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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来那么多钱?”一两银子那也相当于现代的一千块钱左右了。
“那几十文钱是我以前存的,那一两银子是我爹以为我要死了,塞在我手里的,说是他对不住我,这么多年也没给我买过件像样的好衣服。后来我活转来,他又上我手里找来着,他都吐出来的私房钱,我哪能让他再拿回去。”
陈锦堂有些犹豫了,“你病才刚好点,还是算了吧。”
“我娘去寺里还愿去了,不到天黑回不来,今天家里没人做饭,要不你跟我一起吃粥?”
陈锦堂假模假式的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真不错,其实适当运动,放松心情,有益病体康复。”
搞定锦堂就行了,颍川不用问,每次都是我到哪,他跟到哪的。
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终于能放风了,我兴致颇高,不过出门没多远,我就腿肚子发软了,“颍川背我。”
“嗯。”颍川应了一声蹲下身来,我轻车熟路的爬到他背上,这么多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又缺乏锻炼,每次出去疯玩,差不多都是我自己走一半,颍川背一半,有时颍川跟人打完架带着伤还得背着我回家,想想自己以前也挺过分的,看来以后得锻炼锻炼了,不能老这样。
街上人多,我不好意思再趴在颍川背上,就下来逛逛,买了点纸和笔还有些个小玩意,又买了两串糖葫芦,我和颍川一人一串,锦堂不喜欢吃甜的,我们吃他还在一边撇着嘴取笑,“还爱吃这种东西,一点不像个男人。”
我反唇相讥,“我们仨里,你长得最娘。”我所说并非虚言,锦堂生的极好,大眼睛、鼓鼻子,身材高挑,一头乌发又黑又亮,别着一根白玉发簪,那样子真是俊俏风骚,引得不少人频频回目。
听我讥讽,锦堂鼓起腮帮子,“我哪有你娘,你那小鼻子小嘴的就一副……”
我截住他的话道:“你不娘,上次那个兵部的谁谁谁家的公子还上门去你家提亲来着。”
“好呀,你又拿这事消遣我,看我怎么整治你。”说着张牙舞爪的奔我来了。
我连忙闪身躲避。我平时是连走几步路都腿软喊累的主儿,可爆发力却挺好,一旦逃跑起来贼快。
这次贼快的速度却让我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我抱着头坐在地上晕头转向,颍川和锦堂连忙跑过来扶我。
待等满眼金星都落下了,我抬眼看向被我撞了的那个人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眼前人一身淡青色织锦长衫,上面用深青色的丝线绣着几竿修竹,白净的手上握着一柄玉骨折扇,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如果能忽略他头上歪在一边的白玉发冠和粘在前胸上的半支糖葫芦的话。
那人见我笑他,皱了皱眉,伸手摘下身上的半截糖葫芦丢到一边,又整了整发冠,偏偏手上沾上了糖,这一整发冠就把淡粉色的糖汁粘在了白玉冠上。
我勉强收住笑,对他抱了抱拳,“刚才跑得急撞了您,对不住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抬手要给他擦擦。
这时他背后一个背插长剑的壮硕男子挡在了我面前,“放肆。”
颍川也立刻踏步上前,将我拉至身后,“你待如何?”
“子长,不妨事。”佳公子挥了挥手,那个叫子长的男子又重新退回他身后。
接着佳公子对我点了点头,“有劳了。”
看他这份气派我倒犹豫了,随即又想他都说不妨事,我怕什么,再次拿了帕子上前,踮起脚给他擦去冠上的糖汁,这家伙比我高了不少。
擦完之后,我退后一步待要告辞,那人却打开腰间荷包,取出两文钱来放进我手心里,“再去买一支吧,乖啊。”然后拍了拍我的头,大步而去。
“哈哈。”锦堂笑得眼中泪花闪闪。
颍川没出声却浑身颤抖的弯下了腰。
我捶胸顿足,无语问苍天。
“哎呀,笑得我肚子疼了,现在觉得肚子真饿了,找地方吃饭吧。”锦堂笑够了,捂着肚子说道。
“真的,我也饿了,咱们吃什么?”一提到吃,颍川也立马忘了刚才那茬了。
我完全赞同,我要化悲愤为食量,再说都吃了一个月的粥了,现在终于能吃点别的了,身上又有钱,绝对要找个好馆子大吃一顿。
兜了半条街,终于看中一家门面很大的馆子,馆子分上下两层看着生意不错的样子。 以前不知道多少次从这里经过,闻着里面飘出的味道流口水,但都因为囊中羞涩,没敢进去过,今天……
我们三个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渴望。
我拍拍荷包,一两银子虽不多,但点四菜一汤料来无妨,“走喽,就这家了。”
第三章
“四两八钱银子。”胖老板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说道。
立时我们三个脸上的肉,就和胖老板一样抖个不停。
见过坑人的,没见过这么坑人的,四菜一汤还没敢点酒水,就四两八钱银子。要知道我家四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用不过二两银子,这样我娘有时还能省下点儿,留着年节贴补额外的的支出,而这顿饭我们点的都是普通菜式,绝对没有燕鲍肚翅之类的稀罕物,他就楞敢要了我家两个月的生活费还要多。
看着我们大眼瞪小眼,胖老板啪的一声把算盘一抖,“怎么着,几位小爷有问题?”
“没,我们就是觉得浪费不好,想再吃干净点儿。”锦堂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胖老板瞥了眼干净的就剩菜汤的盘子,哼了一声走了,转身时对伙计交代了些什么,听不清,估摸着是说看好了别让我们跑了之类的。
“咋办?”锦堂问我。
“要不然放颍川得了。”我愁眉苦脸的看向颍川。
“不行,咱们今天没化妆,又在店里,我自己还行,你们俩不好脱身。”颍川专业的评估了风险。
“那你们那里有钱吗?凑凑。”我可怜巴巴的求救。
“我这月还没发薪呢。”锦堂取出荷包倒在桌上,一共二钱银子外加十几个铜板。
“我的都在这了。”颍川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两个铜板,是人家拿给我买糖葫芦,被我扔了,颍川又捡回来的。
“要不回家拿?”
“你还好你爹娘不舍得打你,我和颍川就惨了,准得挨一顿好打。”锦堂说到挨打脸都绿了。
我一想也是,四两八钱减去一两二钱还得三两六钱,我和锦堂一人一半每人回家还得拿将近二两银子,那也是好大一笔了,“那要不我们和胖老板打个商量?”
刚刚往胖老板的柜台前一站,咣当一声,一块牌子就立在了我们面前,上面写着‘店小利薄,概不赊欠’。
锦堂呲着牙道:“老板诶,您还利薄呢。”
老板哼了一声,指着他身后一块匾,“看见了没,先帝题的‘童叟无欺’。”
我撇嘴道:“得了,敢情我们吃的是先帝这块招牌,怪不得四盘菜要四两多。”
我耳边似是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胖老板那里又发话了,“哪那么多废话,有钱付没,有钱快付,没钱就去见官。”
锦堂硬着头皮被我们推到最前头:“老板实话对您说,我们真没带够钱,要不这么着得了,我爹是隔街济善堂的老板,您以后生病的话,诊费全免……”
胖老板白眼一翻,“你咒我呢是吧?吃饭想不给钱还咒我得病。” 一句话锦堂就败下阵来。
我捅了捅颍川,颍川抱拳道:“您需要打杂的不,我在这里给你干活抵饭钱。”
“哎哟,您我可不敢用,我这开的是饭馆,不是武馆,您往我这店里一站跟个门神似地谁还敢进来呀。”
赶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老板,跑又跑不掉,打又不敢打,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得了,到底要怎样您划出道来吧。”估计他要真想送我们见官,也就不那么多废话了。
“好,还是龙公子快人快语。”
“你知道我?”
“本省最年轻的解元公,去年敲锣打鼓、披红挂彩的从我这门前过,我怎么会不知道?”
“嘿嘿。”我立刻有些飘飘然了,我是解元,这事差点忘了,去年我十五岁,参加乡试中了举人第一名,神童咩。
“留下幅墨宝吧,他日小公子要是成了我天语国最年轻的状元公,我也沾光不是。”胖老板眯着的两条眼睛缝里,贼亮贼亮的。
“嘿嘿,”我越发得意了,指着那块先帝的牌子道:“这块匾是不是先帝付不出账来,被你忽悠着写下的?”
一声重重的冷哼,接着蹬蹬的楼梯响,两人从楼上下来,当先一个青年公子,身穿淡青色织锦长衫,头戴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