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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
第二天,侯卫东便安心等着纪委的电话,他没有在新管会贪污一分钱,所以根本不怕纪委的调查。十点钟,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刘凯打来电话:“侯主任,你好啊,我是纪委刘凯,请你在十点半到小招待所,来了就知道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侯卫东笑道:“刘书记,你别吓我,弄出心脏病来,你可要负责。”在益杨土产公司一案中,侯卫东与刘凯有过合作,两人关系也还可以。刘凯虽然是纪检干部,却并不古板,道:“没事,就是例行调查,问些小问题。”
侯卫东到了小招待所,就见到纪委孔正友站在门口,他是那种办事极为认真的人,回地方工作数年,办了好几件案子,功劳大,得罪的人也就不少,侯卫东从一般科员混到了新管会主任,他还在原地踏步。
见到侯卫东,他脸上也没有表情,淡淡地道:“济书记要和你谈话。”他这种表情被称为纪委脸,很不招人待见。
孔正友将侯卫东带到了济道林门前,转身离开。侯卫东进屋就见到了济道林和一名年轻人,他主动招呼道:“济书记,你好。”
济道林倒很是随和,让助手给侯卫东泡了茶,主动与侯卫东拉了些家常,“当年你们那一届学生会干部,我是很熟悉的,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新管会一把手,很不错,李元分到省委,听说当副处长了,从你们身上,可以证明学生会还是培养干部的摇篮。”
聊了几句,他脸色一正,进入了主题,问道:“你当年在县委办的时候,对益杨土产公司很熟悉,现在又在新管会,能否谈一谈益杨土产公司改制的事情。”
昨晚,侯卫东早就考虑成熟了,他为今天谈话定的基调是——实事求是,假装思考了一会,他道:“益杨土产公司在一年前就资不抵债了,对其进行改制是符合国家政策和公司现行情况,将益杨土产公司搬迁至新管会,符合益杨县的总体规划,公司搬迁以后,原厂房挂牌出让,现在运行得也比较良好。”
济道林问道:“在县里,重大工程是如何操作的?”
“重大工程要经过政府常务会讨论,涉及全局的项目则必须提交县委常委会,益杨土产公司的项目从改制到拍卖都经过了正常程序。”
侯卫东补充了一句:“在新管会征用土地是我经办的,我作为新管会主任,还是按照市场价拍卖的土地,所有的档案资料都在,减免的税费也是经常委会研究决定,至于原厂房的土地情况,不在新管会范围内,我不清楚。”
济道林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对身旁的小伙子道:“这样,你和刘凯到新管会去一趟,将益杨土产公司买卖土地的情况的档案调出来看一看。”
侯卫东身后有石场以及精工集团股份作为支撑,他并不缺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利用职务之父便发财,经得起调查,当刘凯接受任务以后,他神色依旧。
济道林温和地道:“这是例行检查。”
侯卫东道:“纪委的检查是对我们保护,你们检查过后,我就更加可以放心去工作。”
听到侯卫东表态,济道林便高兴地道:“我们学院的毕业生素质就是不一样,小侯能有这个认识,很不错,纪委对大家要求严格,其实是对同志们负责,一是防微杜渐,二是让廉洁干部受到保护,三是铲除腐败。”
他又随意地道:“小侯在益杨工作也有几年了,听到过县委县政府领导的作风问题没有?”
“没有。”
“从来没有听说过。”
侯卫东心道:“难道检举信中还有风流事,马有财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传闻的。”口里道:“益杨不大,也没有多少娱乐设施,县里领导要有点花边新闻,早就传开了,我确实没有听说过。”
济道林曾在沙州学院工作了相当长时间,对益杨这种风气也是了解的,他点头道:“我是了解的,当年学院一个女老师和大学生搞师生恋,益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害得有些老太婆还跑到学校来看稀奇,这是封闭落后的象征,在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人会注意,除非他们是明星。”
说到学院,济道林想起许多往事,“我记得你是九三年毕业的,在你们毕业那天,男生楼朝下面扔了不少东西,当时你扔没有?”侯卫东嘿嘿一笑,“读书四年,只能发泄四次,我肯定要扔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聊了一会,济道林接到了刘凯电话:“新管会关于益杨土产公司帐目清楚,与事实相符。”
“这么快?”
刘凯肯定地道:“新管会有专门档案管,管理规范,帐目没有问题,很清楚。”
济道林放下电话,看着侯卫东便有几分赞许,道:“今天,我是代表沙州纪委找你了解情况,此事还正在调查之中,希望你能保密。”
等到侯卫东离开,济道林便给昌全书记打去电话:“昌全书记,今天下午,我们分成两组,找相关干部谈了话,目前检举信上反映的内容,一件都没有查实。”
昌全书记便有些恼怒,道:“济书记,此事关系着党风问题,我们决不能姑息,彻查到底。”
第322章 调查(下)
济道林效率很高,两天时间便将检举信上内容查得一清二楚,结论是——实质问题纯属捏造。
离开益扬之时,他向主持益杨县委工作的杨森林通报了市委调查组得出了调查结查。
检举信这件事,与主持县委工作的杨森林没有任何关联,可是,益杨正处于县委书记缺位的非常时期,这些检举信便显得颇不寻常。
当济道林向他出示了昌全同志的批示,杨森林心里紧缩了一下,暗道:“按常理分析,这封检举信应该就是马有财的竞争对手所写,也不知济道林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此事最令人郁闷的是,杨森林自身还无法主动解释,若主动解释,则显得心虚,但是不作解释,这盆屎盆子就会莫名其妙地扣在自己头上。
杨森林咬牙切齿地想道:“肯定是马有财自编自演的这场戏,为了当县委书记,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他妈的。”
尽管心里恨着,脸上表情却不能带出来,杨森林道:“这五条罪状真是荒谬,生活作风糜烂,与六位年轻漂亮女子保持情人关系,这完全是笑话,马县长的爱人虽然在沙州,但是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夫唱妇和,举案齐眉。”
“搞一言堂,破坏民主集中制,这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益杨县专门制定的搞好民主集中制的文件,凡是规定范围的重大事项,全部都上了常委会,要说搞一言堂,我这个主持工作的副书记,还真的搞过几次一言堂。”
“还有……”
杨森林作为县委书记,还得主动为马有财解释,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甚至是被戏耍的感觉,让他心里怒火中烧。
济道林态度很平和,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道:“调查组得出结论,这封检举信所列问题都是不实之言,市委可以放心了。”他略略提高了声音,道:“益杨总体情况是好的,党组织建设、经济发展、城市建设等几个方面都走到沙州前列,市委对益扬工作是很肯定的,如今东南亚金融危机越演越烈,国内经济面临着许多困难,你们党政一班人要增强团结,一心一意谋发展,将益杨前进的势头保持住,这也是昌全书记的交待。”
送走了马有财,杨森林心里一阵烦闷,他直接回到小招待所一个单独的后院,这是他在益杨临时的家。
在小院子侧门的车库里,停着一辆桑塔纳2000型小车,这是沙州一位企业家朋友借给他代步所用,挂的是沙州牌照,平时锁在门面里,虽然省里严禁领导自己驾车,但是他心里有事情的时候,总习惯了开车四处转转,所以也暗中违背了省里的要求。
开着车子,杨森林习惯性地沿着老公路便朝沙州开去,至从高速路开通以后,老公路车流量就大大减少,杨森林把车速控制在三十来码,慢慢地开,慢慢地想着问题,到了沙弯子,他停车熄火,独自在这个破败的地方抽了几支烟,这才继续上路。
“既然马有财能使用这等肮脏的招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会傻到坐以待毙。”
当车子开进沙州,杨森林也下定了决心。
就在杨森林郁闷得开车到了沙州之时,侯卫东也遇上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事还得从杨森林初到益杨说起,有一次他带着一帮子人视察新管会和开发区,刚进入开发区区域,就见到四家生产氨基酸工厂,这四家工厂污染特别严重,达到了触目惊人的程度,杨森林立刻严令工厂停工。
四家工厂汛染大,效益却不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