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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隐已早在大堂,看到我时扑哧一笑,恶劣地拍起掌来:“好啊好啊,这张脸可是再也骗不了暖香楼的姑娘了。”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这混蛋绝对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说什么叫我打扮成他的黑衣护卫混入大会,定然不会被人发现,那给我蒙张黑布遮面不就结了,偏生说要换张脸稳妥,这倒好,可活生生变成了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了。
明心扮成了小童模样,穿着一身小厮衣服,挽着发髻,乍一看还颇为慧黠,不过那丫头一开口,立刻就将可爱度大打折扣:“大师兄哦,影卫影卫,果然是不易被人察觉才好,现如今,你若是往人群里那么一站,我只怕是再也寻不着你了~”
这些人可是把平日憋着的怨气全都倒了出来,我忍耐地抱剑站在大
堂,心中郁闷非常,若是哪一天轮到沈雪隐扮我直阳宫弟子,我定然让他换上旺财的狗皮面具,看他还像如今这般风花雪月得起来不。
正腹诽着,忽见后堂帐帘撩起,我家掌门一袭暗黑劲装,漆黑长发高高绑成一束,腰封紧系,正从帐后走了出来。那人窄腰长腿,肤白如雪,当即把我煞得浑身如电流击过,心头顿时发痒起来。
沈雪隐看了我一眼,侧身到我背后,小声道:“云华可是脸红了?”
我面不改色:“天热。”
明心得意地朝掌门跑过去,好像那人生得好是她的功劳一般,小丫头帮忙系好掌门手上的袖绳,接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促狭道:“欸~怎么不见大师兄呢,莫不是又跑去哪里玩乐,忘了我们要出发的事情了吧。”
我心中暗暗吐血,好啊,换张人脸你就往死里整我是不是,我好歹也是门派大师兄,明晃晃地站在你跟前,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家掌门蹙眉道:“说什么胡话,云华不是在这里么。”
“诶?”明心一下愣住了,“掌门如何认出大师兄的?”
“哪来的如何,”我家掌门一脸理所当然,“是不是云华,一看便知了。”
明心顿时无趣地哦了一声,抓着发带走开了几步。那人看向我,用催促的眼神让我快些出发,我把剑一绕,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无论你是何种容貌。
十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沈雪隐的马车豪船,一路去武林大会简直快如筋斗。那人交友甚广,到关口处也通达无阻,及至芜安城就有各方拜帖呈上来,皆是名门府邸的邀请函。难怪那人让我们扮作他的护卫,敢情原来这边有人,想玩一玩武林大会简直易如反掌。我在心里估摸着,就觉得又被沈雪隐阴了一回,那人定然早早等待我开口,要不是歪打正着送了块玉佩,刚巧合了那人心意,指不定要我怎么费劲脑汁地去求他呢。
我站在马车旁边欲扶沈雪隐下来,那人把手叠在我掌心上,居高临下地往下一望,笑道:“云华伺候得极好,回头给你打赏。”
我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用力一拉,想叫他慌上一慌,结果那人早有预料,顺势做出踩空之状,把周围一干陪侍吓得半死。我脚上一踏,索性把他拦腰抱了下来,那人这回猝不及防,顿时惊慌失措地望向我,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我心中窃笑,没想到狡黠如沈雪隐也会有这般表情,便假意正经道:“马车不稳,主上小心。”
那人低了低头,把脸快速撇向一边,小声道:“快放我下来。”
居然还不好意思啊。我把他就地放下,正想嘲笑几句,忽然看到明心站在几步路远的小厮队伍中,朝我指手画脚地吐了吐舌头。我顿了顿,这才意识到我家掌门也在护卫中间,瞬间浑身石化,不由大感后悔起来。我尴尬地在护卫中找他的身影,却不想那人站在队伍末尾,正瞧着远处河水景色,平淡宁静,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
我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不合时宜地感到些微失望。
如果,他能瞪我一眼,也是好的吧。
有人引荐,接近刘正旗就容易许多。沈雪隐识得芜安的一位官员,如今拜访过后,经他介绍,便与刘府说通了消息。道是有位洛阳公子,对侠义武学颇为崇拜,听闻刘盟主主持武林大会,特来拜访,为瞻仰江湖英豪风采,以偿夙愿。沈雪隐身上最多的是两件东西,一是钱财,二是心眼,他略施展一二,就骗得刘府座上宾一名,当然武林大会中的各种开销,他以武学发烧友的名义,通通替盟主包办了。这般上门冤大头,那刘正旗也不是个傻的,自然迎进府中,奉作嘉宾了。
我们一行人光明正大地步入刘府,我边走边看着四周地形,心中暗暗估计着夜间偷盗之时,该选何种路线较为稳妥。沈雪隐把我瞧了一瞧,不动声色道:“你在想什么。”
我未把劫火金丹
之事透露给他,一是门派之事不能告之他人,二是不想雪隐卷入太多,他不擅武功,劫火金丹众人夺之,万一伤及于他,我心中是万万无法放下的。
“只是无聊发呆罢了,”我漫不经心道,“雪隐总在看我,倒叫云华好不自在。”
沈雪隐摇扇而笑:“新脸孔看不习惯,自然要多看两眼。”
我目不斜视:“雪隐轻声,刘正旗在前面呢。”
正说着话,只见天上忽然落下一条红色长鞭,长鞭霍霍有声,直打在我家掌门脚下,我惊了一惊,恐是有人袭击,连忙装作察看的样子,快速跃到了那人身旁。
“可有伤着?”我轻声问他。
掌门皱了皱眉,居然没有应我。
“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一道尖厉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我听得几声打斗之音,强劲不一,气阵不容,看来斗争双方实力相差甚大,即使一方有意放水,终究也是打不了多久便能分出胜负。果然拳脚来回数次,从天上又落下一物,不过这次不是长鞭,而是一名窈窕女子,那人轻功不佳,脚劲虚浮,这俯冲之势必会落入湖中。我看了看刘正旗,人家动也不动,反而面有怒容,看来不能指望所谓盟主,我大叹一声,立时提气而起,将那女子自半空中接过,湖心一点,就踏风落回了岸上。
“姑娘小心。”沈雪隐走过来扶过那人,我只好识趣地往他后面一站,以示打工仔身份。
那女子看了一眼沈雪隐,顿时双颊微红,细声软语道:“多谢公子。”
天呐,刚才那个泼辣甩鞭,声音大得湖对岸都听得到人究竟是谁啊?而且,明明救了她的人是我,沈雪隐只动了动嘴皮子,为什么反而同他道谢,完全把我视作了空气?啧啧,果真世间女子皆是贪恋皮囊,瞧见人家公子俊俏,就立刻从母大虫化成了小懒猫,英雄救美的把戏,当真也得英雄看得过眼才行。
我摸了摸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不由心中郁结两声,连掌门都不肯应我了,可见这张脸的确有些糟心啊。
“兰儿!”刘正旗怒喝一声,“客人面前像什么话,女儿家的,整日舞刀弄剑,怎得端方!”
原来这位是刘盟主的女儿啊,难怪刁蛮任性,在府中大设武道场。
“父亲,女儿只是想看看武功可有精进……”
“胡闹,还不快快退
下!”
正上演着父女大战,忽听有人轻功施展,真气凌厉,正从湖上踩水而来。我举目看去,只见一绿衣男子执剑落下,双手抱拳,上前对刘正旗施以一礼,道:“刘盟主勿怪,令爱只是一番爱武赤子心,反倒是在下出手过重,误伤小姐,特此赔罪。”
还道是谁!这世上敢跟我穿同一颜色衣服还真的一年四季都不换色儿的,除了那名字里带了个绿草的林长萍,还能有谁?真不知道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英雄所见略同了,那厮居然也晓得混入刘正旗家里直接偷东西,这心术跟我们一样不正啊。
“贤侄居于陋室,已经照顾不周,小女还如此不懂事,屡屡打扰,真叫我愧疚万分。”
“刘盟主言重,长萍提早而来,能得刘盟主招待,已经荣幸备至了。”
“哪里哪里,贤侄人中龙凤,我已早想结交。”
“长萍不敢当。”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通,把我酸得浑身直掉疙瘩。林长萍言毕看了看四周,嘴上说着“各位都是刘盟主的客人啊”,他目光扫过我,忽然停了停,眼神中似是犹疑,我愣了一愣,不是吧你能认出来?正提心吊胆着,结果那人下一刻就无视般地从我身边扫了过去,我满头黑线,果然认不出来啊。
等等,我换了人皮面具自是无妨,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