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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重重的咳了几声,孱弱的身子在风中抖动着,不知为何,这风也变的凉了很多。终是没有止住鲜血,从指缝中滑落。染尘蹲下身子,将手伸到冰冷的池水里,鲜血在水中化开,偶有几条大胆的鱼儿,轻啄着染尘的手心,纤长的手指在水中浮动了几下,未留住一丝一毫的殷红。
起身时,忽然觉得眼前发黑,染尘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拽住了身后的山石,忍着一身冷汗,站了起来。
无尘居,那里才是我的世界,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
染尘苦涩的笑着,迈开腿向无尘居走去,白色的衣袂挂在山石上,刺啦一声,勾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又是几日忙忙碌碌,出征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五,而明日,便是五月十五。又是两三天没有见到染尘,欧阳子恒早早处理完公务,便从兵部往王府赶。推开无尘居的院门,染尘正独自靠坐在井边,玉笛横在嘴角,音丝袅袅,宛如仙乐。银色的月光衬着他的脸越发的白皙,那满头乌黑长发,随风飞舞,欧阳染尘一时看的痴迷,眼中满是不舍的无奈,良久,才开口道:“尘儿,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边境?”
玉笛声嘎然而止,染尘转头头,仔细的审视着欧阳子恒,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边,终是垂下了眸子,说道:“我不去了,我既说了在这里等你,便会信守诺言。”我若是在你出战期间死在了这里,那也不能算我未守诺言。
欧阳子恒自嘲一笑,上前搂住染尘的身体,说道:“我又犯糊涂了,你的身体,如何经受的起周折劳顿,何况此去是打一场硬战,不是游山玩水。”指尖触到染尘的发丝,轻轻扶去沾在上面的梨树叶,说道:“我此去,必然尽早归来,与你团聚。”
染尘痴痴一笑,未作答复,心里却想着,你终究是放心不下你那快要出生的小王子吧。
转身离开欧阳子恒的怀抱,将玉笛放到欧阳子恒手中,徐徐说道,眼中却掩不住一丝笑意:“这玉笛,是我十六岁生辰的时候,你送给我的,亏了他,姑苏城还多了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玉笛公子,想来你也是应该知道的。只不过从未揭穿,我在这里也谢过你了。”顿了顿,笑意不见,而伤感起,“如今,我已做不成玉笛公子,只盼公子你以后若是能荣登太子,一定要善待吴国的百姓,少几个像我一样,寄人篱下,连狗都不如的人。”
“尘儿……”欧阳子恒只觉得心隐隐作痛,只是心中不明他又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接过染尘手中的玉笛,说道:“若为王者,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国泰民安,自然是所有帝王之福,也是所有帝王应有之作为。”
又想到明日就要出战,不知何时能归来,心中顿生伤感,从颈项中拿出一根红色丝线,上面绑着一付同心锁,将那锁上的钥匙取了下来,抓住染尘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这是我娘的遗物,玉石制成的同心锁,我将钥匙赠与你。”
染尘的手抖了一下,不知为何这小小的钥匙,竟有千斤的重量。可是为何,自己的心,却没有为此动容。
同心锁又如何,凤鸣剑又如何,我只当是帮你保管着吧,能与你并肩,笑看江山的永远都不会是我……
我,正如瑞王所说的,只是一个娈童……正如你所说的,只是一条养出了感情的狗……而已。
手中握住了这钥匙,微微一笑:“公子,染尘会好好保管。”
欧阳子恒揽过染尘的身子,拦腰抱起,低头亲吻着染尘的唇,染尘的眸子微微阖着,却不像往日那样紧闭着,身子也不想往日那般紧张。他伸出双手,勾住欧阳子恒的脖子,舌尖缠绵的回应着,低低轻语道:“公子,今夜,让尘儿记住你可好。”欧阳子恒抱着染尘的身子微微僵硬,旋即点了点头,步入房中。
染尘在子恒的身下甜蜜的吟哦着,像是步入了极乐的天国,却又紧靠着地狱之门,他火热的躯体每一处都泛着诱人的粉色,引的欧阳子恒再也不能控制着隐忍许久的爱恋,在染尘的体内释放了所有。
今夜……我只当自己是你的娈童……染尘的呻吟声中似乎伴着无望的决绝的哭声,浸湿了华丽的枕巾。
今夜……或许是今生的……最后一夜。
临走时欧阳子恒没有来向染尘告别,染尘硬撑着身体,来到后花园的角落,看着虞采萱一路送着欧阳子恒,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洋溢着幸福却又羞涩的笑容,站在欧阳子恒的身边,多么相配的一对璧人。
欧阳子恒穿一身紫铜战甲,更显得英气逼人,手中捧着一个盔帽,与虞采萱一路有说有笑,样子颇为亲热,染尘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最后时刻,他想的总归是他的娇妻,踌躇了多时,终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略为别扭的跟到他们身后,唤道:“殿下,王妃。”虞采萱先是一愣,脸上更浮现出冷冷的表情,染尘避过她的视线,走到欧阳子恒面前,将手中的凤鸣剑放入他的掌中,说道:“殿下,凤鸣剑乃是神兵利器,你带在身上防身吧。”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未过了几日,张然便被虞万重调去了兵部,主管粮草押运,因为怕瑞王从中搞鬼,虞万重此次调用的都是他自己或者是欧阳子恒的亲信。确保粮草能顺利运送到前线。染尘的无尘居,也调换了看守,虽然没有特意留心,染尘也知道,这两个人,不是王府的下人。所幸他深居简出,基本都在无尘居中,鲜少出入,因此也没有被为难。
侧妃寝室,虞采萱卧在美人榻上,微阖着眼,一派懒懒的模样,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在紫色轻纱下,更是明显。
“小姐,安胎药,已经不烫了,您喝口吧?”绿儿细心的吹凉了,送到虞采萱唇边,虞采萱却看也没看,侧过身子,甩了甩手道:“端下去吧,我不想喝。”
绿儿只得依言,默默退到一旁。
“萱儿……子恒才出发两天,你这边已经泛起了相思病了?”虞万重人未进门,声先入。
虞采萱从榻上微微支起了身子,撒娇道:“爹爹,你就知道取笑女儿,就算是犯了相思病,恐怕这王府里也不只女儿一人吧。”说着,脸色渐渐淡了下来,微微叹息起来。
虞万重怎能不知道这宝贝女儿话中的意思,说道:“你又何必挂心,这靖南王的正妃,迟早是你的,他日子恒当了太子,你自然是太子妃,要是他当了吴王,你母凭子贵,自然也会是王后。”虞万重说的信心满满。
虞采萱垂了垂眼眸,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可他的心,终究不在我身上,偏生我又不能和一个男子争风吃醋,只怕污了他的名声。”
虞万重上前,怜惜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道:“萱儿,此人不除,终是祸患,子恒前途无量,我们不能让这个男子毁了他一世的英明,如今子恒出征,正是我们为他扫清障碍的大好时机!”虞万重眸中渐露杀机,每一字每一句的说进虞采萱的心坎。
虞采萱那张明净的小脸暗了下来,剪剪双眸几乎沥出水来,良久,才徐徐说道:“如今,我只想安生养胎而已。”
虞万重转过身子,在房中的椅子上落座,端起绿儿奉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说道:“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萱儿以后机会难得,子恒对他的情意,萱儿你也看在眼中,纵使他被瑞王如此践踏,子恒对他仍不离不弃,但凭这一点,就算是小王子出生,你也未必争的过他,何况,还有一个扬州名妓叶红衣。”
自虞采萱进了门,欧阳子恒宠幸叶红衣的日子更是少了,又连方奔波,叶红衣的红衣小筑,也清净了不少。
秀儿端过瓷盅,略显关切的说道:“刚刚炖好的冰糖燕窝,小姐可要尝一尝?”
从榻上起身,叶红衣一脸焦虑,说道:“都跟你说了,以后没事别弄这些,被王妃娘娘看见了,恐怕又没有好脸色。”
秀儿一阵黯然,说道:“那无尘居的人用得,小姐为什么用不得,小姐服侍了殿下两年,竟然不如一个下人吗?”
叶红衣探了口气,从秀儿手上接过了瓷盅,说道:“你不会明白的。”又看了看手中的价格昂贵的补品,自己却是没有福分喝下去。站起身子,说道:“也罢,把它送给王妃吧。”
秀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