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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制币,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不要……不要再给其他人……”白冷星深吸了一口气。
染尘接过制币,默默点头,心中想起与他的那两年相依为命的时光,只觉得眼角微微湿润;可是才一闪神,偏偏又想起那一段被他囚禁逼婚的日子,又觉得恨意萌生。
忽的,一把剑抵住了自己的后颈,冰凉的剑刃泛着寒光。染尘微微侧头,冷冷道:“你信不信我一招之内,就能把你打倒?”
身后的人冷笑一声:“信,不过在你出招之前,我也已经将剑刺入了你的颈下。”
“那你想怎么样?”染尘冷冷问道。
“拿出解药,放你离开!”桑柔一脸平静。
“无药可解……”染尘低下头,看着已经昏睡中的白冷星,淡淡道。
“那你就得死!”手腕一翻,剑锋在染尘的后颈划出一道血痕,血顺着纯白衣物,一滴滴滑落。
染尘依旧低着头,声音轻柔飘渺,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
“无药可解,并不代表非死不可……”他底下身子,捡起落在一边的白瓷瓶子,说道:“这里装的,是毒婆婆的毒药,不是圣教的毒药。”
桑柔扔下手中的剑,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及白冷星的鼻息,问道:“他会死吗?”
“不会……但是他会忘了你……也忘了我。”染尘起身,侧首望着破庙外的天地,决然道:“带他走吧,去一个远离是非,远离纷争,远离欲望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夜色越来越浓,马蹄声渐渐远去,染尘跌坐在地上,抬眼却正好触及那微微歪倒的观音像。
月下的观音,正满目慈悲的看着自己。
佛说,众生平等,为何独独要我染尘,尝尽这千般苦,万般难?
第50章
滴答滴答的雨顺着绿色琉璃瓦慢慢下滑,凝聚成一颗颗清澈的水珠,倒影着天地万物,落入地下青石板中,万物瞬间化为碎屑。
整整几日,都是这种阴郁的没有一丝阳光的天气。女子伸出芊芊玉手,推开雕花的窗户,一阵水汽扑面而来。
远远的,只见一袭红衣迎风,阴冷的庭院里顿时多了不少生机。
紫衣女子迎风扬起手绢,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雨幕:“司徒大哥……”
司徒炎自是仰头一笑,一双眸子更是笑的如桃花一般,完全不把站在一旁的染尘放在眼里,向楼上的女子大方的送出一个媚眼,说道:“海棠,许久不见,我存在你这里的花雕酒,可被人偷喝了?”
女子掩嘴一笑:“谁敢喝你的花雕酒啊,还不是在我那柜子里好好的藏着么?”娇滴滴的把窗户掩上,留给司徒炎和染尘一个优美的背影。
这是一个女子的香闺,茉莉花香四溢,紫色的纱羽扎在圆形的拱门之上,面前是一个蜀绣的屏风,上面绣着形态各异的海棠花,每一株都洋溢着万种风情。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招展,有的偏偏花瓣零落,满地轻红。
染尘微微抬头,白色面纱掩面,黑色瞳眸却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贴身的紫色胸衣,勾勒出女子婀娜有致的身材,外批一件淡紫色纱衣,曾衬的她那如雪的肌肤,近乎透明一样的白皙。那眸子,翦翦含情,却又深邃勾人。
染尘微微一笑,有礼道:“海棠姑娘,久仰大名。”
女子颔首一笑,微微俯身道:“这位公子有礼了。”
司徒炎却在一旁看不下去,一把拉过染尘,得意道:“看看,这世上还是有能和你媲美的人吧?”
染尘只是淡淡的微笑,却没有答话,一双凤眼如一弯新月,让人痴迷,司徒炎伸手就扯下染尘的面纱道:“干嘛跟个姑娘似的,不敢见人,怕人家通缉你不成……”
面纱滑落,视线在空中相触,女子微微一愣,随即眼波微动,脸上浮出一丝红晕,颔首道:“海棠给染公子请安。”
染尘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尴尬的站在一边,转头朝司徒炎狠狠丢一记卫生球,略带歉意的回头道:“海棠姑娘不必多礼。”说着,偷偷的侧开了身子,不去看他们。
海棠命人上了茶,与司徒炎在那里闲话起家常,又聊到了最近瑞王在姑苏城的所作所为,叫吴国上下很多官员寒心。
先是将虞万重极其属下将领,统统赶出京师,全部调往边境,夺回的帅印,且将帅印交给了自己的连襟,丞相二女儿的夫君王威,到如此,吴国的大权已经完全落入了瑞王以及其姻亲家。
司徒炎一边笑着,一面和海棠打趣道:“我听说那个王威长的足九尺高,一派英武将士气魄,而且他自从得了一介的玉容,朝廷一直让他驻守蜀边,也应该算是虞万重的部下。”
海棠姑娘翘起唇角,掩嘴一笑:“那个人我也见过,只不过是个武夫而已,不知道得了什么运气,成了丞相的乘龙快婿,瞎的现在连着绮香楼都不敢来了。”
司徒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现在,靖南王府如何了?”
“哎……”海棠轻声一叹,遣侍奉的小丫头给司徒炎又加了茶水,自己去只顾着轻轻的扣着盖子,清脆的瓷器碰擦的声音与她如黄莺般的语调和在一起,甚是悦耳。
一旁的染尘则是低着眸子,仿佛一切与己无关,却也掩饰不住他凝神的模样。
“虽然姑苏城里传言靖南王已死,可是我却情愿相信他没有死。”海棠说着,掩饰不住惋惜的神色,侧过头看着染尘道:“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子,若是这么死了,真是令人惋惜。”
染尘低头不语,依然一副悠闲姿态,抿着手中的茶。
“去年重阳节,全城的都跑去靖南王府看他娶亲,却没有想到堂堂的吴国靖南王,居然逃婚,逃的,还是魏国的朝阳公主。楼里出去看热闹的姐妹说,那朝阳公主长的国色天香,只可惜,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疯了。”
染尘一时失神,手中茶盏滑落,幸亏司徒炎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又放入他的手中。转头又问道:“为什么会疯了?”
海棠摇头答道:“起初说是没疯的,还说等靖南王回来了再补一顿喜酒,哪知道靖南王早有准备,第二天,虞老将军居然带着一纸休书,跑过来讲她休了。她也是赶上的霉头,虞采萱为靖南王诞下一子,自己却油尽灯枯而亡。”
染尘摇着手中的茶叶,青绿的叶子片片漂浮在上面,映出自己清澈的脸,虞采萱高贵的身影仿佛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样,他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见面总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为何一个如何纤弱的女子,会有如此阴险的居心。只是到头来,善恶终究有了因果报应。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夜色逐渐降临,染尘提起剑,转身跃出房间,留下房中人不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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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亮光,全在被窝中的染尘,克制不住周身的颤抖,缓缓打开腰间的瓶子,一颗药丸倒入掌心,正准备放入口中的时候,忽的,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司徒炎一身红衣,手中托着一盏火光橙亮的油灯,站在房中。眸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染尘。
手中药丸滑落,一路滚至司徒炎脚下,棕色的小药丸像一颗毒瘤,嵌在了司徒炎和染尘的眸中。
放下灯,弯腰捡起药丸,来到染尘床前,问道:“这是什么?”
染尘仍旧只是颤抖着身体,额上冒出微微冷汗,却不答话,颤抖着起身,解下自己腰间的玉瓶,颤抖着拿出一颗药,正要吞下去的时候,却被司徒炎牢牢的抓住手腕。
“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司徒炎看着染尘,眸中的疑惑越见加深,“你在圣教这几个月,杀人无数,从来都没见你放过谁,可是为何那天,你却放过的白冷星?”
染尘一个激灵,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司徒炎,开口道:“教主派你跟踪我?”
司徒炎摇头道:“教主没有派我跟踪你,只是那天回小院,看你急匆匆的出门,所以就跟了上去。”
司徒炎长叹一声,说道:“我原以为你救过我,也算是我的至交,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