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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没一搭的应付,李楚继续缩在沙发角上自斟自饮,张彦一个人被晾在了一边。
张彦快愁死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看不清形势啊。这时候李楚对他同情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走跳舞去,说着拉着刘洋就走。张彦心里高呼李楚万岁。徐子若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哈哈,吃小孩子醋啦?
舞台上,子若和张彦跳的依然火爆,不时的贴身动作让张彦很有冲动。终于在一段节奏变换时灯光关闭的一瞬间,张彦拥过子若重重地把嘴唇压在她唇上。子若仿佛犹豫了下,最终没有退缩也没有迎合,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张彦的嘴巴。一点感觉不到疼,反而痒痒的。
不远处,刘洋对面是跳舞比徐子若更加专业的李楚。可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子若和张彦。从刚才李楚主动拉他跳舞他就敏感的意识到那两个可能是一对儿,站起来之后又看到了子若座位旁边的99朵玫瑰。直到这时目睹徐子若和张彦的亲吻,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那个与众不同的让自己心动的女孩,有男朋友了。
一段舞曲结束,四个人的心情各自不同。回到座位,神采飞扬的刘洋蔫了,识趣地不再纠缠子若。李楚还是不死不活地靠在那儿,不时起身陪刘洋玩会色子喝杯酒。张彦和子若相对苦笑,想找个帅哥来陪陪李楚,现在情况貌似是李楚在耐心性子陪这个大男孩。不过差不多啦,谁陪谁不是陪。年轻人在一起还是容易忘记忧伤,起码在这喧哗的夜里,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酒意和陶醉,张彦想,是不是每个面带笑容的陌生人,心底也都有自己的辛酸呢。
突然间快节奏的舞曲停了下来,酒吧里响起伍佰沧桑的嗓音:
何去何从能回头我早回头
我还在等待什么
我要我要我要跳进水里面
那里有个永恒青春的小孩
我要我要我要跳进水里面
寻找遗失已久纯真的年代
《北京俗事录》 第10节
李楚突然转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对三个人说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就匆匆离开了座位。
16。丁渐
丁渐始终觉得后海是最能代表北京的地方。
虽然没有故宫宏伟庄严,没有长城中外闻名,没有鸟巢名扬四海,没有王府井人人皆知,但只要身在后海,丁渐就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扑面而来的北京气息。一群群脸上洋溢着梦想的年轻男女匆匆的脚步旁,是胡同里搬着竹制小凳子出来纳凉的历尽沧桑的老太太,霓虹弥漫中萦绕着呢喃歌曲的酒吧,却身处画栋雕檐的古旧房屋之中。当夜色如水般氤氲在这片水岸的青砖旧瓦之上,灯火一盏一盏从千门万户中漫不经心的亮起,拂岸的垂柳也被灯火染成一片朦胧,夏夜里你甚至可以在一片静谧之中听见久违的蝉嘶虫鸣,但转过一个角,迎接你的又可能是从酒吧里倾泻而出的苍凉呐喊。悠然的古老韵味和呼之欲出的时尚感觉,在后海那么和谐地融合了,这也就是丁渐眼中北京的最好缩影。
这个时候丁渐坐在后海一个叫八卦的酒吧的宽大沙发上,身边是老婆高娓。丁渐其实很少带老婆来后海,倒不是因为一个人期待什么艳遇,只是他心底这一片净土是自己在熙熙攘攘的北京难得能安静下来让心灵都放松的地方。通常他在忙到身心俱疲的时候,在跟高娓吵完架心情低落的时候,忽然感到刻骨的孤独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来后海,随便找个吧,坐下喝半打啤酒,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发呆。有的时候发呆是一种享受,能做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只是在发呆,其实很不容易。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丁渐会觉得自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今天难得和老婆一起享受一下安宁是因为七夕。高娓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结婚快4年了,她还是很期待浪漫,每个节日,丁渐都会精心准备些小礼物,当看到她收到礼物时候笑颜如花的样子,不管平时有多少争吵,丁渐总觉得这个孩子般的女人是需要自己保护一辈子的。今天也不例外,那瓶ALLURE香水已经在包里,他相信高娓看见了一定会非常兴奋,因为是她惦记了很久的。丁渐总会用心记得高娓不经意间提起的一些想要的小东西,在适当的时候送给她,这样简单而又有效,比起自己苦心琢磨给女人买些什么要容易的多。男人总是很难真正了解女人喜欢的那些东西的。
这时候有一个插曲,他们旁边一桌一群比他们更年轻的男孩女孩估计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丁渐也经常玩,就是抽牌定顺序然后互相问问题,提问的人有权利问任何哪怕再隐私的问题,回答者必须说实话。丁渐习惯开场就用一个返璞归真的问题难倒脸皮薄一点的mm。他一般会坏笑着问:“我也不为难你,问个最简单的,你身上那些地方有毛,你一个一个数出来告诉我们就算过关,比如头发,眉毛,还有哪些?”这个问题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就看mm好不好意思当众说出那什么毛那两个字。一般的mm都会红着脸死也不说。这种时候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代价是你要大冒险,也就是被要求去做一件稍有点尴尬的小事,比如有一次丁渐被朋友们要求去找饭店服务员说自己钱包丢了能不能借10块钱打车。脸皮够厚的丁渐那次也红了脸,但是还是在朋友们的笑声中完成了任务。好像,对现代的年轻人来说,借钱好像比和一个陌生异性亲吻更让人尴尬。
当一个陌生的女孩跑到他们两面前,红着脸说我跟朋友玩游戏输了,他们让我找您喝杯酒,您同意了我才能过关,对不起打扰你们啦。丁渐理解的笑笑,和他们平时玩的比起来,找陌生人敬杯酒算是个低难度起步级冒险项目了。他端起酒杯和女孩碰杯喝掉,然后向那桌陌生的年轻人扬了扬杯子示意喝了。那桌人鼓掌起哄说过关了过关了,回来接着玩吧。
本来以为是个很平常的善意玩笑,丁渐没当回事,喝完酒转头问高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却见高娓脸上挂着一层冰霜。丁渐立刻意识到,完了,这姑奶奶又生气了。丁渐连忙赔笑解释,他们在玩真心话吧,喝杯酒,也没让做别过火的,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高娓冷着面孔说道:“看到陌生小姑娘挺热情啊,连个磕都不带打的就答应了。心里面求之不得呢吧?你还惦记着过火的呢?挺失望呗?怎么那帮人没让小姑娘来跟你亲个嘴?就光让敬杯酒啊!”
这几句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让丁渐心中腾地一下火就上来了,说的这叫什么话啊?我干什么了啊,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但是他立刻提醒自己,忍耐点,宽容点,过节呢,她生气你也跟着生气非吵起来不可。你是男人,忍让点,别让好不容易过节的晚上又以吵架收场。想到这里,丁渐心情平和了点,他继续微笑着说老婆别生气,来,看看今天你有什么礼物。
事实证明忍让和糖衣炮弹是平息高娓怒气的好办法,看到ALLURE 高娓两眼放光,把刚才的事情也忘了,她迫不及待地喷了点在手腕上试了试香味,一脸孩子般的满足。丁渐笑着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平时一样,有能力满足她一个个小心愿让自己也充满幸福。在他看来,其实礼物本身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从恋爱到婚后自己坚持着每个重要节日都给她惊喜,而且总能用心记住她随口提起的每一个小东西。对他来说这是种用心。坚持了很多年的用心,并不能用金钱或礼物本身来衡量。他很享受这种时刻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丁渐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女孩声音。
“你能听见我这边的音乐吗?”那女孩大声地说。
“听不清。对不起,你是谁啊。”那边的背景声音很是嘈杂。
“我说!你能听见我这边的音乐吗?”那个女孩大声重复。
“我知道,我是说,我能听清你说话,但我听不清你那边什么音乐。”丁渐回答。
女孩不再说话,好像把听筒放到了音乐更大声的地方,这次丁渐听清了,伍佰的纯真年代。他随即也想起了这个声音是谁,李楚,那个曾在KTV作为自己的“客户”要求自己唱一首纯真年代的女孩。
这时音乐声又远了点,李楚的声音传来,听清了吧这次,知道我是谁了吗?
“嗯”丁渐不知道算是回答哪个问题,他瞟了瞟对面的高娓,有点紧张。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李楚说,“你等下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跟你说。”几秒后,估计进了卫生间,音乐声听不见了,她接着说,“我那个朋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