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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死了心吗?球迷看了看他,挥着手说,再找她聊一次吧,没啥丢人的,说清楚,起码算是自己努力过。以后想起来,也不会后悔。
送走了球迷,刘洋觉得偌大的北京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他从北京站茫然地一路向北,路过一家家喧闹的店铺和漠然耸立的高楼大厦。他拿出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子若的电话。子若在电话里的声音依旧,但却让刘洋感觉那么遥远。子若说,好的,那还去那家烤翅店吧,我请你。
刘洋第三次来到这个胡同里不起眼的烤翅店。三次心情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充满欣喜,第二次是遭遇打击,这次呢?他怀着未知的心情走进店门。子若已经坐在那里等他。刘洋尽量想做出一点轻松的样子,他故作轻松地笑着跟子若打招呼。子若也回报以微笑。
尽管想了无数次该怎么向子若表示,当真正坐在子若对面的时候,刘洋发现自己其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到底自己仅仅是个暗恋子若的男人。子若也从未曾给过自己任何承诺。哪怕子若曾经告诉他她和张彦分手了。而其实他们还在一起,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开口问一问子若到底和张彦是怎么回事。他只能装作不经意的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最终还是子若自己说出了刘洋问不出口的话题。子若好像总是能体会别人在想什么,也总是很善意地替你说出你想说的话。子若说:
“刘洋,我知道你约我出来,是想问问我和张彦的事情。其实我这个人生活得挺简单,说话也很简单。我上次告诉你我们分手了,是因为当时我真的觉得我们分手了,他回了上海,我完全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他。后来某一天他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其实我本来没有必要跟你解释这些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还是习惯把事情都说清楚。我不能给别人什么的时候,我不喜欢浪费别人的时间。你对我的感觉我看得出来,上次我告诉你我没法说yes也没法说no,但这次既然我和别人在一起,我想我还是要坦诚告诉你了。”
刘洋心里突然觉得一阵痛楚,心疼这个词他从小听见过无数次,一直觉得是一个夸张或者比喻的修辞手法。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心真的会疼,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受。他点了点头,试图为自己保持一点尊严:
“恩,上次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但就像看着一朵美丽的花,不是非要摘下来才是目的。你有你喜欢的人,我挺替你开心的…”
说到这儿他语句有点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子若笑了笑,接着说:
“虽然这样的话未必是真心,有点像台湾电视剧台词。但我真的还挺感激你的。违心地说这些话同样会让我觉得感动。不管怎样,希望还是朋友,还有机会见到你。”
刘洋低头喝了口酒,又问,那你们现在怎样?你幸福吗?
子若笑笑,说,幸不幸福谁也说不清楚,但有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就没有办法。是吧?说实话我和他并不是很顺,他家在上海,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跟一个叫韩东鸣的人合作做一个项目,我又特别不喜欢这个人。以至于我也没法和他一起工作。谁知道呢?
韩东鸣,这个名字在刘洋脑海里一闪而过,好熟悉的名字。他想起了那个周瞳的房产证,想起了那天夜里周瞳喝多了呼喊的声音。这些事情他当然不好告诉子若。他只能安慰子若说,其实每个人都有烦恼,关键还要看自己的心态。想开了,很多事情都不算太坏。咱们还是乐观点儿,你看,我对你,还没开始就没有机会了。我不也乐呵呵的。
“呵呵”子若看看他笑着说,“好吧,为了乐呵呵的生活咱们碰一下。先别管明天会怎样了。”
回到家里,刘洋有点恍惚,希望的彻底破灭让他觉得异常地绝望。他连澡都懒得洗,缩在被窝里呆呆的抽烟。手机响了,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刺耳。但陷在孤独里的刘洋,却好像看见了一颗救命稻草。也许是子若,也许她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也许还有什么变化。他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抓起手机。
电话确是父亲打来的。他简单地告诉刘洋,母亲冠心病再次发作入院,需要第二次手术。父亲最后为难地隐约表示,这次需要去济南做手术,手术费用可能会比上次更高,除去公费医疗的部分,自己可能还要承担4万元。家里积蓄在上次手术花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在找亲戚朋友借点。父亲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后半句话,但刘洋心里清楚身为儿子这种时刻他需要尽一点自己能尽的责任。这一刻徐子若已经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他打开存折,上次给了家里5000,这几个月上班,还在试用期,薪水只能拿70%,也并没有存下多少。母亲,母亲。想到上次在病房里看到的骨瘦如柴的母亲,就觉得一阵心酸。刘洋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无力。服务养育了自己20多年,在这个需要的时刻,做儿子的几乎无法回报父母一点。他恨不得能替母亲承担所有的病痛,恨不得能立刻回到母亲身边,去照顾她,带着自己该尽的责任,当然,包括钱。这时候刘洋想起了丁渐说过的话。“我工作,就是为了有能力让父母,让自己爱的人幸福。”刘洋,你有这个能力吗?他痛苦地质问自己。
刘洋给球迷打了个电话,这可能是他在这个关键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哥们儿了。球迷听说借钱,连原因都没问,就说,我这里一共还有6000,你先拿去。够吗?不够我再帮你想办法借点儿。刘洋苦笑,自己想借的可能有点儿多。他怎么好意思让球迷再帮着借别人的。他只能说谢谢哥们儿,够了。
放下电话他无力地翻查着手机里的号码簿,一个个看似熟悉的名字,在这种时候好像全没法张口。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朋友。当你真的遇见困难的时候,你会觉得哪些人是你完全可以依靠的?也许丁渐是他最后的希望,这个领导虽然私下和刘洋交往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刻刘洋只有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才感觉到一点莫明的信任,好像这个人,即使从没有站在离你那么近的地方,但当你需要的时候,却会感觉他其实很近。
但是,毕竟是同事,是领导。借钱,尤其是这么多钱,别人会怎么想?刘洋还是犹豫了。最终他还是觉得面子之类的事情,和母亲比起来没那么重要。就在刘洋准备打通丁渐的电话时候,他又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赵东。
《北京俗事录》 第40节
45。张彦
张彦坐在宾馆里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自从项目走上正轨按部就班的进行以后,他的大多数精力放在寻找下一个项目上。张彦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这一个项目,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想把这个事业继续下去,必须要在这个项目结束之前找到下一个项目。否则这帮临时聚集起来的人,将会回到上海继续自己的工作。眼前看似繁华的一切,将烟消云散。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张彦感觉举步维艰,没有渠道,没有关系,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寻觅。按照在上海的经验,张彦选择了通过物业公司和代理公司曲线寻找客户。因为这些公司会先一步知道客户在寻找新的办公区的信息。现在通过网上查到的上游公司信息,一家一家打电话过去沟通。但这种从零开始的沟通异常地困难,通常电话到了前台就被堵了回来。他甚至很难和真正想沟通的目标对上一句话。
又一次被小前台以“陈总很忙,没有预约的话我没法给你转,你是他朋友的话可以直接打他手机。”的理由挂断了电话,张彦苦笑着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一声长叹。忽然很想子若想在就在身边,能给他一个拥抱。
子若因为韩东鸣的原因拒绝了加入这个项目的工作以后,又开始自己找工作。这一次居然很快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工作。那天晚上张彦陪着徐子若,叫上了李楚,三个人在巴国布衣吃了顿饭庆祝子若的新工作。说实话张彦还是期望子若能和他一起工作,但既然自若已经如此选择,张彦也只能尊重。而乐乐仿佛自从知道了那可能拥有的一百万,对张彦的态度完全转变了。从以前的一个月不联系,变成了两天一个电话,语气之中也少了苛求多了温馨。这反而让张彦开始后悔那天喝了酒太兴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她的电话经常让张彦在子若面前很尴尬,每次只能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接听。好在子若仿佛并不在意,也从不多问他,只是静静地等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