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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贝明俊一旦真到了于晓婕面前,就不是电话里头那般豪气冲天了,于晓婕也不像跟我在一块儿时那么柔弱无助,两个人拌了一顿嘴,丝毫没有意义,又引来些看客,终于停止了这种免费表演。
我调节气氛似的取笑说:“你们两个算是怎么回事?不见面嘛,爱得死去活来,一见面嘛,吵得天翻地覆,累不累?”
“说说你的想法吧,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贝明俊。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拿什么爱你……”他看了我一眼,将目光转向于晓婕,“爱你和孩子,我是一个男人呀!”
于晓婕咬着下嘴唇,指甲不停地相互磕碰着。“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想有个孩子。”她毫不做作地说。
贝明俊瞥了她一眼,像个打赌得胜的孩子,神情里掩藏不住欣喜,“真是妇人之见!你总该替我想想吧,我也整天想和你粘在一块儿,可我得有我的事业,我希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我心爱的女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总是说爱我爱我,连这点都不理解我,还说什么爱我!”
《红衣》第一章(18)
于晓婕被说得哑然,只好使性子般赌气地说:“你又没告诉过我这些。”甜蜜却显而易见地涂在脸上。
“谁知道你这么笨,这么简单的心思也猜不透。”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赶紧把孩子打掉吧,等我事业有成了,我们再好好生一个。”
“怎么才算事业有成了?”
“起码有一千万吧,到时候,我送你一辆法拉利敞篷跑车,红色的,怎么样?”
于晓婕大笑:“狗屎,我明天先送你一辆好了,报社旁边的玩具店里就有。”
他们俩谈得旁若无人,几分钟前别别扭扭的痕迹立即消融在他们的谈兴和笑声里。
年轻真是叫人羡慕,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欣慰又感慨地体味着,无心再留在那儿,想到闻屿的信还躺在我的包里,便更急于离开,于是找个借口脱身,匆匆回到家里。
有了随心所欲的空间,我竟然又不急于挖开属于自己的宝藏了,也许是不敢莽莽撞撞地闯进闻屿的心里。我冲了一个澡,泡了杯咖啡,才安闲又迫切地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紧张地慢慢地打开其中一封信,那感觉神圣得仿佛对待一份自己的生死判决。
麦淇小姐:
关于那晚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方式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也更不知道你坎坷的情感经历。我到底怎么啦?真的不太弄得明白。我记得那晚的夜色特别好,心情也不错,我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吻你,一种单纯而投入的感觉,很久没有遇到过了。当然,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我的名声狼藉,有什么理由让你相信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心境?算了吧……
这封信显然没有写完,皱兮兮的信纸上留着擦拭钢笔的斑驳墨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打开另一封。
麦淇:你好!
好几次提笔想给你写信,却总是半途而废,也许你会笑话我,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还写什么信?但这也许是表达我内心的最好方式了,我很想和你说点什么,也该为上一次的鲁莽向你道歉,可是,我却不敢面对你。
那晚失礼的举动一直让我很懊丧,我没有想到会如此伤害你,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我在你心目中浪荡的形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绝对没有恶意,甚至带着一点点戏弄之情,我真的欣赏你。
你第一次来我这儿采访的时候,就让我眼前一亮,是一种久违的不由自主的兴奋。也许你不相信,记得你说过我身边美女如云,也取笑过我的放荡,但是那些都不是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我。
我把自己掩藏得太深太久了,我渴望在你面前真实起来,我甚至渴望你能拯救这个痛苦挣扎着的闻屿。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为什么又要来呢?
这是老天惩罚,梅玲,你说是吗?麦淇不该属于我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封信又是如此莫名其妙,而且显得逻辑混乱。说实话,我并没有完全看懂其中的意思,但我仍然很激动,热血沸腾,心跳加快,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信,闻屿还是在意那晚的事情以及我的感受的。
可是,梅玲是谁?他过去的恋人吗?还是挚友?闻屿为什么说是老天的惩罚呢?我像是落进了一个迷宫。
其他几封信也都是没有写完的片段,大意几乎都是道歉和心情的表达,我激情澎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文字也像海浪拍打过沙滩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到我的心里,终于心头一热,忍不住拨通了闻屿家的电话。
我屏声凝气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汩汩地流动,我窒息般地等待了好些时候,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喂,请问哪位?”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嗲气的女人声音。
我还不曾做好心理准备,热情被浇得湿淋淋的,一副凄惨的模样。我没有吱声,惘然若失地挂了电话,久久地呆坐。
不知何时,我听见了隐约的敲门声。
“谁?”我凑到门边问。
“麦淇,是我。”门口传来贝明俊的声音。
我打开了,他闯进屋来,嘴里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没听见。”我脸上失望的情绪依然显而易见,无精打采地说着,自顾自地整理闻屿的信件。
“谁的信?”
“一个朋友的。”
贝明俊指了指茶几上新鲜的玫瑰花,带着几分调弄的口吻问道:“是那个送花的人吧?”
“也许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抚平心里的落差感。
“怎么啦?对我如此冷冰冰的。”贝明俊说着,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微微弹动了几下,“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谁醋?”我尽量调整心境。
“没准是我冷落你了?没准是那个送花的男人?”他轻快地说。
“自作多情!”我白了他一眼,调侃道,“谁稀罕你热乎我呀,你只要别来烦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说不吃醋?”贝明俊一脸张扬而怪异的表情,“你这种样子,我看是典型的失恋综合征。”
“什么意思?”我有点难受,又有点忍俊不禁。
“像你这样优秀成熟的女人,难道不向往爱情和婚姻吗?”
《红衣》第一章(19)
“人小鬼大!”我笑着说。
“别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他抗议道,“知道是哪位爱慕你的男人偷偷送花给你吗?”
我摇了摇头,说:“还不确定。”
“说不定真是闻屿。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也不主动打听一下?你现在呀,说得好呢,叫沉稳冷静,说得不好呢,叫缺乏激情。”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这神秘人还在向你献殷勤吗?”
“对,一天一束玫瑰。”
“应该觉得很幸福吧?”他突然问。
“跟你听说晓婕怀孕的感觉差不多。”我的心里甜滋滋的,有点惊慌,故意岔开话题,“听她口气,你好像真和别的女孩子之间有些不太规矩?”
“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贝明俊玩世不恭地坏笑着。
“像!”我说。
“连你都这么说,那就算有吧。”他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让人不解的兴奋。
“这事情很可笑吗?”我故作愠怒地说,“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贝明俊似乎很用力地憋着体内即将崩塌的狂笑,点了点头,说:“明白明白。”
“晓婕现在怎么样?”
“送她回家了。她还能怎么样?哭哭笑笑,自己都没长大,就想要孩子了,她能养活吗?整天除了逛街呀,偶像呀,冲我发脾气呀,什么也不会,幼稚得要命,简直没脑子!唉——我觉得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他连续而琐碎地说,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你喜欢怎样的?”我随意地问。
“也许,是你这样的。”他挑逗地说,“我喜欢你的成熟味道,那才是女人的魅力!知道吗?晓婕没法和你比,她幼稚得像白开水一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索然无味。”
我咯咯地笑了,不知为何,贝明俊的这种假装沉重的举动总会引我发笑。“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你这样的人!成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晓婕总有一天也会成熟的,成熟得让你嫌弃。”
“那我就等着!”他说。
那晚,我并不清楚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