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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那天被面无表情的青年若无其事地推开而导致心灵受创的袁朗大受安慰的同时不禁心头一动,罕见地没有趁机打趣人,赶紧把成才赶进了浴室里。
铁路带走成才这事是事先问过袁朗的,而难得一次亲密接触以至于某人如何心猿意马就不用多说了。
铁路一问就得到了应允,想了想,一脸暧昧的笑意使得那浅色红晕极为罕有地在袁朗那堪比城墙的脸皮渗透出来。
分开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可是名为思念的情绪却是一次比一次强烈,逐渐明朗了的软化,他更加贪恋了彼此靠近的温暖和接触的亲昵。
心里就像缺了一角,空空落落的,没有想着要去想念,却是看见任何东西就下意识地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
起床时带着还没清醒的小小模糊的脸庞在眼前一闪而过,靶场里节奏明快韵律独特的枪声犹然在耳边,办公室里缺了那翻动资料的哗哗声,袁朗是格外地不自在。
回到宿舍最难受,缺了个人,他仿佛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缺少人气,那段时间,袁朗花了更多的时间窝在办公室里,不愿意回去。
卡啦一声,浴室的门开了,伴随着拖鞋的啪嗒啪嗒声和积水挤压出来的声音,袁朗感觉到了水温的热度停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微微回了头瞟了眼,把自己洗干净后的成才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那水灵灵的样子是让袁朗的肾上腺素骤增了一把,立马把视线收回,再看下去他可是会内啥内啥了。
温热的呼吸却是从头顶来到了他的耳边,轻轻柔柔地拂过,拨动了那根弦,袁朗的头皮发了麻,喉结不禁浮动一下,老天,你至于这样耍他吗?
当事人则完全没这自觉,成才专注地浏览完屏幕上显示的资料,问:“队长,今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削南瓜?”
“大概……是秋天的时候吧……”身体太僵了,声音太假了,完全不像他平时那样,太明显了袁朗,镇定,不就是近了点吗?!
“这样啊……”重新站直了身子,成才想了想说,“队长,我们队上好像不用加人吧。”
然后掰着指头,成才径自数到:“反倒是四中队缺一个狙击手,二中队缺了突击的,一中队欠了个好的渗透,锄头的信息中队是新建的,缺的人最多……”
一巴掌盖在额头上,袁朗忍不住手撑着脸支在桌面上,成才的话直接对他一箭穿心了:“花花你不要提醒我这次削南瓜我一个都捞不到。”
成才偷偷吐吐舌头,他不是成心的,他只是有意的。
“花花你找个机会放软姿态以队长对你有愧这事儿你以后怎么噎他他都不怎么敢有意见的了。”吴小哲在某日对成花花如是说。
其实吴小哲你太小看作为单纯人许三多的青梅竹马的成花花了,这娃的天然属性完全不亚于从小被他追打到大的三呆子。
从入队开始,从袁某人开窍开始,他已经成功地让某人吃瘪无数次,一点都不需要刻意去做。
“队长你不可以去跟铁大申请这次我们不削南瓜吗?”成才提了一个似乎不可能成功的建议。
说到这儿,袁朗整个人都趴桌子上了,额头顶在手臂上,从那狭窄空间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这次削南瓜是抽签的。”
“……队长,你那天去抽签之前忘了洗手吗?”
“我抽签之前向来不洗手。”
也对,削南瓜这种吃力不讨好得罪人无数这种事情别人都避之不及就袁朗这家伙趋之若鹜。
他只是一时忘了这次干活他三中队纯粹是给他人做嫁衣。
抽走袁朗放在他桌面上的简历表,成才坐到自己位置上看了起来,听到椅子拉开的袁朗抬起头,成才的动作令他蹙了眉:“才回来不休息你凑什么热闹,头发干了就赶紧去睡觉。”
“队长,我的队副任命书是你亲笔签的。”开着台灯,成才头也不抬地说,“不是还没干嘛。”
臭南瓜,袁朗在心里暗暗骂了句,也不制止成才专注在简历上,只是把自己这边的台灯也开了,让房间更亮堂些。
挑南瓜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困难,就那么些字面上的东西,透过那一两张薄薄的纸片,看到的深度有限,而他们注重更多的,却恰恰是那些。
时钟咔哒咔塔地一秒一秒地走着,自觉差不多到点的成才瞄了瞄桌面的闹钟,真的挺晚了,抬眼,对面的袁朗却是仍然孜孜不倦。
成才张张嘴,想说点啥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扭头正要望向袁朗,恍若是缘分一般,袁朗也扭过头看向成才,视线恰恰对上了。
“你头发干了?想睡了?”袁朗先开口问到。
成才反倒镇定了,笑笑说:“嗯,队长,我头发已经干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别熬夜了。”
点着头应承到,袁朗边看着成才爬上床边把自己这边的台灯关了。
“队长你别关灯,这对你眼睛不好。”上头飘了一句话,让袁朗心里起了好几个疑问号。
两三脚爬上成才的床,坐在床架边上,袁朗对被自己动作吓了一跳的青年笑得贼兮兮的:“小南瓜,你最近鸡婆了很多,有齐妈的风范了。”
“你才妈你全家都妈!”因为是深夜了,龇牙咧嘴的成才压低了音量的控诉并没有给袁朗多大的威胁感。
抱歉,我家就我一个,装着被震聋了地挖挖耳朵,袁朗想到。
视线下飘,拥有极好的夜视能力的袁朗一眼就注意到了成才T…shirt拉高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截肚皮,圆圆的小肚脐恰好露了出来。
拉过边上的毯子给成才盖住肚子,袁朗嘱咐到:“我知道你热,可还是要盖住肚子,不然明天会感冒的。”
成才的表情有点扭曲,不是他说他妈他就真的妈了吧……
“队长……”黑暗中也能辨认出的眼睛,明亮而澄澈,“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睡觉了……
阴影里袁朗的表情看不清:“想知道?”
“嗯。”
“我跟你有对犀牛角啊~”
啥?犀牛角?
成才想追问,却被袁朗的手掌盖住了眼睛,火热的温度让他像被灌下了安眠药一样,瞌睡虫一下子就席卷上了头脑,也熄了那心思了。
抬起手掌依旧舍不得离开,拇指不由自己地拨弄上那长翘的睫毛。
我一直在看着你,我想和你有对犀牛角,你知道吗?
57
又是一个忙碌到凌晨两三点的深夜,坐在电脑前的袁朗举起双手伸个懒腰顺顺脊椎,扭头看向在边上陪他整理着资料的成才:“花花,你弄好了没有?”
“好了。”把一叠叠A4纸弄弄整齐,成才回过头,眼神却落在了袁朗摆在显示屏旁的烟灰缸上,里面居然就只有两个烟头。
成才有些不可思议,抬眼瞄瞄袁朗,后者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痞气十足,看不出什么来,算了,就当他是自觉了。
袁朗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在烟灰缸上一扫而过,真少,办公室里不再没有人气,一想到有个人陪伴在身旁,心就舒坦着,也没了把手伸进口袋里掏烟的欲望。
是因为不在是一个人独处着不感到寂寞了吧……袁朗你堕落了……堂堂一个狙击手居然害怕寂寞了。
关好门,出了办公楼,夜色曼妙,袁朗并不想那么早回去,故放慢了脚步,成才以为袁朗另有打算,也陪他漫步在回宿舍的路上。
上弦月明亮,繁星点点,猎户座的腰带三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楼下的蝉鸣和远处的蛙鸣交响,这是个盛夏的夜晚,带着轻风。
“好久没看过星星了。”袁朗昂起头看向夜空,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静。
顺着袁朗的目光,成才也把视线投向了远方群岚之上,那里墨色交融又和点缀的繁星巧妙融为画卷:“嗯,今晚的星星很多。”
“成才,我听说,草原的星星很漂亮,是不是?”像是不经意的提起,这夜,袁朗很想了解成才那段已经遇见了自己而自己又缺少了自己的日子。
成才收回视线,有些奇怪地看看袁朗,犹豫着没开口,不是不能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上第一次去五班的那个半年,他在草原呆了近15个月份,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有那个闲适的心情去看那些,心心念念的就是离开。
等他再回到草原上,他一度封闭着自己,除去偶尔在营地的时间,他的日日夜夜几乎都耗在那些掩体里。
草原的深夜总是冰冷的,睡不着的他抱着那把折了的八一杠,又卷缩着身子躲进一个土坑里,偶然的,他抬头看向了那片星空。
“草原的星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