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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深夜总是冰冷的,睡不着的他抱着那把折了的八一杠,又卷缩着身子躲进一个土坑里,偶然的,他抬头看向了那片星空。
“草原的星星很大很多,一片一片的,感觉离我很近,天空看起来很漂亮。”
“那时候,练习瞄准累了,我就抬头数数星星,数着数着忘了,又重新来过。”
那是个深秋的夜晚,他又睡不着了,窝在土坑里,他的战友们都在他身后的营地里睡得死沉死沉的。
呼出的气体是能看得清的白雾,大气如同冻结了般的清澈,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独处时会是如此安静,似乎连月光闪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那次,我忘了带衣服出去。”成才皱起眉,语气戴上了些懊恼,“半夜下霜了,我又在掩体里睡着了。”
什么?!听到这,袁朗的眉头紧得可以夹住苍蝇了,一把抓住成才的胳膊,上下打量到:“你没出什么事?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没事。”成才摇摇头,“那晚他们被冷醒了,发现我不在就出去找我了。”
也幸亏他们醒了还及时地找到了他,睁开眼,漫天的冰晶,他看见了几只快要哭出来的皱皮包子。
能这样子说,他在那个飞霜的秋末夜下了决心,漫长的冬季,白雪皑皑之下,他切切实实地在草原扎下了他的根。
他依旧会在晚上出去练习,他临走会留下口信了,群居与独处,热闹与寂寞,他极快地找到那个平衡点。
他是一个狙击手,孤独而漫长是他生涯的真实写照,要习惯寂寞,而草原是绝佳的练习场地。
那里的明月、群星都太清澈明亮了,似乎能将隐藏在心中的事,全部都清晰地映照出来——如同雪白明亮的镜子。
一点点地反思,一点点地摸索,一点点地寻找,他在那片广阔的土地上发现了那身迷彩的意义,他的意义。
如有一道光,急速而强烈地在脑海里闪过,成才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低了头,嗤嗤地笑开来,真是……他之前闹什么脾气……
他所重视的,他所珍惜的,他所守护的,不就是那一份情谊吗?
不是定了决心,无论任何,都要护住那些人,和他们并肩,做他们最锋利的前锋,最坚实的后盾吗?
所以,一时的意气之争又何必,他也认识到错误了,也道歉了不是?
“成才……”
不过,闹一下貌似也不错,成才抬眼看向旁边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袁朗,至少帮助某个人治一下自以为是的毛病了。
“没事队长,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成才翘起了嘴角,笑容明朗而灿若春风,“队长,那件事情我不怪你了。”
“啊?哈?!”可称是天大的惊喜的巨浪一下子就把袁朗打蒙在了原地,他非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真的没听错?真的真的没听错?
举起手,忽然觉得打自己耳光这事有点蠢,袁朗的手有些无所适应地左右摇摆:“成才,你……我……我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听力应该出问题了。”成才一脸笃定地说,看见袁朗眼睛一下子暗下去了才说,“如果你听到的是那件事情我还怪你。”
冷场……说完话的青年无辜地站着,呆掉了的男人脑子瞬间卡壳。
袁朗愣了是有三四秒才回过神来,装着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那个……谢谢……”
“队长你跟我道什么谢啊?”成才奇怪了。
“咳咳咳……没什么没什么……”袁朗别过头,真是尴尬……
他对成才的这份坦然有时候是又爱又恨的,你说他别扭点他还能经常逗逗,而成才就坦坦荡荡地,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挠挠头,袁朗另找了话题:“这个星期的周末,没什么事情吧?”
成才歪歪脑袋想了想:“没有。”
“那就跟我进城一趟吧。”
“去干什么,队长?”
“买点东西,去见个人……”说到这袁朗不知是想起什么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像是被什么给郁闷到了的感觉,“还有,穿上常服。”
常服?平时他们出去不都是一身迷彩了事吗?需要那么慎重吗?成才是满脑袋的问号。
“队长,我们去见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摆摆手,袁朗不愿意多说,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的成才也不再追问了。
58
老A们极少穿上他们那套特地量身订做的常服,不是因为不好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穿上之后啊,那气质啊,哎哟喂,说镜子里那个帅哥跟之前的泥猴画上等号的都没人信。
一出去惹眼的啊~街上的大叔大婶兄弟姐妹小鬼头目光是刷刷往身上飘,更别提有些大胆的小姑娘的眼神,那叫一个红果果的,看得你心里直发毛。
所以除了有时的开会和嘉奖,老A们的常服,也就家里老头老太要他们回去显摆显摆时穿穿,平时上街他们就穿着那作训服,有时还是脏兮兮的那套,洗都没洗过。
松枝绿的外衣,剪裁利落,领口熨烫得挺立,微微敞开的外衣内,里面是猎装式的雪白衬衣,颈间一条同样是松枝绿色的领带。
笔直平整的同色系筒式长裤,脚上是擦得黑亮的皮鞋,整齐一致的浓郁墨绿色彩,定制的常服与身体切合得丝丝入扣,衬托出属于青年的挺拔的身体线条。
一套合适的制服能映衬出百分之二百的气质,军人特有的英挺中带着沈凝硬朗,而狙击手独特的冷酷感与掌控感则让成才更显出众。
已经先成才一步换好衣服在楼下车旁等待的袁朗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头,魂魄一下子就被勾了过去。
袁朗不是没见过成才穿常服,他亦知道成才长得很好看,只是没料到这新发的常服穿在他身上,能勾人到这程度。
幸好不止袁朗一个人愣神了,成才是第一次看见袁朗穿上新常服,虽然他有好几次穿上过那套衣服,但成才都因为一些原因错过了。
袁朗的容貌可说地上是眉目疏朗,带着男人式的锋利棱角,黑色的眼睛凌厉深邃,浓墨的色泽里是成年累月沉寂下来的豁达大气。
平日里多是没什么形象的一个人,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会展现出无尽的锐气,所谓锋芒毕露,一个给予他们信心和冷静,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领军人物。
而当他于晨曦中一身军装笔挺硬朗,柔和了眉目,放软了眼神,专注地看着你时,极少有人能抗拒那份魅力。
“队长。”成才微微偏头,对着那个因为光线的原因而显得温暖而清朗的人愉快地扬起唇角,“今天天气不错。”
“啊……是不错。”回了神的袁朗装着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天,并不灼热的太阳乃夏日罕见,风裹夹着生命的气息拂面而来,令人心情愉快,神清气爽。
“队长,我们去哪里啊?”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军区出来后由成荫绿树变成了逐渐热闹繁华的市中心,成才脑子里不禁冒出了问号。
“小舒要请客吃饭,我们先去买点东西。”说话期间就到达了袁朗的暂时目的地——百货大楼,车子放在了停车场,成才也就跟着他进了商场,走在落后袁朗半步的位置。
察觉到的袁朗低低头,眼角的余光度量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没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成才一眼,其眼神的意味,后者没看懂。
随着这几年经济的发展,曾经的小县城已经逐渐繁华起来,老百姓的生活好了,商场里的东西多了人流也多了。
穿着军装的人在城市并不罕见,即使袁朗和成才有意收敛了气场,但是那上过战场经历过硝烟血腥的杀气,悍勇之军的气势仍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瞩目。
所以那天在商场里的人都非常有幸地看见一长得不错的中校带着一脸极为傻兮兮的笑容在婴儿用品店里打转东挑挑西捡捡。
站在他身后的一相当俊朗的中尉开始能看出来恨不得离他领导三尺远然后在他领导告诉了他啥之后也一脸喜庆地跟着一起跳了。
婴儿用品店对面某服装店的小店员看着那两人是背景都成莫名的粉色小花了,姑娘,口水先擦擦,脑补自重啊。
玩具衣服纸尿布,奶粉米糊葵瓜子,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几大袋东西,若不是成才拦着,袁朗差点把那辆婴儿车也捎上了。
成才翻翻袋子,里面两大罐以绝对不含三聚氰胺无毒无副作用为广告词的奶粉,忽然想起了:“队长,舒姐怀孕几个月了?”
“有五六个月了吧。”袁朗想了想回答到,没料到招来成才俩卫生球,“咋了?奶粉有问题?有问题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