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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也掩饰不住笑意：“江老师，主要是我们上课前唱了个歌，把季老师吓到了，他一整堂课都没缓过神来。”
“哟，什么歌啊，这么威力无穷？”江宁感兴趣了，“来来来，也给我唱一遍听听，谁来？”
闵秀秀笑着摇手：“江老师！这歌得全班一起唱才行呢，”说着扭头，“云问秋起个头吧？”
……
孩子们成功地让江宁笑得蹲在讲桌后面捶地板去了。
太能搞了，这真是我教出来的么？江宁觉得这辈子她的脑海里都挥不去这个场景了：发音啊什么的就没法要求什么了，可是那个动作配的是怎么回事？唱到“哈屁扭呀”就叉着手扭一扭腰——她该说幸好孩子们没有把这个动作编成拍屁股么？还有那个“涂油噢”……那个揉脸的动作是在模仿涂蛤蛎油？真有想象力！
徐庆这小子，居然还憨憨地开口问：“江老师，我们唱得好不好啊？”这换成第二个人，随便谁，江宁都要怀疑他装傻。
摆摆手，压住班级里吃吃的笑声：“徐庆性子最爽快，老师最喜欢了，你们都不许笑他。”江老师从讲桌上拿起杯子想喝一口，一看里面落满了粉笔灰，还是算了。咳两声清清嗓子：“唱得挺有感情的，就是不太整齐。”废话，唱着歌，孩子们自己都憋不住笑了，哪里还能整齐。“不过很应景啊，现在确实快到新年了呢。对了，这个星期日是圣诞节，在遥远的西方，以美帝为首的万恶资本主义国家，那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呢——我会去商量包老师，让他也别留作业，同学们可以好好玩玩，庆祝一下！”
还是徐庆，举手：“老师，美帝的节日我们应该哀悼啊，为啥要庆祝啊？”
哀悼？！噗。小子，你不是真的装傻吧？江宁望天：“所谓过节，不就是找个借口吃喝玩乐么，管他什么主义、什么来头呢。好了，”大大地一个挥手，“放学！”
江老师一开心，提前了五分钟放学。孩子们挤挤攘攘出教室，深蓝色的校服里面都是厚厚的毛衣，挤成一个个小圆球，身后还缀着花花绿绿的小书包，真是好看呢。江宁站在教室门口，看到儿子出来，伸手给他拉拉毛衣，把校服拉链拉紧：“天冷，当心领口灌风咳嗽。”好了，回办公室去。
娘一走，白玉堂同学又把校服领子打开：这样才比较好看呢。然后？当然是去二班的走廊上霸占窗台，等展昭。虽然那小黑猫要去学棋，也可以一起走到大门口么。
“太慢了你。”白五爷从窗台上跳下来，夺过展昭提着的篮球。“你们班同学都快走光了。”
“谁？谁走光？”嘻嘻哈哈的，一条人影窜过，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在走廊那头刹车，回头挥手，又嗖地跑掉。没过几秒钟，又是一条一模一样的人影。转眼就都不见了。
“……这对双胞胎，还真是有活力。”展昭点评道。
五爷斜一眼刚刚跑没影了人的那个拐角，笑了：“活力？那叫不正经好吧。”光看这种表现，谁能想到那两位居然是五年级里头成绩最好的学生呢？听说五年级的大成绩表上永远都是“第一名：丁兆兰；第二名：丁兆兰”这样，就因为两兄弟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丁兆蕙。
对了，那两兄弟的表妹好像是展昭班级的？快要走到自行车棚，五爷不知怎地想起了这回事。
“展小猫，丁月华学习成绩怎样？”没头没脑地问一句，顺便伸手过去，“书包我还帮你拿回去吧，何必背去黄老头家呢，也不怕他家小孙女撕破你的书。”
展昭看看他，背着书包拎着篮球，负担不少了，就摇头：“今天没放字典，背着也没关系。再说他家小孙女也早上学了，不会撕书的。”开锁，跨上车子，“至于丁月华么，也就那样吧——就算是班长，我也不会记得每个人考多少分好吧？”
好，很好。白老鼠挥手赶走展小猫，暗道，决定了！就是这次期末考试！一定要让你对五爷的成绩印、象、深、刻！
于是当天晚饭后，展昭摊开本子写作业，正想招呼白玉堂过来一起，却瞄见桌子摆着的本子。顺手翻开瞧瞧，居然写完了——揉揉眼睛，没看错啊，那只白老鼠，他居然独立完成作业了！还真是破天荒啊。
白老鼠吹着口哨从他身后经过，“呼——”地抡起大毛巾：“展小猫，五爷去洗澡了啊。”说着又倒几步退回来，按住猫头嗅嗅：“你是不是三天没洗了啊？都有味道了。呐，要不要一起来？”
“浴室那么小，你先去吧。”展昭抬起胳膊闻闻，没味道啊。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洁癖白依然是洁癖白呢。
就这样，奋发图强好好写作业的日子，白玉堂同学过了整整半的星期，然后就到了周末，据说这天也叫圣诞节。一大早，包黑居然没有在煮粥炒菜，而是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过节么，出去玩一路吃一路才过瘾，孩子图一个热闹，大人图一个清闲。
对了！白玉堂猛然想起一事，推推展昭：“你是不是还要去找那个老头跟他出去下棋啊？”那就没劲了，跟阿敏有什么玩的啊。
展昭看看他：“我请假了，今天陪你们玩——倒是公孙先生今天要去陪那个庞家二少，不和我们一起呢。”
公孙先生也是大人了，有他选择的自由么。白五爷心想，总算这猫儿还够上道。看来圣诞节还真是个不错的节日啊。
据说是因为经济发展势头不错，游乐园里上了好多新设备，就是那种五颜六色会响着音乐转呀转的。看着孩子们跑来跑去地玩，包黑感慨道：“这才是孩子啊！整天坐在屋子里看书……”瞟一眼展昭，“……下棋，像什么话。”
江宁拉起毛衣的高领子：“所以说我家小白最完美了啊，不光会读书，还会打架。”
喂喂，会打架这个……包黑子回头，看着江宁一路小跑到路边小摊上买烤红薯去了。叉着腰吼一嗓子：“小伙子们，伺候阿敏姑娘回来吃点东西！”吼完，他自己也赶紧跟过去挑一挑，这天冷就容易饿，他得来个大只一点的。
江宁把红薯掰开，递给阿敏一半，小姑娘就双手抱着它慢慢啃，很幸福的样子。
两个男孩子在一边争抢着，倒不知他们各自吃到几口——咬来咬去都咬乱了。包拯看看他们也闹得尽兴了，拢住场面：“好好吃完来擦手——小心噎到！”
小白这才跑回到娘和包叔身边，扬脸笑：“娘，展小猫可菜呢，他居然会晕！”
江老师看看那边上扬下沉胡乱旋转的大机器，唔，晕这个很正常嘛。拍拍昭昭关心一下——这孩子的好处就是拍头从来不躲：“现在还晕不？”
展昭舔舔手指上沾着的渣渣，好久没这么跟小白抢吃的了：“我就只有一点点头晕，吃了热的就好多啦！”顺便扭头看看阿敏，这小姑娘才是真的很怕晕呢，她居然晕最普通的转椅！不过现在似乎也没事了。
吃完热乎乎的烤红薯，男孩们继续去尝试各种新鲜机器。阿敏就蹭在两个老师身边，看他们在地摊上挑贺年卡。
“现在贺卡越做越精致了啊，你看，这个里头还有夹层的——”江宁欣赏着卡片，做老师的就要学会跟紧流行趋势呢，她打算在新年联欢会上给每个孩子送一张。“还有这个，老包你看，圣诞卡哎——虽然中文还是写的‘新年快乐’。”
包黑蹲在旁边帮她挑选：“是啊，现在大一点的城市过圣诞节很流行了，要不了几年，咱们这也就普及下来了。你看这个不错，这小狗多好看！”
“小狗啊，我看看——这是去年卖剩下的卡片吧，新年可是猪年呢。”江宁嘀咕着，不过还真是可爱，这款也收五张吧。可惜没找到画小黑猫或是小白老鼠的呢，江宁摇头笑：“阿敏，回家之后要帮宁姐画两张卡片哦～”所以说让女儿学画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开心地挑了五十张卡片，一大包。看摊主实在太开心，乐得都合不拢嘴，江宁又善良慈悲地跟他多侃了一会价，帮他平静心情。
好容易等着江老师买好了卡片，包黑同志搓着手四下张望——男孩子们跑哪去了？忽然，远远扫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哎，江老师，快看！那是谁跟谁！”
江宁回头看去，哟，那不是王延龄和小吴么？俩人玩着荡秋千挺开心的啊。小吴昨天还说过节没人约会？真是狡猾呢。拉一把乐呵呵的包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别去打扰他们。快中午了，找回那俩臭小子，我今儿要吃红烧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