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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端着茶碗重又走到灶间,添些热水自个儿喝了一口,“我的妈啊这什么味儿!噗……”
便将热茶喷了一地都是。
“这是在做什么?”
盖兰清脆的声音在阿月身后响起。“兰……兰姑姑。”
阿月吐了吐舌头,赶忙想把手上的“茶”倒掉,却还是被盖兰瞧见了。盖兰的声音充满了怜悯,问道:“这‘茶’是冲给天明喝的?”
阿月想还是不提卫庄来过为妙,便讪讪笑道:“是啊。不过他不肯喝。”
心中却想这味儿如此诡异,怎么大叔还说好喝?
“你很喜欢阿月那个小家伙啊……”韩陵调侃道。
卫庄早就做好了他不高兴自己对阿月太过关注的准备,因而也没有太过慌张。这让本来想逗逗卫庄的韩陵感觉受挫。
“我只是……你……”慌张是一回事,解释清楚是另一回事。
卫庄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他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能幸福。并不是……”
韩陵笑道:“呵呵……阿庄,你不用说的。我明白。”
简简单单的“我明白”让卫庄心里柔软得不行。
韩陵却摸摸下巴,做出思索的神色:“阿庄你这是把那小家伙当自家儿子看了吗?还要为了他教荆天明这小子‘百步飞剑’?”
卫庄淡淡道:“师父的百步飞剑,不该就此消失。”
“说来,等战争结束,我们捡个徒弟回家,阿庄想怎么教怎么教,你说怎么样?”韩陵兴致勃勃地提议。
他是不喜欢孩子的,因为太费心,韩陵嫌麻烦。他这么淡漠的人,是不会动心思收养小孩的。不过想想阿庄说的对,阿庄对师父的教导之恩,恩同再造。听盖聂所言,他们的师父当初十分欣赏阿庄在剑术上的天赋,连临死前都遗憾没能把改进后的三式飞剑交给他,嘱咐盖聂代为传授。
既然阿庄想报答师父的恩情,把百步飞剑传下去。那就捡一个机灵点的养着呗。
至于,教导孩子的事有阿庄费心,轮不到韩陵操心。这么一想,韩陵也不那么讨厌孩子了。
卫庄从没想过这档子事,被韩陵这么突然提出来,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师兄有荆天明做弟子了,阿庄也可以收一个徒弟嘛……”
卫庄好半天才讷讷道:“不……不用……麻烦。”
那里是卫庄觉得麻烦呢?不过是因为卫庄深知韩陵那怕麻烦的性格以及随心所欲的脾气,现在想得是有兴致的很,等真的捡了个回来,只怕不一会就没兴致了。
韩陵又哪里不知道卫庄的意思呢?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的。
对卫庄为他着想之事欢喜得一塌糊涂。
直到荆天明如约前来的时候,还能看见韩丽嘴角灿烂地微笑。
荆天明还奇怪地多看了韩陵几眼。
在城东小树林内,荆天明正在努力向卫庄学习飞剑三式的要诀。韩陵微笑着看着他们练习剑招。
卫庄的性子本热,只是被太多的痛苦与回忆给压得冷面冰霜,久而习惯了淡然的表情。只有和韩陵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
这两师叔侄,除了一个教、一个学之外,两人各有所思,便也不太交谈。卫庄偶发一语,皆为指正荆天明用剑上的错处,那些话落在荆天明耳中又是刺耳、又令人怀疑。
“喂!”荆天明到现在都不肯叫卫庄师叔,边练边问道,“你说随便出剑、任意出招?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卫庄不似盖聂,似乎懒得跟荆天明认真说话,只道,“你用筷子吃饭,可曾想过筷子要伸出多远、要用哪一招方才夹得到菜吗?”
“是没有。可是……”
“哪还有什么好可是的?练!”
荆天明大小练剑便十分注重规矩,盖聂教这三式百步飞剑时,曾叫他以剑尖接住落下的叶片,而叶脉不损。
这时卫庄却反其道而行。卫庄随手抓落数十片、甚至上百片叶,要求荆天明一一将其点到,刺穿也好、拖住也罢、削成二半或碎片儿也行。
若是寻常的练剑者,或许觉得卫庄的要求更容易做到些,但在荆天明手中,反而更加难行。
“使剑者终弃剑、使剑者终弃剑,卫庄说了要‘舍’、要‘先舍后得’”、“要忘了是谁在用剑,更要忘了手上的剑”荆天明一面练一面彻想着第三式的精要,他虽达不到卫庄的要求,却不因此气馁,手上反而更加紧练习。
至此卫庄也看出来,荆天明确确实实是个爱武之人。
卫庄不禁又叹道:“我早说过,只可惜你师父的教法不对。小子你想想,盖聂是盖聂、卫庄是卫庄,我们两人招数上殊无二致,使出来的剑法却大相径庭,这又是为何?答案很简单,正因为盖聂是盖聂,而我卫庄是卫庄。师父教的只有一套,徒弟却各不相同,徒弟若是只知模仿师父,是不会学的上乘剑法的。够了,不用练了。”
卫庄见荆天明非但没有进展,使出来的剑法反而较原来的更为退步,便挥挥手要他停住,吩咐道:“你还是先回去想想,你小子究竟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却要求你手上的剑先知道,又怎么有可能?”
说完也不等荆天明有什么反应,看着还在笑得得瑟的韩陵,无奈道:“该走了……”
两人携手一同离去的场面,温馨平淡,让荆天明也失了神。
双方约期只余七日,齐、秦两国于桂陵城内外皆似群蚁般忙进忙出,片刻不得闲。
墨家钜子路枕浪处将士原分三拨以鼓声为号相互交接,到如今鼓声擂擂沸腾澎湃,竟似没个停。
白芊红为求速胜率所余五万秦兵,不分昼夜强行攻城,完全不取巧,云梯车、投石器、强弓硬弩配上悍勇已极的秦国步兵,一波又一波结结实实地轮番压制桂陵城下。
秦军人多势众,尚有休憩可言,但桂陵满城军民却是毫不得喘息,如此三昼夜打将下来,秦军两次仗势欺近门下,以镶铜巨木撞门,城门虽未被撞破却危如累卵,只怕难再受一击。到得第三日日落,桂陵城内已是伤亡者不计其数,兵将疲惫、百姓哀鸣,但城外秦军攻势却未有缓减之象,豪杰们浴血奋战,几日不曾合眼,除了偶尔发出一些粗重的喘息声,谁也无力再多说些什么,但齐国百姓们之间确实谣诼纷纭,人心惶惶,只道桂陵城怕是撑不到天亮了。
临近破晓时分,儒家群聚。
“为师今天叫大家来,是有几件物事要交代。想当初我们儒家入桂陵城,前前后后总有个万来人,如今是十留其二。”儒家现任掌门人端木敬德叹了口气,续道,“但为师一点儿都不后悔!也一点儿都不为死去的人叫屈,秦王天性残暴,狼子野心,断不能让其统一天下。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你们并不知道。”端木敬德目光严厉地扫射过众弟子,右手高高举起身上那块白鱼玉佩,接着说道,“这个物事是多年以前,有位高人前辈名叫马水近……也就是如今颍川双侠高石然的恩师,马少嬅女侠的祖父,他亲手交给我的。”
在场众人大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块玉佩,又听得这玉佩来自江湖名家之手,皆不免好奇地议论起来。
“是不是那位『万壑临渊』马水近?”
“几十年前,江湖上只要提起绝顶高手,任谁都会说出‘万壑临渊’马水近的名号来,好像还有一个人叫徐让,武功也着实了得。这还是有一次师父心情大好时,告诉我的哪。”
“对对对。高石然,高大侠使的就是临渊剑法。”
“听说当时马大侠武功实为天下第一,无人能比,只可惜高大侠拜入他门下的时候,马大侠已经身染重病,只将临渊剑法给传了下来。那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九魄降真掌’,却从此失传了。可惜啊,可惜啊。”
听着弟子们议论纷纷,端木敬德不禁回想起二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的好友马水近千里迢迢托人来唤自己,待自己抵达马家庄时,见到的却是骨瘦如柴、身染重病的好友。那时马水近已经不能起身,却硬是支开了徒弟高石然,坚持要单独与自己见面。
“这玉佩……”
马水近颤抖着手,恳切地要求着,“端木兄弟务必为我……不,是为天下人……妥善保管。”
“这是?”
“是……钥匙。”
“钥匙?开什么的?”
“神匠鲁班先生……留下来的梅花黑盒。”
“盒子里有什么?”
“这……你不管……你只答应我,保管这片玉佩,绝不离身。”
“我答应你。但如若我死?”
“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