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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多短?”
“用现在的术语来说,应该有板寸那么短吧。”
“。。。。。这也太酷了。”
“那你怎么过你妈那关?”言珈问到。
“你猜?”
“说头上长虱子了?”
“靠,你真聪明。”浅浅笑道。
“我那个时候也是有我爸看着我,要不然,别说我去剪了板寸,就算我剃了光头,我妈也不一定知道。”言珈突然有些惆怅地说到。
浅浅没有应她,像是要等着她说下去。
“我刚是去和我妈吃饭去了,她给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难以承受。”她低着头,两脚没有章法地换着位置。
“很难过的事情?”
“嗯,很难过。”她说出这句的时候竟然有些哽咽,她是觉得自己不会哭的。
沈浅浅牵着她出了厨房,蔬菜粥还在灶上,火开得很小。
86
86、第一次争吵 。。。
蓝色火焰在灶头上悄无声息地燃烧着;南方的冬日总是阴沉沉的;那样一个下午特别适合三两个朋友呆在屋里,煮一壶好茶,茶杯上氤氲着茶气;沈浅浅想要言珈休息;因为她那面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本想给她煮奶来着,言珈摇了摇头说,要咖啡;她没有反对;没多久;浅浅弄好给她端到茶几上,言珈坐在沙发上;浅浅扔给她一张毯子,她趁热喝了一口,缓缓说到:“我妈和我爸离婚了,七年前离的,现在她的丈夫是周留白的亲生父亲,叫周仲亨。”
浅浅一愣,这消息还是非常惊讶的,其实浅浅并不是很清楚周留白和言珈之间的事情,她们的开始,她们的曾经,她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牵绊,浅浅都不是很了解,她在北京认识周留白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有言珈这个人,后来周留白和乔榕西混熟了之后,浅浅才知道周留白那个人,她曾经问过乔榕西说周留白是直还是弯,乔榕西说八九不离十吧,再后来,乔榕西也很少给她说过留白的感情问题,直到到了江城,这之后知道她们在一起,以前是老同学,就只知道这么多,可从来倒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方面的牵扯。
事实上也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言珈和周留白还有这一层关系,就像曾经周留白说过她还真有个姐,也没有人能猜到会是言珈,她不过也是戏谑一说,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又怎会认这一门清?
“他们是婚外情,七年前离婚的时候很突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做了很多年邻居,初中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上学,我妈经常去外地做生意,我就很自然地经常去周留白家混饭吃,后来他们闹离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爸离婚竟然是要嫁给周留白她爸,当时才21岁,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实,特别是平时我们家和周留白家都走得很近,可是等过了好几年,我也释然了,浅浅,你说能怎么样呢?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有他们选择的权利,就算是我妈和她爸不义,可木已成舟,也已经成了事实,他们对各自的伴侣都没有爱情了,再勉强也不好,这几年我也一直用这套理论来安慰自己,说实话,这几年,我都不怎么怨了,父母的事,能有资格怨的也是我父亲而已,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你猜今天我妈给我说什么来着?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一个人要动手术。”言珈说得有些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她喝了很多咖啡,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点,说起事情也能有条理些。
“那人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同母异父,她和周仲亨生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他们重新组织了家庭,是可以生育他们自己的孩子,可是你知道这女孩多大了吗?”
“七年前离的婚,你这样反问,肯定就不止七岁了?”沈浅浅双手抱肩,若有所思。
“何止才七岁,三倍都不止。”
浅浅陷入思考,她数学不是太好。
“今年24了,只比我和周留白小4岁。”言珈直接挑明了说。
“额。。。。。。。”
作为旁观者的沈浅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感叹了句,“还真是人生如戏啊。”
“我已经平复了一下午了,回来之前在路边还吐了。”言珈摊了摊手,这些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不知什么时候,周留白醒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站在门边,听到了言珈和沈浅浅的对话,言珈也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身后有人,回转过头,和周留白目光相错,因为刚起床的声音还没有启开,她小声地问到说,“你都知道了?”
因为沈浅浅把屋里的灯开得暗,看不到周留白的表情,浅浅见她两神色有些不对,起身,拿了一件外套说,“你们都休息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了,留白饿了,先把粥喝了吧。”
伴随着关门声,屋里就只剩下周留白和言珈两个人了,周留白又靠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摆着言珈刚给她盛的粥,言珈站在一旁,双手放在椅子上的把手上,轻声说了句,“先吃点东西,你今天一天没进食了,感觉好点了吗?”
周留白点了点头,顺势坐下了,言珈依旧站在一旁,她用调羹舀了一勺,还没有送进嘴里,又放了回去,“你刚吐了?”
“哦,中午喝了一点点酒。”
“什么酒?”
“红酒。”
“吃点暖胃的东西吧。”周留白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到。
“你刚睡着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哦”她又埋头吃了几口,言珈也没有说话。
“她是不是有病啊?干嘛都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周留白砰地一声调羹掉进了碗里。
“话赶话就到那儿了,我问她这次回来干嘛,她就说了有个24岁女孩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告诉你有意义吗?除了让你难受,还有什么意思?都他妈继承事实了,你管她几岁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难不成还要去相认吗?”周留白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
“你!!!!”“你七年前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当时要是告诉我是这个样子,那天在后山你神经病似的给我说那些话,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要不是自以为是要把我隔离开,不让我知道这些,说不定那六年我们早在一起了,至于耽搁到现在?”
“这是两码事,你别乱混淆在一起。”
“七年前就已经痛过一次了,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要痛还不如当时一起,现在我好不容易已经平复了,放下了这件事情,现在又给我一刀,还是在原来那相同的地方。”
“所以,言珈,你还是怨我的是不是?”
言珈站她身旁,双肩微缩,她看不到周留白的神情,周留白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她心里有些堵有些闷,她不想和周留白吵架,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往卫生间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离开现场,离开看不到周留白的地方,她不想在周留白生病的时候还和她吵,她关了门,坐在马桶上,胃里一阵阵泛酸,然后听到一声重重的闷哼声,似关门的声音,言珈蹭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客厅空空如也,她又在卧室看了,床上还有刚睡过的杂乱的被套,可却已经哪里还有周留白的影子。
她气得全身发抖,手一抚,桌上盛粥的碗应声而落,粥糊了一地,黏糊糊的,“靠,周留白,你除了走,你还能干吗?”她对着空气骂着,却又觉得孤独,今天到底是什么天啊?怎么这么多事啊,她拿过外套,就要走,临到玄关,又折了回来,她把乔榕西的家给弄脏了啊,她找着扫帚,把那些残羹扫进垃圾桶里,又拖地,又洗拖把,水龙头的声音把她的眼泪催出来了,她哭了一会儿,抹了泪也就走了。
那天言珈没去找周留白,她不想去找她了,她愿意走哪里去走哪里,言珈也没有回公司,对待工作她一直算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只要不是病到起不了床,她很少请假,可是那天下午,她是真的无力了,她大脑一片空白,就算去公司也于事无补,她径直回了家,家里没有人,安安在上班,浅浅在外面,她鞋也没换,就径直躺在了沙发上,她们说过的尽量不让长辈的事影响到她们,可是那么快就应验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