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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叶沐青抓着她的肩膀,坚定的摇摇头,很快速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夏澄发现叶沐青的手,跟她的一样冰冷,一样微微的不安颤抖。她抬起头,看到叶沐青的微笑,有着不安,但是充满了温暖。
「你的手好冰。」
她低下头,怯怯的说,她想,什麽都阻止不了叶沐青的决定了。
「因为,我害怕啊。」
「你害怕吗?」
「当然!可是,我要面对。」
夏澄不再说话,她默默的转过身,用力推开大门,走进客厅。
挑高的天花板,昂贵的吊灯,放满了各种高级名酒的红木酒柜,大理石雕刻装饰的白色柱子,一尘不染的光滑石砖地板,米白色的真皮沙发,沙发旁边,她每天都要弹上几曲的黑色钢琴。
这是她住了快二十年的家,每个角落,每样家俱,夏澄都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个时候,她环顾着这个自己生长的地方,像是那样的熟悉,又似乎是那样的陌生。
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班的佣人,是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妇人。看到夏澄走进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急急忙忙迎上前,把脸凑到夏澄面前,她脸上的表情慌张又惊讶。
「澄澄啊!你到底是跑那儿去了?你知道你爸妈要急死了吗,你发生了什麽事?我也不敢问夏先生,看夏太太每天哭,我心里也难过,到底怎麽啦?」
「陈阿姨,没事啦…」
夏澄有点招架不住,这个妇人狐疑的瞧着她,不满意她给的简单答案。抓住夏澄的手,想趁机问个清楚。
「怎麽没事?你别骗我了,萧先生来过几次,然後,…」
她停住喋喋不休的嘴,无意中发现夏澄身後,多了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人。陌生人很有礼貌的对她点头致意,她跟着下意识的回礼。
「有客人啊?你的朋友吗?」
夏澄一脸为难,回过头去看着叶沐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妇人到家里工作,是她们搬到这里以後的事,所以她从不知道这个家的过去,也不知道叶沐青曾经让这个家庭掀起多大的风波。
妇人看看叶沐青,又转过头去看看夏澄,心里明白待会可能有些什麽精采的戏码要上演,心中窃喜,堆了满脸的笑容,积极的说。
「请坐,请坐,我来倒茶!」
「陈阿姨,不用麻烦了,你不是要下班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赶时间,倒个茶,不麻烦!」
「陈阿姨,真的不用…」
夏澄心里好着急,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伸出手想阻止好事的妇人,她却已经兴冲冲的想转身回客厅,恨不得赶快找个好位子,慢慢欣赏这场精采的好戏上演。
「陈嫂,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需要麻烦,」
夏秋阳从客厅的角落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僵硬,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眼神很平静,看着夏澄,意有所指的说。
「夏澄的客人,让她自己招待就好。」
妇人不甘心,做着最後的挣扎。
「没关系啊,夏先生,我没有什麽事情,」
「陈嫂!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你可以下班了!」
夏秋阳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脸上开始有些怒气。妇人终於放弃,不再多说什麽,提着自己的包包,对夏秋阳点点头,一脸不愿意的离开了。
聒噪的,好管闲事的妇人离开後,把所有的声音都一起带走了。客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每个人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不安的心跳声。
「爸爸。」
夏澄低着头,不敢看夏秋阳,只是怯生生的,万般恐惧的喊了他。
「你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任性妄为的女儿!」
夏秋阳的手紧紧掐着沙发,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却克制不了脸上因为怒气而扭曲的表情,听到夏澄喊他,他的怒火更是中烧,怒不可遏的大声斥责。
「你真的把婚姻当作儿戏?说要结婚就结婚,不高兴就失踪退婚,你告诉我,宇志哪里对不起你?他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我,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给我丢这麽大的脸?」
夏澄低着头,哭得泣不成声。瘦弱的肩膀,不断的上下抽动,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哭泣。
「从你出生,我就没有打过你,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真恨不得一巴掌狠狠的打醒你!」
叶沐青站在那里,如履薄冰。
她的心,像是有几千支针在密密的扎着,如果心痛也会流血的话,她站在这里的几分钟,恐怕已经失血而死了。
可是她什麽也不能做,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该开口说话,不知道如果夏秋阳真的冲过来,自己该不该阻止,她焦急而慌乱,却只能红着眼眶,心疼夏澄悲伤的样子。
「你打我吧,爸爸。」
夏澄泪流满面,哽咽的说。
「我是该打,我让您这麽痛心这麽烦恼,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厉害,一句话说到一半,微弱的声音就再也发不出来。
夏秋阳虽然生气,可是看到女儿哭得连气都要喘不过来,心里难免有一丝丝的怜惜。他瞪着眼睛不作声,隔着沙发,三个人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对峙着。
「你是叶沐青?」
他冷冷的开口。
经过这麽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当年让他们家翻天覆地的女孩。十几年了,她的容貌几乎没有多大改变,只是多了几分沧桑。
「你来做什麽?」
「我…」
「爸,是我要她来的!」
夏澄忐忑不安,她连忙挡在叶沐青的面前,害怕父亲伤害她一丝一毫。叶沐青拍拍夏澄的肩膀,勇敢的走上前,抬起头无畏的目光,直直的与夏秋阳四目相接。
「夏爸爸,我是来致歉的。」
「夏澄,你什麽时候,跟她撘上线的?」
夏秋阳不理会叶沐青,铁青着脸,疾言厉色的问着夏澄。
「…三个多月前。」
「三个多月前?你们在筹备婚礼的时候?你一边跟宇志准备婚礼,一边跟她厮混?你到底在想什麽?」
「爸爸…」
「你失踪这些日子,都是跟她在一起?」
「是…我都跟叶子在…一起。」
「所以,你是为了她,才给我搞出这个天大的笑话?」
「不是!不是这样子!」
「夏澄,你到底是怎麽了?我的女儿怎麽会这样不知羞耻?」
夏秋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他分不清楚到底让自己痛彻心扉的,是累积了这几天来的担忧、悲伤、气愤、羞愧交织的痛楚,还是感慨养了一辈子的女儿,竟然做出这样有违伦理的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羞耻心?」
「夏伯伯,请你听我说…」
「闭嘴!在我们家,你有什麽开口的资格!」
「我不懂!」
叶沐青无惧於夏秋阳的疾言厉色,紧握着拳头,大声的回应。焦急又心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
她勇敢的直视夏秋阳,夏秋阳怒目相视,他们两个各据一方,相互对峙。
夏秋阳有点惊讶,他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会无惧於他的咆哮,敢正面承受他令任何人都惊惧三分的怒火。
於是他瞪着她,不作声。
「夏伯伯,你知道你的女儿根本不快乐吗?」
叶沐青激动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全身颤抖,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夏澄她忍耐了这麽多年,你真的感受不到她的悲伤吗?她因为不愿让你伤心,默默承受了一切,交男朋友,结婚,她努力想做到你们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女儿,可是…可是,」
她克制不了,眼泪就是疯狂的往下掉。嘴唇颤抖得不像话,连说话都变得很困难。
「当她再也承受不住这一切的时候,在崩溃之前逃跑,有什麽不对?」
夏秋阳想拒绝她的说词,可是她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往脑海里钻,她的话语描绘出一张渐渐清晰的图像,那是这麽多年以来,从十七岁後再也没有情绪起伏的夏澄。
夏澄对着他笑,可是眼睛底全是空洞与悲伤。
他转过头去看着夏澄,她哭泣着,像是多年的万般委屈,终於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
「对不起,夏伯伯,我们闯了这麽大的祸,我真的很抱歉,」
叶沐青说完一连串的话,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看着夏秋阳语重心长的说。
「但可不可以请您仔细想想,夏澄这样温和的女孩,如果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