娘会宠儿子,我从小,几乎什么事都是我娘一手包办的,就是搬到这里来住,她也要隔三差五的过来帮我收拾、打扫,总怕我照顾不好自己。”
“我娘不大会做家务,不过很会赚钱。”雷丰瑜道。
“我觉得赚钱挺难,这几年我挖空心思也没赚到钱。”赚钱的事,是我心中最深刻的痛呀。
“哈哈。”龙跃的那些事,雷丰瑜自是都清楚的。
喝着茶又闲聊了一会儿,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却有点挺不住了,两个眼皮往一块直打架,头也沉的有些抬不起来了。
看我就剩下频频点头的份了,雷丰瑜道:“若是累了,就先睡吧。”
我咬着后槽牙憋住哈欠不打出来,硬挺着道:“臣不累。”面前这尊神还没请走,我哪敢睡,而且这人是皇帝,我也不敢留他过夜,万一明天他有个头痛脑热,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或是明早被我这附近住的朝中同僚看见了,也多有不妥。
雷丰瑜伸出一只手盖在我的眼睛上,轻声道:“在大理寺忙了一整天,哪里可能会不累的,放心的睡吧,没事的。”
雷丰瑜的手,温暖、干燥,掌指之间还带着淡淡的茶香,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好像三月里微醺的春风,让我不知不觉卸下了最后的防备,渐渐沉入了梦乡。
看着龙跃渐渐放松了身体,鼻息变得绵长,知道他睡着了,将身体靠过去,让他倚在自己的肩头,然后慢慢拿开了盖住他眼睛的手。
少年清秀的眉眼,就在自己眼前,清晰的连根根睫毛都能数的出来,还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犹如阳光一般的气息,洁净、纯粹,引人流连,就像他的人一样。
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一低头就能触得到。不似上次病中那样苍白干裂,而是粉嫩水润得象含苞的花蕾一样,更是引人采撷,但是雷丰瑜却没有动,只是那样看着,仿佛可以这样一直看上一万年一样。只因为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有些事是可以做到的,有些事是永远不应该去做的。
把脸颊轻轻贴在龙跃的额头上,雷丰瑜闭上眼睛,缓缓叹了口气,“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男子,我可以不惜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惜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也要把你迎进宫中,与你一生相伴,但你我是君臣,以你的才智,假以时日必可成为一代良臣,名垂史册,我若真是那么做了,就是埋没了你,对你太不公平了。”缓缓再叹息一声,“君臣便只是君臣吧。”
第二十七章
“一民。”我挥手,把田一民叫到身边,“那位大公子怎么样了?”
“昨晚上嚎了一晚上,现在瞅着连嚎的力气都没了,半死不活的挂在那。”田一民笑着说,“这回看他还敢嚣张,呵呵,龙寺正您那法子真是厉害,蹲又蹲不下,站又站不起,难受的他要死要活的,可偏偏还找不着一点伤。”
“拿人不当人的混蛋就得这么整治他。”我满意的笑了笑。田一民和葛平是大理寺安排给我的两个手下,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开始跟着我时,又苦又累的还没啥好处,两人也颇有些微辞,但我只对他们说了一句:“在官场上混,想要银子和想要前程你们只能选一样。”自那以后,他们倒是消停了,干活也肯用命了,我很满意。
“行了,你带苦主去看看他那个熊样,叫葛平把大公子他爹给我请进来吧。”
“张大人。”我起身迎了上去。
“龙寺正。”这位张大人口气淡淡的应承了我一句,然后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桌子上的茶盏用盖子慢慢捋着茶叶沫子道:“我是来接我儿子回去的,他娘急的都病了。”
“令公子很好,您回去转告尊夫人放心。”我也坐回案桌后,拿起了份公文,慢慢的看着。
“龙跃。”伴随着咣当一声,茶碗顿在桌子上的声音,“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寺正,且不说我是堂堂侯爵,就是我夫人,那也是三品诰命,真有个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我一副很害怕又很无奈的样子道:“令公子的事,在下真是无能为力呀,被他打的那人,眼瞅着活不成了,伤害致死,这按律乃是要抵命的,下官做不得主放人,要不然您去找找罗少卿,或是等等姜少卿回来问问?”
朝廷里也是分派系的,他要是跟罗尚对付,这案子也不会归到我这来,至于姜寒吗,他被派去江南公干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这位张侯爷,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没摔杯子,咬牙道:“那人还没死呢。”
“嗯,是呀,那就等到他死了再说吧。”我漫不经心的翻着公文道,这事我不急。
“我是侯爵,我儿子就是世子,将来是要承袭我的爵位的,那小子不过就是个小厮,纵然真死了,也轮不到我儿子偿命。”
我从公文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冷一笑,这样的人,也难怪会教出那样的儿子,“律法规定杀人偿命,可不分是侯爵还是王爵,除非有免死金牌,就不知侯爷可有吗?”
“你,你……”
张侯爷指着我的鼻子你了半天,终于说不出来什么,改在屋里转圈圈。
我心情大爽,深刻体会到周辉当初看着我气急败坏,心中的爽朗感受了。
终于,张侯爷转够了,重新坐回椅子上,“犬子不成器,我回去会好好管教,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从小没吃过苦,他娘现在担心的紧,龙大人帮我通融通融,暂时让我把他领回去。”
“哎,”我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委屈的道:“非是龙某不想帮呀,实在是不敢帮。”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
然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张侯爷挤了挤眼睛,接着又叹了口气。
“是罗尚?”张侯爷疑惑的问道。
我心里暗笑,罗尚你敢挤兑我,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张侯爷的小鞋儿,你就等着穿吧。
我在旁边又多加了几把柴火后,靠到张侯爷的耳边道:“听说小侯爷昨晚上就被……”我捏起了拳头,挥了挥。
“罗尚他敢。”张侯爷重重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一阵乱响。
“可怜小侯爷身娇肉贵的,哪遭过这种罪呀,不知张侯爷和罗大人有什么过节,至于把人……哎。”
张侯爷眯起眼睛寻思,“他女儿得了个皇子,他莫不是想抓住我儿子的把柄,想要挟我……”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把小侯爷救出去。”我悄声在张侯爷耳边道。
张侯爷抱拳道:“龙大人教我。”
“让原告撤诉,所谓民不告官不究,罗尚也就无可奈何了。”
“龙大人高明。”
“这事得使点钱。”
“钱不是问题。”
“侯爷等我的好消息。”
送走了张侯爷,我把苦主父母叫到跟前。
“堂堂小侯爷都那样了,你们也该消气了。”
“可是我那儿子以后就残废了。”他老娘哭得眼睛都肿了,他爹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只跪在地上磕头。
我拿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放在他们面前,放缓了声音道:“腿虽残了,但性命无碍,拿着这些钱回去买几亩地,将来给他娶个好媳妇吧,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叫田一民把人送走了,我叹了口气,这世界原没有绝对的公平。
把身体靠在椅背上,腿架在桌案上,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轻轻揉着我右手中指上磨起的老茧又叹了口气。秋后我总算是把大理寺狱中清理的七七八八了,除了一些我无权管的案子外,都折腾完了,写的结案文书就有半人高。那个该死的罗尚还是老找我的茬,现今姜寒去了江南,罗尚忙着把姜寒的职权揽过去,这几天似乎是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