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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洛家对国家兴亡不闻不问,今天韦月修士的下场,就是禾疆以致于整个中土修士的未来,请家主三思。”
洛家当代家主洛金堂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孟朝的话绝不是毫无根据。
有韦月血淋淋的教训放在面前,国事又如此不堪,“风朝灭亡,中土修士断根”的担忧决不是杞人忧天。
洛金堂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四妹,洛明堂。
洛金堂会想到洛明堂,并不是四妹洛明堂有多厉害,厉害的另有其人。
在洛明堂身边,有个江湖人称“血算子”的煞星,曾经在数十年前以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扬名江湖。
这位血算子能耐大就不用说了,最难得的是她重情重义,古道热肠,使江湖中人心悦诚服。
如果这个人肯出山,必然一呼百应,抗敌御辱之举,事半功倍。
为报仇孟公主上山 因前情洛家主受辱
天帝六十年,夏,天气晴,微风。
适值正午,烈日炎炎,孤燕山脚下,此刻却站着两个两个陌生人。
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妪,鹤发童颜,满面红光。
她虽然年纪不小,腰却一点也不驼,眼神威严,表情严肃,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头上扎着道髻,是个道姑打扮,看上去十分精神;
另一个人也做女冠打扮,只是岁数就年轻的多了——不过二十上下:
长眉入鬓,眼睛细长,眼神自信,顾盼间带有一种经常发号施令的人特有的上位威严;
肤色微黑,明显是常在外走动、晒出了现在这健康的颜色,五官长的颇有几分姿色,脸上最显眼的零件是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
她嘴边习惯性的总是带着很有亲和力的微笑,让人一望油然而生亲切之感,不知不觉就想靠近;削肩膀、高个子,腰板儿挺得也很直,走路昂首阔步却没有目中无人的感觉,一举一动十分干练干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金堂和孟朝。
二人一路从禾疆出发来到孤燕山,虽然有道家神行之术助力也走了将近半月,风餐露宿,不敢稍懈。
还好孟朝虽是公主却不娇生惯养,经常行走四方、而且也有相当不错的道法功夫在身上,否则真的是吃不消的。
连日的辛苦,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二人仰望孤燕山,洛金堂的表情却十分犹豫不决,停在山脚小路,一时不敢上山。
这却是为何?
无他,只是洛金堂怕了,怕见当年大名鼎鼎的煞星、如今的孤燕山主的面。
书中暗表,当初那煞星隐居孤燕山,并非是因为功成名就、急流勇退,而是因为心灰意冷。
当年她所爱之人惨死,魂魄无存,却因诸多原因,不能报仇雪恨。
这煞星觉的自己虽然一身绝学,却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甚至连替她报仇也不能,实在是无用之至,从此便心如死灰,隐居孤燕山。
这煞星曾对自己所爱之人许下承诺:
“这尘世有你,所以变得如此可爱,所以只要你在这尘世一日,我便为让这尘世更好而做一切我能做的,这样我才算没白爱你一场。”
所爱之人既死,她万念俱灰,也再不愿理会世事。
今天洛金堂贸然拜访,却要找个由头,不要显得太突兀;而且洛金堂对那煞星的感觉十分复杂,因此她到了山脚、就要见到那人时,反而犹豫不决。
孟朝见洛金堂沉吟,以为她有什么不便说的难处,于是恳切的道:
“洛家主,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有不便之处,我愿孤身上山,绝不让您为难。”
沉吟的洛金堂一下子回过神,面色有些尴尬:
“哦哦,我只是将及见到老友,心有所感,并无不便,我们这就上山吧。”
二人于是不再停留,循小路上山,一路无话。
洛金堂来到孤燕山脚之前,其实先去了乱葬岗一趟。
她只知道那煞星隐居孤燕山,却并不知准确的位置,还需四妹洛明堂指明去长春派的路径。
知道大姐的来意,洛明堂对她们的前途并不看好。
那老乌龟的秉性,洛明堂是知道的:脾气又臭又硬,死倔死倔的,哪是那么容易说的动的?
洛明堂当即劝洛金堂另想它法。
不过孟朝却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人,做什么事情不到山穷水尽决不肯半途而废:都已经到了孤燕山脚,哪有不全力一试的道理?
见孟朝执意前往,洛金堂也想见那人一面,洛明堂没办法,也只得随她们去罢了。
这二人兜兜转转,最终来到长春派宗门所在。
可怜长春宗的“宗门道场”空有“宗门”之名,却委实寒酸得紧,不过是一块空地上矗立着的三间石室而已。
一间石室门口铺着一张草席,一个中年妇人坐在草席上,手捧着一卷书在看,这妇人面前放着一根竹筒,时不时就拿起来喝一口。
二人虽然到来,妇人却视而不见,目不斜视,连眼睛都没抬一抬。
洛金堂毫不在意妇人的冷淡,明显有些激动:
“玉笙姐……”
中年女子听洛金堂开口,皱皱眉头,面现不乐之色,看样子却待不理,不过最后还是叹口气,应道:
“嗯。”
洛金堂声音有些发颤:
“你,你还好么?”
这位洛家主面色潮红,大有羞怯之色,脸上居然有了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情人时才会有的赧然——而这赧然里还夹杂着深深的、数不尽的愧疚。
“还好,金堂,你们坐吧。”
中年妇人合上书,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三人就这样团团坐下。
宾主虽落座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局面陷入难堪的沉默。
洛金堂憋了半天,绷不住还是先开口了:
“我这次来,是希望玉笙姐你能出山。”
“委国狼子野心,有巴蛇吞象之意,韦月已灭,国中能人异士尽遭诛杀。”
“中土国便是委国的下一个目标。”
“当朝君王昏馈,政局风雨飘摇,黎民百姓危在旦夕。”
“值此亡国灭种之际,请玉笙姐不要再被往事牵绊,就当为了穷苦百姓,出一份力。”
今相见孽缘初起 心已醉哪用饮宴
孟朝的酒量果然还是不行。
喝了没多久,“咚”的一声,一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中年女子正喝的开怀,见孟朝如此,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孩子的酒量跟我的徒儿根本没法比嘛!
地上寒冷,她抱起不省人事的孟朝,放在那张已经十年没人睡,却依旧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小床上。
第二天上午。
阳光照在孟朝脸上,这闭上眼睛都觉得晃眼的光叫醒了她。
孟朝摆摆头,却发现左摇右晃都躲不过阳光的侵袭,最后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她半梦半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下床往出走。
孟朝头疼,还有点渴、想喝水——这大概是昨天狂饮烈酒的代价。
走到门口迎着太阳,孟朝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料伸到一半却僵在原地。
维持着一种非常可笑的、双手握拳高举的姿势,孟朝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外席地而坐、相谈甚欢的三人中的一个。
孟朝发誓她此刻看到的,是她二十二年来行走四方诸国、却从未见过的绝色佳人。
那个女子在孟朝出来的时候正在对着一个人笑——当然孟朝自动无视了那个人。
女子及腰的长发如瀑,那是不会流动的墨泉,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女子有一双水汪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堪比晴朗夜空中最美丽的星辰;
挺俏的鼻子,丰满诱人的小嘴,圆润的下巴,霜雪般的肌肤,颀长而凹凸有致的身材……
老天!
我是不是看到了西方巴伦传说中的美神纳斯?
孟朝好游。
她自幼习武学道,但她的母亲并不得宠。
韦月国主子嗣繁多,孟朝只是其中一个庶出的、完全不起眼的公主。
但抚养孟朝长大的嫫嫫却是韦月不世出的高手,教了孟朝一身的本事。
孟朝常常偷偷逃出宫去——除了师父,没有一个人在意。
从十二岁起孟朝就便开始到处游历,足迹遍布中土在内的韦月周边多个国家。
她尤其喜欢去别人去不到的深山老林、高山大川、峻岭险涯,领略那些常人领略不了的奇景胜境。
孟朝自诩曾见过许多美景美人。
但是纵然见识广博如她,也被眼前这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美人深深的迷住了。
如果能和她相伴一生,韦月不复国也罢了——有那么一瞬间,孟朝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