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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任务便可省了。期限到时,若是得不到师尊的回复,休怪弟子胡乱杀人。”
祝玉妍冷冷道:“这些话不妨留到你活能到那个时候再说,本座可没有宁道奇那般心慈手软。”
话音落时,面前早不见了安余的人影。
祝玉妍冷哼一声,亦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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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雪下的早,四周山头已然白茫茫一片,黄河河水却尚未冰封,仅靠岸处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黄河河道中,一艘风帆向西逆行而来,船上人影绰绰,往来之人多配有武器,行动沉稳有序,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军卒。
“殿下,再过三天我们便可从黄河转道直达长安的广通渠了,最多五日便可抵达长安。”船舱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悠闲喝茶,他相貌阴柔俊美,举止闲适,正是南海派现任的掌门人梅洵,正对上首端坐的年轻人道:“此次虽然让那两个小子走脱,成功进了长安,但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那两个小子就算有八只手,又能从杨公宝库里拿走多少兵器铠甲?殿下不如按兵不动,借他们的手找到宝库,届时也是大功一件。”
坐在上首的年轻人一身银衣劲装,体型骠悍魁梧,长相英伟俊挺,双目神采逼人,气度沉凝,身侧放着一杆长枪,却是李渊的三子齐王李元吉,闻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梅洵暗叹了一声,知道此人向来心高气傲,今趟大张旗鼓前来抓捕那两个小子,却终给他们逃脱,便是他说的再动听,也难解他心头不快。正想再度开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李元吉微微皱眉,抄起长枪大步出舱,梅洵忙放下手中茶杯,跟了出去,舱外已传来李元吉低沉不悦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禀殿下,河中有一具浮尸。”
李元吉心中不耐,如此乱世,河中有几具浮尸实在太正常不过,值得大惊小怪吗?
却听身后梅洵吩咐道:“捞起来。”
旋即向李元吉解释道:“此处地近长安,附近并无水匪为患,而且看他衣着不似贫民,露出的肌肤尚未浮肿,应该落水不久,捞起来看看或有所获。”
李元吉点头。
片刻后,梅洵拂开白衣少年脸上的乱发,不由轻咦一声呆愣住,全然想不到从河里捞起来的一具尸体,竟生这般俊秀。
惋惜的叹息一声,梅洵一面检查,一面道:“衣服多处破损,但是衣料上好,手上不见有茧,应该富家子弟,腹部没有积水,应该不是淹死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意外……”
正要伸手去扯少年的衣襟检查死因,耳中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不太礼貌吗?”
梅洵顿时大骇,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清澈之极的半睁的黑眸,少年声音虚软无力,但带着几分讽刺:“看起来颇为聪明的样子,怎么检查死因前都不看看别人到底死了没有的吗?”
梅洵大为尴尬,那少年在冰水中泡的久了,浑身冰凉,他又未曾探出有呼吸,便下意识认为这是个死人。
少年嘴巴不饶人,身体却虚弱的很,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咳嗽起来,咳嗽声也虚软无力,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样子。
李元吉半蹲下来,将少年上半身扶起,右手按住背心,内力源源涌入。
少年脸色终于好看些了,转头对扶着他的李元吉道:“多谢,不过可否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然,若是你能顺道将我扔的远些,靠近河滩就更好了。”
李元吉皱眉道:“你可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怕牵累我们?你放心好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麻烦能让我李元吉退避三舍。”
“原来是齐王殿下,失敬了。”少年淡淡道:“我并没有什么麻烦,不过是见河水清冽诱人,忍不住下去畅游一番,此刻尚未尽兴,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明知眼前之人就是齐王,居然连一句说得过去的谎话都懒得编,态度之敷衍可想而知。李元吉皱眉,他见过不少目中无人之人,但面对他时谁不是恭恭敬敬?可就这么一个病弱少年居然敢将他不放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却没有任何恼意,反而感觉无比的新鲜有趣。
那少年果真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向船头走去,贴在背上漆黑长发,破损湿透的白衣,踉跄不稳的步伐,时不时还咳喘几声,就这样竟还让他走出几分潇洒从容的味儿,倒真像是畅游山水的自在客。
眼见他就要翻过船舷,跳入“清冽诱人”的浑黄河水中去,李元吉终于醒过神来,道:“且慢!”
少年转神,靠在船舷上向他望来,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睥睨的味道,淡淡道:“怎么,齐王要强留客?”
少年肌肤莹白似玉,五官精致之极,修眉秀如春山,长睫密直如羽,黑眸通透明澈,这一挑眉,一回眸,一垂目,便有一股逼人的风姿,让人神魂为之一夺,呼吸为之一滞。且他虽年幼体弱,但自有一股自在肆意的气势,让人不敢轻忽。
这般人物,便是李元吉也是首次得见,微楞后,道:“相逢即是有缘,小兄弟既然已经上了船,又何必急着下去,不如我让人置备一桌酒席,大家畅饮一番如何?”
少年抱臂道:“若是我不愿呢?”
李元吉神色一冷,道:“此处接近长安,你行迹可疑,宁愿落水也不敢和本王同船,可见心怀鬼胎,莫怪本王派人将你拿下,严刑拷打。”
敬酒罚酒都摆上,你爱喝哪一盅随意。
少年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李元吉一眼,缓步向船舱走去。
李元吉喝道:“来人,带他去客房休息,准备热水姜汤。”
看着少年随下人离去,梅洵忍不住道:“殿下,这少年行迹可疑……”
李元吉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才更要将他留下。”
我只是想说,一会儿好生试探他的来历而已啊……梅洵无语,怎么都觉得李元吉的回答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只听李元吉继续道:“我方才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内力的存在,你也说他手上无茧,应该是不会武功的,但是这种天气落水后,竟不见丝毫瑟缩之态……委实奇怪。”
梅洵道:“江湖上有些门派的武功在驻容上颇有奇效,可让人肌肤无暇,容光照人,高明处甚至脱胎换骨,会不会……”
李元吉皱眉道:“但他体内的确没有内息流转……算了,就算会武功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
舱房中,安余将头脸都缩到浴桶中去,半晌以后才冒出头来,舒服的呻1吟一声,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李元吉,是你硬要将我留下的,到时候可莫要骂我忘恩负义什么的。”
他旗帜鲜明的站在寇仲徐子陵一边,李元吉却是李阀对付他们的主帅,是以他并不愿意留在船上,受恩于李元吉。
他伤势不重,只是真气用尽且旧伤复发,再加些许内伤,等他缓过劲来就能自己爬上岸去。是以一听下人口称殿下,便屏息静气装死,希望他们把自己当成尸体再扔回去,谁知那梅洵仔细的很,不想被他当众脱了衣服检查,便只好“诈尸”了。
若他功力还在,李元吉便是强留,他亦可潇洒离去,但是现在麽,还是捡着敬酒吃好了。
不过就目前来看,敬酒滋味颇美……
接连被宁道奇、祝玉妍两人追杀,他也不知道多久没能好好洗个澡睡个觉了……
只是,师尊,你不是说你不会如宁道奇一般心慈手软的麽?
☆、第 26 章
许久之后;安余恋恋不舍从微凉的水中钻出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物。
这些下人准备的倒是齐全;内内外外衣服鞋袜都有;衣服料子也是极好,唯一的问题是;这衣服也大太多了。
时值乱世;武风最盛,便是书生也喜穿胡服;配宝剑;可他一个正宗的武人,自从侯希白给他弄了一身大红袍之后,便一直是宽袍大袖;衣袂飘飞的怪模样。不过他向来不太在意穿着,有什么穿什么,且他的身法穿这种衣服施展起来反而更为灵便,便也不抗拒。这还是他数月以来首次重新穿上劲装。
将长了半截的袖子、裤腿卷起来,系上腰带,勉强可以行动,只是肩实在宽太多,活动起来多有不便。
打开门,让下人进来收拾浴桶,毫不客气的吩咐人将他的衣服拿去洗,另外送些糕点过来。
一旁守候的武士皱眉道:“殿下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