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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道:“前天的岭西日报上有一则新闻,海山市成立了园林绿化局,是与建委平行的单位,如果沙州市组建园林局,看我能不能在园林局争取一个好职位。”
侯卫东有些惊异地道:“建委可是好单位,大家挤破脑袋都想进去,你怎么想到要走。”小佳声音有些疲倦,道:“建委的事情太复杂,干起累得很。”
小佳情绪颇为低落,侯卫东安慰了一阵,才稍稍好一点。
挂断电话,侯卫东就开始发呆,心道:“看来小佳也有心事,我以前一直没有觉察,真是失职。”
想了一会小佳,他的思路又转到兴平石场,晏道理在兴平村确实有些威信,当他与李晶签下了以石头换桥的协议以后,就开了全村的动员会,河左岸的公路就开始动工了。
这条公路原本就在平地上,只要将田土调整好,公路线形很容易就拉了出来,侯卫东来开会之前,抽空去看一趟,几天是境,他已经顺着拉出来的线形,接近了河岸。
思路飘过了兴平条石场,又不由自主就飘到黑娃身上,他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这条讨厌的蛇已经缠了上来,上青林石场不得不接招。
正在胡思乱想中,传来一阵清晰的钢琴声。
小楼距离音乐系的琴房有一些距离,平时听到的都是断续隐约的琴声,而这一阵琴声,格外清晰,就如在耳边一样,琴声初期零落而断续,过了一会,便开始有连续的段落。
循着琴声,侯卫东站在了阳台上。
琴声是由隔壁房间传出来的,他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就听见郭兰高兴的声音:“爸爸,声色非常好,我喜欢。”郭教授道:“我和你妈早就想给你买琴了,只要喜欢就好。”郭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道:“爸、妈,这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隔壁一家人其乐融融,侯卫东似乎也被感染,他又听了一会琴声,才回到客厅里。
第二天,侯卫东继续开会。
上青林场镇,曾宪刚继续上路,十几个小伙子,提着清一色的木棍,坐着大货车后车厢里,隐蔽得很好。
货车不快不慢地向着三叉路开去,开到了益杨县城,一路无事,在城郊一个偏僻处,大家休息了一会,便掉转车头,朝三叉路口走去。
按照曾宪刚的说法,他们是采取小鬼子的战术——巡查交通线。
刚过了三叉路,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就听到一阵打骂声,坐在驾驶室的曾宪刚瞳孔一下就收紧了,回过头,通过车头后面的小窗子,道:“小声点,前面有情况。”
后面车箱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曾宪刚道:“大家不要慌,分为两队,包抄他们。”分组跳车、两面包抄,这是曾宪刚为了应付公路上的打斗,训练了十几次的战术动作。
货车刚转弯,就看到七、八个人,正在围攻一辆货车,司机已经被拉了下来,手臂流血,三个人手持着砍刀,将他逼到一旁。
一人提出一个菜油桶,将里面的液体朝车头上倒,司机在一旁大骂,“哪个敢烧车,老子就要跟谁拼命。”但是在三把锋利砍刀的逼迫之下,强壮的司机也不敢硬冲。
货车停下来之时,曾宪刚眼睁睁看着一个烟头被扔上了货车车头,一阵大火轰然而起,司机再也不顾砍刀的威胁,弯腰就去捡石头,还没有立起身,三把砍刀就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一时之间,鲜血迸流。
曾宪刚跳出车门的同时,坐在车厢后面的年轻人,全部吼叫着站了起来,他们从车厢左右飞身而下,就朝着烧车人冲了过去。
正在打砸抢的分子没有料到会突然杀出程咬金,他们也是惯常打架的角色,提着刀子,就准备迎战。曾宪刚这一边人多,左右两路,将杂皮们就围了起来,他们手中的棍棒比刀子要长,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响声,杂皮们就开始惨叫了起来。
曾宪刚脸上带着一道伤疤,还有一个黑色的眼罩,他看见这些带刀人,仿佛又看到了哪一个血腥的夜晚,眼中就开始喷出复仇的怒火,一个瘦高的流氓迎着曾宪刚冲了过来,他已被打了好几棍,见同伴都在四处逃窜,急眼之下,慌不择路,就朝着曾宪刚冲了过来。
曾宪刚手起棍落,迎着他的脑袋就敲了过去,瘦高个子想用刀子去格这一棍,不料这一棍势大力沉,刀子被打掉在地上,瘦高个子怪叫一声,向侧面冲过去,想逃跑,曾宪刚抡起棍子,对他的小腿就是一下,这一下打得十分的结实,那个瘦高个子惨叫一声,就扑倒在地上。
第144章 恶斗(六)
曾宪刚独眼中闪烁着如狼般的眼神,他抡起手中的棍子,对着倒地的瘦高个又是狠狠一击,只听得闷声一响,瘦高个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如此凄厉,正在打斗的众人下意识地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烧车的地皮流氓们见瘦高个被打倒,彻底失去了打斗的意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砍刀,四处乱窜,砍刀对棍棒,各有优劣,曾宪刚的人也不敢过分紧逼,看着他们跳下公路,然后消失在两边的坡地。
由于曾宪刚准备充分,又讲究了些战术,而且他带的小伙子多是石匠,一个个力气十足,短兵相接,明显地占了上风,曾宪刚的小伙子们一人未伤,而烧车的地皮流氓被打翻了两个,现场丢了四把砍刀。
被砍了几刀的司机,浑身血淋淋的,煞是吓人,他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根棍子,跑过来就使劲地打了瘦高个几棍,曾宪刚见他下手分不清轻重,抬头就给他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吼道:“打几棒够了,不要整出人命来了。”
司机被曾宪刚的凶相吓住了,提着棍子不敢上前。
这时,陆续有下山的货车停了下来,这些司机们跳下车来,围在两个被打倒的流氓周围,如果不是曾宪刚喝住,这些流氓定然会被打得惨不忍睹。
曾宪刚给青林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就让货车将手下年轻人送回上青林,自己带了三个贴心手下,等着青林派出所民警。
等到秦所长开着吉普车赶到了大弯之时,打斗现场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
秦所长仔细看了被烧毁的大货车,骂了一句,“这些狗日的,真他妈的狂。”
民警王一兵就拿着相机,将货车被毁的情况照了下来,又将被打的司机喊到一边,询问现场情况,开始作出了笔录。
秦所长蹲在地上,看着惨叫不停的瘦高个,道:“能不能站起来。”瘦高个鼻涕眼泪齐下,道:“两条腿都被打折了。”他用手指着曾宪刚,道:“就是他打的。”
曾宪刚和侯卫东密谈过,心中早就有了计较,道:“我和几个侄儿去城里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坏人在烧车,就下来阻止这几个人,他们不仅不听,还提起砍刀就来杀我们,我们被迫自卫还击。”
秦所长对这事心知肚明,他对于曾宪刚的说法很满意,就对周强道:“通知刑警队赶快出现场。”周强摊着手,道:“这里没有电话。”秦所长只得取出手机,给刑警大队打了电话,打完电话,道:“靠,老子手机自费,现在成为所里的公用电话了。”
周强和王一兵听了就笑。
几个民警在笑,瘦高个却在地上不停地扭曲着,悲天怆地喊道:“公安大爷,快帮我喊一辆救护车,痛得遭不住了。”
秦所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睬他,瘦高个子被打断了腿,痛是痛,一时半会死不了人,秦所长就故意不叫救护车,让他受活罪。
另一个倒地的流氓,脑袋被打了好几棍,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被木棍打倒以后,当时头脑是一片空白,现在清醒了过来,可是在众多司机的怒视下,他害怕被打,就假装人事不醒,看到公安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谁踩了他的手指,他痛得大叫起来,也就不能装昏迷了,周强踢了他一脚,拉他到警车里面作起笔录。
两个多小时以后,黑娃得到了在三叉路栽水的消息,他阴着脸,坐着不说话,其手下大刘早就暴跳如雷,叫嚣着要带人上青林山砍人,就要出门之际,黑娃破口大骂,“狗日的是猪脑子,上青林有几千人,你去砍哪个。”
骂完之后,大刘就提着刀站在门口,进退不得,黑娃发话道:“让吴三躲了,这一段时间不要回来。”
吴三是大刘的手下,烧车的人都是吴三的马仔,黑娃把事情交待给大刘,大刘就交待给吴三,吴三只要躲掉,公安的线索也就断了。
大刘得到了指示,正要跨出门之时,黑娃骂道:“把刀子放到屋头,你脑壳进水了,大白天提着刀出去。”
大刘对黑娃很是有惧意,不敢回嘴,他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