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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哑知失笑道:“市政府又不是我开的,想调就能调吗?我认识的高层人物,五个指头都不到,能帮得上忙的,看来只有组织部的粟明俊,他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应该能帮得上忙。”
小佳在建委混了这么久,也有些人脉,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却总觉得这些人使不上力,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赵小军,就道:“上青林乡的高志远虽然不是市委领导了,可是他现在还是人大主任,调一个人到市政府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高志远虽然和我见过一面,可他见过一面的多了去了,上一次青林镇政府给他拜年,我又被赵永胜放了鸽子,他现在早就忘记了侯卫东是哪一号人物,不过,他在青林镇还有亲朋好友,我去钻营一番,看有没有机会。”侯卫东心情很好,开了一个小玩笑,“凭我在上青林的号召力,高志远如果不买帐,我让他回不了家乡。”
小佳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她道:“现在许多人成天挖空心思地找关系,就如苍蝇总是能找到臭鸡蛋,嗅觉灵敏得很,高志远是青林乡出来的大干部,又和你见过面,这条关系不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赵永胜就很聪明,借公家的钱来办私人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侯卫东更多关注的是他的石场以及精工集团,腰包鼓鼓的滋味当真很好,别人觉得难于上青天的事情,他办起来毫不费力,正因为尝到了好处,所以对于从政之路并不是很上心,也就没有想去拜访高志远这一尊大神。
此时小佳提起这事,他就道:“这事好办,我改天找个由头,杀到高家去,手榴弹一轰,立刻就解决了问题。”他其实还有一个潜台词,上一次在检察院,高志远曾经救过他,这也是一个拜访的理由。
听了这话,小佳神色就有些变化,道:“老公,这两年你也走入了误区,总认为金钱开道就能勇往直前,其实不少事情是钱买不来的,比如我们的感情就不能用钱来算,我担心你当久了商人,所有事情就拿金钱来计算,如果有个富翁给你钱来买走我们的感情,你卖不卖。”
论有钱,步高比侯卫东有钱,故而小佳有些问题。
“我们的感情价如千金,没有人买得起。”
“那就是说,只要有人买得起,你就要卖。”
“打住,打住,换个话题。”侯卫东笑道:“难怪别人说女孩子都是发散思维,我说的是官场可以用钱开道,没有说感情可以用钱买,你别把两件事情揽在一起。”他又在心里道:“难道感情就不能用钱买吗?”
小佳不服,道:“你的思维是有问题,凡事都用钱来买,这可是典型的资本家的思维,你就是披着官员皮子的资本家,我觉得很危险。”
侯卫东索性就坐在小佳身边,道:“存在就是合理的,从目前我的经验来看,行走官场,如果没有背景,确实需要以钱开道,再高一层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接触,但是窥一叶而知秋,我想也差不多。”
见小佳脸色不好,赶紧道:“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么高深的形而上话题,还是谈一谈你老公的调动问题,蒋光头还是明白人,他说得很有道理,亦官亦商并不讨好。”
如今他用一百万入股精工集团,只要精工集团赚钱,他就能赚钱,对于李晶,他有莫名其妙的信心,总觉得精工在李晶手中会发扬光大,所以现并不需要亲自去做生意,正好可以集中精力走走仕途。
小佳这时也回到现实问题中,脸色慢慢恢复过来,道:“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她把抹布扔到地上,站起身来,道:“调动是大事,我马上给赵秀姐打电话,请他们两口子吃饭。”
侯卫东忙道:“别忙,我们今天还有一件大事,不是说好要到你家去求婚。”
“调动是大事,如果真是调回沙州,爸爸妈妈就绝对不会反对,再说对我们来说,求婚就是一种形式,所以我们要抓住问题的关键。”
小佳也没有看电话本,很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赵姐,我是小佳,哈,那天吴姐的手气可好得不一般,今天晚上有空没有,还是原搭子。”她笑得很开心,道:“风气轮流转,今天应该轮到我了。”
小佳一会就变了几种表情,侯卫东暗道:“女人的脸就是青藏高原八月的天气,风云变幻。”见她几句话就搞定了与粟明俊一家人的餐餐,暗赞道:难怪别人都要走夫人路线,夫人们在家庭中都处于强势地位,夫人出马,比男人们的杀伤还大。
小佳打完电话,心情就如花儿一样绽放了,她道:“老们,我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在水苑居见面,吃完饭,我陪赵姐打麻将,你和粟部长有没有兴趣参加。”
有了目标,两人就一起动手,很快就整理好家务,然后挽着手,出去买了些新鲜菜,走过烧卖摊时,侯卫东看到金黄色的卤大肠,就咽了咽口水,小佳是重来不尝这玩意的,她知道这是老公的最爱,就卖了半斤卤大肠,她一块未尝,全被侯卫东干掉了。
吃过午饭,两人就上床补昨夜欠的睡眠帐,说了一会闲话,两人又来了情绪,小佳推开侯卫东的嘴巴,道:“你吃了猪大肠,今天之内不准亲我。”侯卫东就开始与小佳搏斗,很快,两人就如橡树和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嘿咻完毕,皆出了一通热汗,冲了鸳鸯澡,小佳把闹铃上了五点钟,便靠着侯卫东的胳膊,很快就一道沉入梦乡。
性爱是最好的催眠药,此话当真不假。
侯卫东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秦大江门口的那一条白线,这就是秦大江倒在地上的轮廓线,一摊血迹在血线里面格外醒目,梦中的情景如此真实地出现,甚至还有颜色和气味,随后他拿着一把刀子,一直追着几个流氓,几个流氓被追进了小胡同,当他刚到小胡同的时候,就见到两只黑沉沉的手机。
胸口被重击,他低头看了一眼,几股血从胸口涌出,虽然恐怖,却一点也不痛,他挥刀砍过去,刀子却慢得如蜗牛一般,无论如何也砍不到对方。正在着急的时候,枪声大作,侯卫东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才的战斗只是一场梦,他胸口完好,正和小佳睡在大床上。
“怎么,做噩梦了?”
侯卫东甩了甩了头,道:“没有什么,可能是睡觉得姿势不太好。”他深深要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好了一些。黑娃、秦大江的事情,侯卫东从来没有给小佳讲过,主要是怕小佳成天提心吊胆,这是男人们的事情,没有必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影响。
“黑娃还有两支枪,没有找到始终是个隐患。”他暗骂了一句:“这些公安真是笨蛋,一件案子也破不了。”
两人穿戴整齐,便直奔水苑居,这时候,作为建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小佳便显示出她的职业素质,翻翻菜谱,便噼里啪位点了七八个菜,然后关上菜谱,道:“来一瓶五粮液。”等到服务员离开以后,小佳道:“粟部长和赵姐都可以喝酒,喝了酒好说话。”
六点钟,粟明俊、赵秀和粟糖儿准时出现在水苑居。
粟糖儿叫了一声“侯叔叔好”,就坐在小佳身边,俯在小佳耳边,嘻嘻哈哈说了一气,然后赵秀又俯在小佳耳朵旁,二大一小三个女人倒亲密得紧。
“麻将和酒一样,也是重要的社交工具。”看到了小佳与赵秀的状态,侯卫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粟部长,今天没有事吧,多喝一杯。”他见粟明俊没有反对,就倒了二个大杯,又给赵秀和小佳倒了两个小杯。
喝了一杯酒,吃了两口菜,闲扯了三句,大家就进入了聊天的状态。粟明俊头发一丝不苟,穿着短衫衣,腰上是一条鳄鱼皮带,整洁而有风度,“我有一位委办的好朋友,叫高正浩,前一段时间调到青林镇任副县长,以后在益杨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粟明俊是沙州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平时找他办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少是各县的领导,见了面都是客气万分,地位低一点的,在他面前就用诚惶诚恐来说也不过份,只有这个侯卫东与众不同,就算是求自己帮忙,神情也是不卑不亢,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放松。
“我已经高县长见了面,他分管民政,正好是我的顶头上司。”
粟明俊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道:“高县长,我是明俊啊,父母官,在忙什么?真是日理万机啊。”他和高正浩很熟悉,说话也很随便,说了几句,粟明俊道:“我有个小兄弟在青林镇,侯卫东,当副镇长,我上次给你说过的,我们正在一起吃饭,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