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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何接住一个釉绿的瓷药瓶,整个人呆了半晌,但其实心底已经知道一切,爹虽然炼了毒药给炤王但也偷偷炼了解药藏在身上,倘若炤王真让他喝下彤仙,爹还是能救他。
伊何激动的握住药瓶,抿唇垂首不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料到今天他的活反而成为他爹的死?
翌日,元富公再次晋见炤王,这次他没有带伊何进殿,炤王身边也没有崇牙,而两人所谈的正是关於朝阳目前的太子之争,元富公直截了当告诉炤王,崇牙怕是没希望当上储君,据传言,当年为解朝阳旱象而举行雩祭求雨的伊尚书已请皇上替他的千金赐婚,将嫁给六皇子谨熙(即後来的宣德),伊尚书一直是仁宗器重的大臣,这时安排赐婚只怕君臣间早有默契,将来定是传位谨熙。
元富公这番话自然惹得炤王闷闷不乐,倘若崇牙当不上朝阳皇帝,那这些年他又何必浪费时间与之交陪?正当炤王琢磨这些时没想到表面温顺但城府极深的崇牙也同样在背地里琢磨,为寻活路,崇牙不但不能被炤王踢开,必要时还得拉炤王当垫背,而狡滑如狐的他也逮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让炤王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在十三年後设计他攻打朝阳,夺走他所有兵权。
这天,伊何独自带弓箭在黑峰附近的树林里徘徊,他在找五年前的一段记忆,也许是他最後一次来这里回忆了,他与那教他箭术的人不会再见面。
心念既定,他张弓一扬,不成熟的箭术在树林里寻找目标到四处飞窜,霎时空中群鸟乱飞,他对准目标却是一只也没射中,如此认真又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暗中观察他的人。
「怎麽都过了这麽多年,你的箭术一点长进也没有。」
一个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吓得伊何连忙回头,一见来人,昂首阔步、气宇不凡,竟然就是五年前教他箭术的人。
「你……」
伊何瞠圆了眼睛,凝视那人剑眉星目中流露著王者之气,一时语塞,那人倒是不介意他的失礼,慈善的笑了笑。
「好久不见了,小伙子。」
一句很简单的问候缓解了伊何的紧张,他看著那人,面无惧色的问:「你知道我爹是元富公?」
那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麽一问,微顿了下才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伊何惋惜但又笃定的看著他,「你知道我是元富公的儿子而我也知道你是耀王,所以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教他箭术的人原来就是与炤王互争雄长的耀王。
这本来是段难得的缘份,特别是对伊何来说,能得到一位王者指导那是千金之财也买不到的事,但这个人却是耀王,和他爹支持的炤王对立的那位耀王,伊何心想自己不可以再害爹了,这次炤王赐他迷药,下次恐怕就是真的毒药了!所以他小小的心中很确定必须和耀王划清界线。
这样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都知晓分寸,何况是阅历无数的耀王呢?心中自是比他更清楚个中利害,因此对於少年的话耀王毫无异议尊重。
「那麽孤家再教你一次吧。」
箭上弦、拉满弓。
耀王举起自己的弓箭,眼神锐利如鹰,「你要看清楚了。」
伊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箭。
回眸再看一眼杳无踪迹的树林,耀王已经离开,自己也该收拾心情回去了!但正当伊何转身要走时却意外碰上崇牙,他不知道在那里观看多久了,令伊何满脸惊惶,下意识道了声「殿下」。
崇牙对他绽开一笑,可是笑得却像狐狸般,眼睛彷佛豺狼要把他吃掉。
「『那个人』就是耀王对麽?」
伊何在逼视之下不寒而栗退了两步,旋即听见震耳欲聋的狂笑声,他害怕捂住耳朵却怎麽样也盖不掉那直入心底的声音,像掏空五脏六腑然後掐著他的咽喉一点一点用力……
一点一点,凌碎性命。
「爹!」
一阵血光抛洒眼前,沉睡中的伊何陡然睁眼,大汗淋漓从床上坐起。
是梦。
他不住喘息,手指颤抖地抓紧被褥……是梦,十三年来不曾忘却的噩梦,那日崇牙见到他与耀王相会,回头便挑拨离间告诉炤王,炤王一怒之下杀了他爹,彻底毁了他爹这辈子供献的一切基业,王者无情,教他锥心泣血的逃出那一块血染的地方再也不回。
十三年了,炤王终於嚐到恶果。
伊何沉痛的握紧拳头,这时忽然有只手搭著他的肩,他猛然一震,反身捉住那只手并回头掐住那人脖子,那人也是浑身一震,挡住他要命的虎口,仓惶地看著他。
「你是怎麽了?」应伴君眼中闪过一抹纷乱的情绪。
「伴君……」望著身下的人,伊何著实怔了好一阵子,直到意识自己竟然掐著他才赶紧放手,但手一挪开却又整个人贴上去抱紧了他。
「伊何?」应伴君实在不解他反常的行为,但是同榻而眠又岂会不知他方才做了一场恶梦,於是双手亦是抱紧他。
伊何额上不停地冒著汗,耳朵贴在应伴君的胸膛听著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始才觉得梦醒之後是如此真切。
活的……
他眼前抱的是活生生的人。
◆◇◆◇◆◇
自忠武侯府返回行馆的崇牙一夜坐在案前凝思。
「王上。」他派去国师府的随从返回,向他报告国师接下来的行动,「待冬狩之期到来,宣德带百官出巡,宫中一空,便是国师下手的时机。」
崇牙沉默的挥了挥手,随从立刻欠身退下。
国师终究还是想要皇后的命。
崇牙轻轻地笑了,但思考的眼神却和国师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在想,何苦要大费周章杀掉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后?让他痴情的六皇兄後继无人不是更好麽?越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瓷药瓶,微眯的眼神骤然一变。
「伊何、应伴君……」
嘴里喃喃念著这两个名字,崇牙将真正的毒药放在桌上欣赏──
他要让宣德的皇朝,一点一点毁灭!
作家的话:
8800字啊!!我整个打到快哭出来了~因、为、爆、字、了、啊!
这章真的很折磨我,先是卡文後来爆字,只有欲哭无泪可以形容,所幸要做到的剧情还是做到了……他奶奶滴~炤王你这次真的可以安息了,不要再出来搅局了!(翻桌)
然後悲摧滴是俺这次没压稿了(因为这章实在让我写到冻未条了所以一定要趁热发上来~)
因此目前第七章进度是“零”
希望我可以打铁趁热生出几个字来(抱头)
谢谢大家支持啊QAQ~~~看到有人浮水留言真是太令俺感动了(咬手帕)
嘛嘛~希望这一章大家还喜欢~吾身来去拚第七章也~~~(滚走)
第七章(微糖的福利)
第七章
呼吸、心跳,沉重紊乱。
应伴君明显感觉到伊何的不安,那是从相识至今不曾见过的软弱,印象中伊何总是能对困难迎刃而解,但今天却像碰上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无能为力的抱著他。
一身冷汗湿透了衣服。
应伴君环上他的身子竟觉如此冰凉,脑中突地蹦出了一个想法。
「去武馆吧……」
刹那间,应伴君做了这个决定。
这夜怕是难再入眠了。
应伴君心知彼此没了睡意,便点亮武馆的灯与伊何一人一弓,笑道:「上次看你射箭我就想和你比试比试了。」
伊何默默接过弓箭,从应伴君提说要去武馆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没说过,这般反常连他自己都晓得不对劲,但要他噩梦初醒後强颜欢笑实在做不到,因此他只能脉脉注视应伴君,希望对方了解他并非不高兴与之比试只是笑不出来而已。
应伴君懂的,若连这个眼神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个枕边人白当了,他不介意伊何用沉默来收拾心情,不过他更希望伊何能够在沉默中放开,而射箭是最好的方式。
「十箭之内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什麽事都可以喔!」应伴君笑得很灿烂,拿出他在军中惯用的鼓励方法企图激起伊何的斗志。
这下伊何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