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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霍青桐伸手解下腰间短剑,说道:“这短剑是我爹爹所赐,据说剑里隐藏着一个极大秘密,几百年来辗转相传,始终无人参详得出。紫辰聪慧过人,又窥得一线天机,或能解得剑中奥妙。”
这柄短剑,不正是她赠送给陈家洛那把吗?李紫辰见状一喜,伸手接过,说道:“霍姑娘所赠,却之不恭,我一定会参详出其中奥秘。”说罢,从手腕褪下手链,将其中一串递给霍青桐,道:“这两串手链一模一样,乃是祖传之物。今日承蒙霍姑娘赠剑之情,紫辰无以为报,唯有以此回赠,还望霍姑娘莫要嫌弃。”
这算是交换定情信物吗?接过手链,霍青桐忍不住胡思乱想。
把短剑收入怀中,剩下的一串手链绕回手腕,李紫辰瞥见霍青桐手捧手链怔怔发呆,不禁笑道:“我替你带上。”
“紫辰,我……我喜欢你。”双手相握,四目相对,霍青桐终于抛弃了矜持,鼓足勇气说道。
握着对方柔荑的手微微一颤,李紫辰默默的低着头将手链为其戴上。霍青桐却反手握住她的手,不令她挣脱。
默然相对,李紫辰似乎从那双眼中看到了如火的热情和不悔的深情。嘴角微动,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霍姑娘,我是道士。”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小道士,也不是老道长。”既已点破,霍青桐也不再顾虑,先以幽默的俏皮话反驳李紫辰这不是借口的借口,随即又说道:“即使是道士,你也可以还俗。如果你担心马真人责怪,我便随你一起去武当山。马真人是武当仙长,定不会不近人情,棒打鸳鸯。”
苦涩愈甚,李紫辰勉强笑道:“我自有原因,一会再与你细说。到时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不过在那之前,我先与你解说喀丝丽之事。”
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握着李紫辰的手越发紧了,似乎她一松手,眼前这个令她心动的小道士就会永远的离开。
“故事里的少女,正是喀丝丽。”李紫辰话刚出口,就感觉一股大力自掌心传来。
“命运并非不可改变,只要喀丝丽不遇见那个男子,悲剧便不会上演。霍姑娘,只要把喀丝丽送到令师处,五年之内不得返回部族,结局定不相同。”
今朝一别,也许是后会无期,喀丝丽单纯善良,她怎忍悲剧上演?李紫辰心中悲苦,一抹怅然涌上心头。
霍青桐点头,目光仍旧灼灼。
“其实……其实我不是道士。”李紫辰目光游离,眼神闪躲。
“我知道。”霍青桐道。
“人心险恶,一个女儿家行走江湖有诸多不便。以后霍姑娘出门在外,也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对于李紫辰思维的大跳跃,霍青桐显然跟不上。
李紫辰讷讷,只低头望着脚尖。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说出实情,迎接她的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刀山火海,她也认了,谁叫她欺骗在先呢?她所担心的,是怕从霍青桐眼中看到仇恨或者厌恶。心中踌躇,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李紫辰突然一咬牙,拉着霍青桐的手将之按到胸前。
“霍姑娘,其实我是女子。”
第12章 鬼面郎君
黄昏,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高空疯狂舞动,不免让人忧心苍天是否会被击穿一个窟窿。官道上,一人身穿蓑衣,放马狂奔。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官道两旁的树枝被吹得“喀喀”作响,“呜呜”声起,好似前来索命的恶鬼。
顷刻之间,倾盆大雨落了下来,混合着狂风拍打在蓑衣人脸上、身上。豆大的雨滴顺着脸颊流入颈脖,沾湿了衣襟,蓑衣人只是扬鞭拼命抽打马臀,在雨幕中露出一张惊恐的脸。
脸上胡子邋遢,浓密的短须若杂草丛生在下巴,似乎多日没有清理。风雨中,他一手提缰绳,一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口中不住咒骂。
“娘的,真是阴魂不散。”
蓑衣人暗呼倒霉,想他不过是抢了两个女人,还没下手就被人撞破好事,然后一路被追杀。
流年不利,真真是流年不利啊!
蓑衣人仰天长叹,他怎么就遇到那么个疯子?二人一追一逃,已有月余,鬼面人从甘肃一路追杀他到河南。如今他已身心俱疲,只凭着一股求生欲望苦苦支撑,可后面那鬼面人仍旧紧追不舍,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疲倦。
暴雨倾盆,道路泥泞,马蹄不时陷入泥中。蓑衣人神态焦急,举鞭催促,马儿吃痛之下狂奔,蓑衣人不禁精神一震面露喜色。然而他脸上的喜色只停驻了片刻,突然一阵“希律律”的马鸣声响起,把蓑衣人掀翻在地。
蓑衣人一个驴打滚,顾不得疼痛急忙朝马儿望去。骏马嘶鸣,挣扎着想要把前蹄拔出泥坑,岂料越陷越深,前蹄尽没。
马失前蹄,蓑衣人倒也果断,提起大刀冲林中奔去。
远处,一人一马渐渐临近,白马神骏,马上人身穿蓑衣,脸上戴着一个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找死!”见蓑衣人逃入林中,鬼面人右手一按马鞍,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鹏鸟盘旋而起,振翅飞进林中。
树木繁茂,灌木丛生,蓑衣人手持大刀一路披荆斩棘,艰难前行。鬼面人身轻如燕,走在蓑衣人开辟的道路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娘的,老子跟你拼了!”蓑衣人突然转身,横刀而立。
既然逃不了,不如拼死一搏。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显然是对鬼面人的穷追不舍厌恶之极。
鬼面人持剑在手,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变化,长剑在手中一抖,直奔蓑衣人咽喉要害。蓑衣人横刀挡住,手臂被震得发麻,改由双手握刀,往鬼面人胸口砍去。鬼面人举剑挡住大刀,同时侧身闪向蓑衣人,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蓑衣人大惊之下急忙收刀,鬼面人却抢先一步把长剑刺进其胸口。
胸口中剑,蓑衣人无力的垂下握刀的双手,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色欲熏心掳劫女子吧?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
抽回长剑,鬼面人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雨越下越大,血水混合着泥水随着雨水冲刷向远方,鬼面人静静的站了一会,突然仰面揭下脸上的恶鬼面具,在磅礴大雨中露出一张俊秀清冷的脸。
此时此刻,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雨水顺着脸颊流淌进入嘴里,有一丝咸咸的滋味。
乾隆二十一年,夏,霍青桐携妹子重返天山,苦练剑法;秋,金笛秀才重出江湖,因其为人机警灵巧,多识各地乡谈,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命他联络四方,负责刺探讯息;冬,鬼面人行侠仗义,惩恶除奸,其千里追杀采花淫贼一事流传江湖,“鬼面郎君”之名不胫而走。
苏州太湖红花会总舵,文泰来夫妇在经过将近两年的奔波,终于在年关之前赶回总舵,此刻两人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不远处小胡斐在赵半山指导下一丝不苟的练习剑法。
“这回真是让三哥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小斐儿根骨天赋竟如此惊人。”文泰来酸溜溜的说道。
“是呀,倒真是便宜了三哥。”骆冰应和,突然冲院子另一边正埋头摆弄着笛子的余鱼同喊道,“十四弟呀,总舵主命你联络各方英豪,拉拢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怎么还藏私呀?”
“哦,十四弟怎么藏私了?”一旁正捏着棋子苦思冥想的无尘道长问道。
余鱼同也是放下金迪,疑惑的望向骆冰。
骆冰“咯咯”一笑,说道:“此事可不是我瞎编乱造,三哥和四哥都可以作证。”
听骆冰这么一说,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动了起来,性子最急的章进嚷嚷道:“四嫂,十四弟怎么藏私了,你快给大伙说说。”
骆冰道:“去年春末,我和四哥途径陕西定边县,偶然得知县城附近少女失踪一事,一路顺藤摸瓜追踪到定边镇范府,悄悄潜入府中,并在地牢遇到一位同样潜进范府救人的少侠……诸位可知这位少侠是何人?”骆冰眼珠一转,笑嘻嘻的问道。
“四嫂忒不爽快,老是吊我老章胃口。”章进抱怨。
“不错,四嫂就爱吊人胃口。”常氏兄弟也道。
骆冰嘻嘻一笑,不理会众人的抱怨,下巴微扬,挑衅似的冲无尘道长对面的徐天宏问道:“七弟,你可知那人是谁?”
徐天宏道:“既然四嫂说十四弟藏私,又称呼那人为少侠,想来年岁不大……那么这人即便不是十四弟同门师兄弟,也是与其颇有渊源。”
骆冰拍手道:“不愧是武诸葛。”
二人这么一说,余鱼同也来了兴致,问道:“不知四嫂所遇之人是何人?”
骆冰笑着看了余鱼同一会,道:“十四弟少年英雄,生的也是眉清目秀,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