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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提亲时,齐君扬毫不犹豫的就在请柬上大笔一挥落下齐君扬三字,俨然一副为自家丫鬟做媒的架势。何华从小就是和莹儿一起长大的,十年前朝廷下令强制拆迁了清远城城北的贫民村,无父无母的何华和莹儿就没了安身之处。无家可归的何华进了一家客栈做了小二,齐府管家看中莹儿的乖巧可人将好运气的莹儿带入了齐府,何华因为觉得自己身为男子却比不上莹儿,虽然心里偷偷喜欢了莹儿许久却硬是憋着这个秘密十年都一声不吭。直到他经过千辛万苦凭着自己的实力坐上了东风客栈二当家的椅子,才风风火火满脸笑颜的来齐府提亲。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莹儿老脸一红,虽然莹儿只有二十岁,可在当地二十的姑娘儿子都能打酱油了,硬是强压下要想扬起的嘴角对着那些前来打趣的人道“去去去!我要一辈子陪着二位公子不嫁不嫁!”最终嘴硬的莹儿还是要嫁了,齐君扬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欣慰的,因为宋玉萧的缘故他一直觉得莹儿老大不小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人绝对不成问题,但莹儿伺候自己许久,自己定要给她找个门当户对且拿得出真心的人嫁了。看着待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都已经要出嫁了,齐君扬虽然不说也没刻意想过,但心里他是希望宋玉萧跟着自己能有个名分,无奈齐君扬再是霸道也没法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心爱之人迎娶回家。此事一直是齐君扬心里的一大遗憾一块疤,有生之年不能和宋玉萧正大光明的做一对情侣,着着实实是有些寒心的。宋玉萧缩在床上看着床下愣愣走神的人有些奇怪,齐君扬平时像匹狼一般精明凶猛,此时看上去为何感觉头脑居然停止了运转。宋玉萧想起以前自己一时心软血一般的教训,不敢现下又上前去探探虚实,但无奈到底心疼齐君扬怕他在地上躺久了着凉,于是出声道“齐君扬?你怎么了?”齐君扬转头看着宋玉萧依旧躺在地板上,宋玉萧道“你上床上来啊,别凉着了,待会起了再打点一下喜堂,何华晚些就要来了。”齐君扬望着宋玉萧白白的肩头,水汪汪的兔子般的眼眸,以及那在他眼中的所谓勾引的话语,忍住立马扑上去来上几回的冲动起身慢悠悠的上了床。等齐君扬和宋玉萧来到喜堂的时候不大的房间四周已经围满了一圈的人,人人都穿着喜庆的红色衣衫,齐君扬拉着宋玉萧坐到正位,看着四周嘈杂的人凑近他耳旁道“玉儿,我们什么时候也拜堂成亲呢?”宋玉萧正笑眯眯的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脸,闻言先是一怔,而后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没说过我要嫁你。”齐君扬在袖子后面牵着他的手摩挲着“事都办了数十次了你还不嫁?怎么,可是嫌为夫不够努力啊?”宋玉萧第一次遇见这人时绝对料想不到齐君扬这个平日看起来正经严谨,一丝不苟的人会满口的秽言淫语,现在宋玉萧已经可以习惯般的无视掉他。齐君扬却拉着他的手,热气喷到他脸上恶狠狠的道“快说!是不是为夫没满足你呢欲求不满了,若是不说现在就干掉你!”宋玉萧红着脸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抬眼却看见一个紫衣人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宋玉萧脸上发烫,齐君扬与之对视之间激起电流。突然紫衣人身后的青衣人冷冷一哼,紫衣人忙回头满脸讨好“玉儿,怎么了?”便说便斜着眼用余光看齐君扬的反应,齐君扬果然双眉上扬双手紧紧扣住椅子上的扶手,一副隐忍不成即将爆发的样子。宋玉萧叹口气无奈的悄悄摸着他的手以示安慰,齐君扬变本加厉直接将宋玉萧拉走,到后院上下其手去了。紫衣人满脸春风得意一笑,青衣人径直走开他连忙追上去“玉子玉子,你去哪啊?”快到晌午之时,何华终于在敲锣打鼓声中来齐府亲自接自家娘子来了。齐君扬依旧冷着脸将眼泪莹莹的莹儿送上花轿,宋玉萧站在他身后也半是开心激动半是担忧不舍的看着莹儿戴上红盖头上了轿,颇有些嫁女儿的感慨。自己来到齐府便是莹儿在照顾自己,中间自己与齐君扬兜兜转转终于是放下心结在一起了,这个丫鬟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忠心照顾有加的。宋玉萧叹口气,看着人群慢慢随着花轿散开,齐君扬从人群中慢慢走来牵着他的手深情道“玉儿,咱们继续?”宋玉萧那若同在梦中的恍惚之感立马像泡泡一般被戳破了,方才他还想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走了,自己终究和他在一起绑得严严实实再逃不掉了,只有齐君扬陪在自己身边长长久久,以后也会陪着自己尝遍俗世红尘的月圆月缺悲欢离合,哪知短短的几个字就将宋玉萧敲回了现实。宋玉萧恨铁不成钢的甩手欲走,齐君扬却直接抱住他的要往后一扛宋玉萧便脚在上脑袋朝下,齐君扬何时这般粗鲁过他挣扎道“齐君扬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幸好客人们随着花轿的离开三三两两的也就散了,四周的似乎都是齐府的丫鬟小厮们,他们见怪不怪的迅速散去,只留下齐君扬架着宋玉萧回了啸龙院。不多时屋内传来宋玉萧急切惊慌的怒吼“齐君扬!你这混蛋!啊!恩……”随后便是照常的嗯嗯啊啊暧昧不清的呻吟与粗重的喘息。
☆、第 42 章
莹儿的大喜之日上人人都逢人就笑,喜气满堂,齐明政为了缝合这日也换了一身蓝色的衣衫。齐书宏和他站在一旁看着大哥难得的面露笑脸将轻移莲步的莹儿送上了花轿,这段时间被公务压得苦不堪言的齐明政也不经露出一个笑颜,身旁的齐书宏碰碰他“二哥,你看。”齐明政闻言顺着齐书宏的角度看去,见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一人依旧是一袭白衣皓齿朱唇,脸上淡淡的笑意让整张平日看起来有些清冷的脸妖娆妩媚起来,那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于是侧头回看,却是一愣。旁边突然走出一个相貌英俊的黑衣男子在他耳旁说着什么,白衣佳人回头看去却被黑衣人在额上落下一吻,齐明政回过头看着吹锣打鼓中渐渐消失的红色花轿,怅然若失。而后他不再耽搁向管家交代后直接回了逍遥府,齐君扬全权将公务交给他之后他才知道大哥昔日的苦处,每日辰时便起出去三餐时间一直要在书房坐到近乎子时,再是好脾气的人也要带些脾气了。齐明政坐在书房中闭上眼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小瑜如红莲绽放的笑颜,婉清的眉目全被那个笑靥冲得媚如娇阳。一旁一个黑衣人却将脸凑到小瑜脸庞,在措手不及的小瑜额上印下一吻……是灵风。齐明政蓦地睁看眼,突然想起那个黑衣人,便是灵风。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十分不适,齐明政强压下心里难以承受的痛楚拿起一封文书看了起来。一炷香之后,齐明政依旧看着那封文书上的字迹皱着眉头一动不动。须臾他放下文书长叹口气,脑中的影像挥之不去,他骗不了自己。他的的确确是在意小瑜的,自从那夜小瑜在民华院待过后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他暗中派人去找过,尽管知道快不过大哥的影卫他依旧抱着一丝先找到小瑜的希望。大哥的影卫果然早自己一步找到小瑜,上次大哥对自己的话依旧不时响在耳旁“父亲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人生苦短,寻得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实属不易,红尘束缚人生如梦,一切都会有尽头,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大哥看上去似乎比起自己迂腐呆板得多,但齐明政知道,真正放不下身份地位的人其实是自己。小瑜出生青楼,最想寻觅的便是不介意自己身份待自己真心的人,齐明政看似包容于人,其实是最在意所谓的门当户对的。他想过若是小瑜依旧是男子,只要出生清白自己或许也能像大哥那样让两人的关系为人所知,但小瑜从小在姬惑街中长大,齐明政哪会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活到现在的。他也知道小瑜身不由己,生事凄凉悲苦,但只要一想到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用着不堪入目的方式在无数人的身下逢迎欢好,他就无法冲破心里的枷锁。齐明政烦躁的将桌上堆成小山的纸张“哗”的推到了地上,他双手撑着头盯着暗紫色的桌面,像是定住了一般再没了动静。
时间就在一封封永无止境的文书中度过了,现在已经初夏,齐明政穿上一件薄衫身后丫鬟伺候他梳洗好头发,一个白衣翩翩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便展现在眼前。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公子,齐府有人来报。”齐明政一愣,许久没有和大哥联系过了这大清早的莫不是什么急事,于是道“让他在大堂候着,我马上就来。”
等齐明政拿着手中那封没有落款的信件时哭笑不得,信上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