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真?难怪传言华山派
有女弟子暗托芳心。”
“林大侠有侠士之气,这也难怪。”道长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说来,当日还碰见直阳宫大弟子云华追至华山,被林大侠败于剑下,可见到底邪不胜正,一切自有裁断。”
我噎了一噎,吃到嘴里的鱼肉直卡到嗓子眼里没下去。
掌门立刻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我“没出息的东西”。呜呼哀哉,这等胡话明显是在华山脚下以讹传讹听信过来的,林长萍那日跑得比猢狲还快,完全把我耍弄了一通,连剑都没有碰到,何来败绩。况且我云华就坐在这狂口道士身边一步之遥,真见过我,这会子怎么就瞎眼了啊。
但掌门无视我忠义的眼神,嫌我挡住他视线般,把我往边上一掌拨开。
“直阳宫原来也不过如此,我还道魔教有多厉害,叫人不敢轻去讨伐?”
“凤尧魔头的罩阳神功的确不容小觑,早在多年前罩阳神功大发其威时,武林中许多门派都惨遭灭门,血债累累,直阳宫还敢自诩派别,这等残暴魔教,不配另立师门!”
“信口雌黄!”
我家掌门一掌震碎面前桌案,灼灼红衣如火般衣袂飘摇,他阴沉着眉眼,长剑一指,厉声怒骂道:“何门何派,报上名来!”
二 出门就打架这样好么
江湖中,客栈是个多发事故的场所。这里人多嘴杂,又好八卦,一墙之隔遇到仇家,更是容易发生不可挽回的乱斗。譬如我家掌门这种暴躁非凡的火药罐,光是听到林长萍的名字就能急着赶着去炸毛,一提到直阳宫,一番赤胆怎可忍耐,必然是提了衣摆说上就上。
不过我既是师门大弟子,这种时刻必然得比一派之尊先出手才显得尊师重教,未及掌门一剑劈下,我已抢先用内力震开了对面的一席酒桌。乖乖,赔自家这桌就不错了,再要搭上几条凳腿,那这一路盘缠可不够花的。
那两位年轻道长到底没见过市面,到现在还在那搞不清楚状况地背剑拱手:“我师兄弟师学太乙,敢问兄台有何仇怨,为何无故拔剑相向?”
我家掌门长身而立,手挽剑花,眉目间阴森狠绝,冷笑道:“太乙最是虚伪阴险之门派,在背后非议诽谤,还敢做出正人君子的壳子来,当真是败絮其中!”
随随便便就能破口教训人,这的确是我家掌门的风格,不过出门在外,除了咱师门子弟,别人可就承受不来了,果然那位年少的道长登时敛眉:“大胆!竟敢对我派出言不逊,你们究竟是何人,可敢亮明身份!”
哼,怎么可能告诉你这般重要机密,我们此行“除了林长萍,其余不可多事”,无知小儿,直阳宫的行踪若能如此轻易参透,那还有一大魔教应有的神秘感么。
我保持仗剑的姿势中场休息了片刻,打算编造个山沟小派打发下这两多舌道士,却见我家掌门忽然手执气指,苍白容颜在运功中明亮了不少,他启唇一笑,沉声琅琅:“有何不敢!直阳宫凤尧在此,不服来战!”
……
这,这让我说什么好?!
“竟是魔头!”两位道长也是头次近距离见到魔头真身,大为震动,未及敛容,却被面前强势剑气震退门外。不过出手的并非是我家掌门,他暴躁易怒,这时候若使出罩阳神功,这小破客栈我一砖一瓦都得背回山上去,所以身为主角,在下只好抢先动手,两道剑气,瞬间抢占主场。
门外道长用手撑着地面,捂住胸口,大惊道:“灵霄剑法……你是云华?!”
废话,我们掌门在这里,旁边那个不是大徒弟,难道还会是小师妹?真当我刚才帮你们搬开桌子是在见义勇为啊。
我把剑而立,凛然道:“正是在下。”
“好端端一个
年轻人,咳咳……却要遁入魔教,为虎作伥……!”
我笑了一笑:“道长勿要气喘为好,免得内息不稳,血溅当场。”
“阴险小人……果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眼见魔教两大毒瘤在前却不能作为,两位道长在愤然间胸闷咳血,情绪激动地挣扎片刻,就两眼一翻地昏了过去。
想不到太乙派的入室弟子如此孱弱,掌门拧眉不屑道:“哼,功力连你小师妹都比不上,还敢妄图挑衅直阳宫,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我默然点头,将那两个倒霉蛋麻利地清扫到客栈拐角,与一众马匹捆于一处。其实这太乙道士却未说错,我在灵霄剑气中混入了少量断筋散,一吸入肺,当即咳血软骨,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恢复八成功力。那年长之人毒发时察觉,只说一句道貌岸然,其实也算是称赞我正直良善的外表,不亏不亏。
我拿出袖中瓷瓶,给面前两人一人喂了一颗泻难停。
“谁叫你们编排我直阳宫呢,若不给点教训,师弟师妹们会不高兴的。”
夜幕垂临,客栈外船橹声鸣,花灯沿街。
平湖城的夜色最是撩人,画舫片片停水中,美人依依向河前。良辰美景,室内红烛盏盏,一身材修长,长发垂腰的背影立于纱绡屏风后,寂静许久,身旁水汽氤氲。
“掌门,”我搭着浴巾站在屏风外面,腿已发酸,“若不善更衣,云华进来侍奉可好。”
天知道这话已经问过多少遍了,我家掌门平日里由明心照顾得上到头发下到脚趾,过惯了舒适日子。而这番出门,明心也给他上齐了腰封玉佩,剑穗额冠,一袭红衣各种袖子层次分明,能分出七八种略有不同的色儿来,穿上固然秀逸非常,但是这会子让掌门自己动手宽衣,就变得弄巧成拙,难上加难起来。
我的年纪是众弟子中最大的,又与他相处最早,一路半教半养地长大,掌门脸皮薄,不愿让我贴身侍奉那也可想而知。在我家掌门眼里,云华已经是大人了,出去历练应当,却不可再做些小孩活计,明心明穗可当孩童看待,我就差强人意了点。
“掌门,云华可否过来?”我又问了一声,再不答应就只好拿着剪子进去了。
过了片刻,对面终于应了句:“……妥……”
既然掌门有命,我就不客
气地拿了换洗亵衣,一挽袖子进了屏风后面。这种事情叫我上手那是最容易的了,出门在外,什么打扮没尝试过,富贵公子到卜算卦人,哪件衣服不是自己穿戴妥当。我一看掌门扯得乱七八糟的腰封,就知道他扣错了玉扣,把装饰用的红绦线错当成绳结,胡乱缠绕到了一起。
我走过去替他拨开丝线,把腰间玉扣解下,腰封就落了下来。我家掌门身形挺拔,红衣之下肤色雪白,我一边给他脱去长衣,一边正直地感怀道:“小时候,还是掌门给云华穿衣束发,此番恩情,云华谨记于心。”
“哼,优柔寡断,怎成大器。”话虽这么说,但是身体明显放松了不少,我家掌门其实很吃这一套,最好拿上辈子的交情出来说,一说一个准。我趁他放松戒备,把贴身中衣也褪了下来,这漆黑长发落在雪白肩头的视觉冲击,饶是我万花丛中过,也大逆不道地多看了两眼。
正想着怎么把他哄骗到浴桶中去,只听耳边“叮”得一声,掌门迅速推开我,右手一展,指间瞬间截下三把银针。
“是谁!”他冷眉一挑,抓过亵衣就往身上披过。
“凤尧啊凤尧,脾气还是这般火爆。”对方用的是凌空传音,技法高深,无法分辨出具体位置,“送点见面礼罢了,又没伤着你徒弟,这般凶狠做什么。”
来人功力深厚,能让我没有察觉到的暗器偷袭,江湖上可以做到的人少之又少。可见白天与太乙一战,掌门自报家门,已经曝露行踪,如若此番三教九流前来讨伐,别说去武林大会一雪前耻,光是在平湖城内,都要先打得大伤元气为止。
我家掌门全身只着一件亵衣,怎可外出应敌,我取过墙上佩剑:“掌门,敌暗我明,云华先去看看。”
我去尚且可以一探虚实,万不得已冒充下哪个华山弟子,说不定还能引开敌人。
“擅作主张!退下!”
掌门扯过我身上外袍,将面前屏风一脚踏平,接着还未等我劝说一二,就已施展轻功,气势汹汹地破窗而出。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这是又要打上了?
三 罩阳神功
我从小就被人称赞根骨清奇,悟性极高,各种内功心法,拳术剑道都能信手拈来,毫不吃力,但是人不可能完美无缺,再优秀的武学奇才都会有一二缺点,所以我不擅个轻功,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