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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收回手,挨着我身旁躺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们本是非亲非故的,干爹和干娘却对我象亲生儿子一样,你也对我这么好,尤其这一年来,我觉得,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就别离开了,等将来我们各自成了家还住在一起,就一直这么过一辈子好了。”我心里是真的这么希望的,颍川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他和我其他的家人都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颍川往我这边又靠了靠,脖子歪了歪,将头挨着我的头道:“若能就一直这么着过一辈子,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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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升任内阁侍读学士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查抄郭崇文的家。我是被金庸小说荼毒过的,韦小宝查抄鳌拜的家,抄得自己盆满钵满,那是何等的爽快、得意。于是我抱着把郭崇文家一半财产收入囊中的崇高理想,意气风发的杀到郭崇文的府上。
到了那里才发现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大理寺的姜寒已先我一步到了那儿。
姜寒是大理寺少卿,相当于现代最高法院副院长的职位,他既不属于新贵,也不算是老臣,他在大理寺干了十年,由一介捕头,逐级熬到了今天的地位。
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寒,真是寒的可以,整天冷着一张脸,用凉飕飕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他视线范围之内的人。被他打量的人,即使没做过亏心事,心里也得抖上三抖。
在他阴寒加审视的目光下,我对郭崇文家一半财产的贪心,随着一层层的冷汗一起溜之大吉了。
“龙大人。”姜寒对我审视完了,抱拳招呼道。
我连忙回礼道:“姜大人早。”
“现在开始吧。”姜寒,寒着个脸,冷冷的道。
我愣了愣,这人可真干脆。
郭崇文犯事之后,他的家人也被拘押了起来,他家里早由大理寺派来的衙差封住了门径,诸般事物也贴上了封条,我和姜寒的任务就是将封条下的东西,逐一登记造册。
郭崇文家值钱的东西可真不少,这番清查造册的工作,足足进行了半个月才算完成,其总数额若折合成白银,不下百万两之巨。而郭崇文这个案子在大理寺的审理中,又牵扯了许多其他的官员出来。
以至于现在总是能看见大理寺的衙差大批出洞,拿人、抄家忙得不亦乐乎。郭崇文一案,只怕是天语建国以来,最大的,恐怕也是牵连最广的案子了。
这天终于把郭崇文家清查完毕,我手捧账册准备进宫复命,回头看了看正在指挥衙役搬东西、装车,准备往国库里运的姜寒。
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对姜寒抱拳深施一礼,“姜大人,龙某有一事相求。”
“龙大人,不必多礼,有事但请直言。”姜寒说着,眉头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郭崇文此人固然死有余辜,但家人故旧未必都参与了其事,烦请姜大人劝劝赵大人,牵连太广则人心动荡,杀戮太多也有伤天和。”我口里的赵大人是大理寺卿赵铎,也就是大理寺的最高头头,正三品。我的级别还够不到他的脚后跟,自然没有找他说话的余地,可郭崇文案牵连越来越广,杀戮越来越多,那些人虽非我所杀,但我手上也多少沾了些血腥,这让我心里着实不安,所以今天才找姜寒提这件事,虽然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这番话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只觉得姜寒若为了这话心里多了一丁点儿慈悲,饶了一个无辜人的性命,也是好的。
姜寒听罢上下打量着我,直看得我身上寒毛直竖,才缓缓说道:“龙大人放心,赵大人为官刚正不阿,绝不会枉顾一个恶人,也绝不会冤屈了一个好人。”
给我的果然是这么一句官腔,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告辞离去,瞥眼间却仿佛看见姜寒唇角轻动了动,似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第十三章
天气很热,景轩殿里尽管摆上了冰盆降温,可还是觉得暑热难当。德宗皇帝雷丰瑜左手摇着折扇,右手轻点着桌子上的一卷账册;对一旁吃冰镇西瓜的高丰年道:“这账上真的没问题?”
咽下口中的西瓜,高丰年点头道:“都核对过两遍了,两份帐上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雷丰瑜皱眉道。
高丰年轻笑一声,“他不贪,你好像还很不甘心似地。”
雷丰瑜收回点着账册的手,抚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咕哝道:“他那人即聪明又狡猾,怎么想都不像是该这么老实的人。”
“我倒是觉得龙跃那孩子不错,”高丰年人比较厚道,不像雷丰瑜凡事总把人往坏处想,“重情义、有孝心、有操守这样的孩子不多了。”
雷丰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起龙跃那贼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总觉得龙跃要说重情义还说的过去,但有操守却怎么也和他那模样沾不上边。
“还是你这里凉快,哎呀,还有西瓜吃,太好了。”陈起明大步走了进来,也不等雷丰瑜招呼,就径直走到桌案前,取了块西瓜,吃了起来。
“陈丞相来得正好,我们正说到龙跃和姜寒去抄郭崇文的家,两人账上毫无纰漏,可丰瑜还是不放心。”高丰年对陈起明道。
“龙跃和姜寒呀,”陈起明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绝对不会串通,姜寒那把脸,我看着都别扭,谁会和他串通呀。”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可龙跃那小家伙,怎么想也不像是会那么老实的。”
“嗯,嗯。”雷丰瑜觉得还是陈起明是知音呐。
“唉,龙跃今天好像没来上早朝吧?”吃了一块瓜后,陈起明突然问道。
“嗯,请了病假。”雷丰瑜漫不经心的摇着扇子。
“天热,怕是中暑了吧。”高丰年道。
“我看该是吓着了。”陈起明笃定的道:“郭崇文案,那么多颗脑袋砍下来,怎么着都与他脱不开干系,龙跃毕竟还是个没经历过什么磨练的孩子。”
“我知道了。”雷丰瑜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坐直了身子道:“龙跃不是没想贪,他是没敢贪,他被姜寒那把脸给吓住了,那小子就是个老鼠胆。”那小子脾气上来时也倔的很,但不逼急了,他遇事则能躲就躲,能闪就闪,滑溜又有些懦弱。他这性子回头得想法子给他扳一扳。
“嗯……这样差不多。”陈起明点头同意。
“嗯,很有可能。”高丰年附和道。
这回三人意见一致了。
我歪在院子里树荫底下的竹椅里乘凉,嘴里一边喝着绿豆汤,一边唉声叹气的嘟囔。
锦堂背着药箱进来时,正看见我哼哼唧唧,“不至于吧,那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我不是伤口疼,而是手痒痒,痒呀,真是好痒呀。”
“手怎么了?”锦堂过来放下药箱,抓住我的手检查。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郭崇文的万贯家财从他手里过了一圈,他却一个毛也没敢留下,正闹心着呢。”颍川在一旁给如花,也就是我新买的母牛刷着毛,边跟锦堂解说道。
锦堂翻了个白眼,甩开我手道:“那财没留下就对了,你看今天菜市口又砍了十几个,这加起来都有三百多口子了,他们哪个不是手痒痒,把不该得的揣回家了,才弄成现在这样的。”
我脸色沉了沉,“今天砍的又是谁?”
“行了,别想这些了,我给你换药。”锦堂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子,解开我的衣服开始上药。我的烫伤其实不算厉害,只是天热出汗多,伤口总被汗捂着,所以有些轻微的感染,前几天抄郭崇文的家,又没敢请假,以至于拖拖拉拉始终没好利索。
这次的药没有以往的刺痛感,还带着股淡淡、素雅的幽香,“这药跟你以往用的不一样,是你新配的?”
“不是,是从皇宫里拿来的。”
“你刚还让我别拿不该拿的,你自己还拿?”
“不是偷拿的,是陛下让我去太医院拿的。”
“什么?”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偷烤鱼的糗事被发现了。
“陛下让我去太医院院使王莲江那里拿一个药方,需要什么药材就从太医院的药房拿,我按方子拿完药,看见架在上有一瓶凝露,就也一起拿来了。这凝露可是世间难得的灵药,不光可医治烫伤,对其他的刀剑外伤也极有神效,治你这点小伤用这般好药实在是可惜了,不过皇帝买单,咱就不用白不用了。”
“假公济私还说不是偷拿。”
“那个药方子,连同那些药都是给你拿的。”说着打开药箱子,把那满满一箱子药材给我看。
“啊?”
“陛下还给我十天的假,说让我帮你好好调理身子,说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