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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师哥尽管放心。”
“其欣,”苏澈说,“我不怕你说出去,我愿意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承担所有的责任,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我是可以为我犯的错付出任何代价的。”
“怎么惩罚?你愿意让我压回来么?”
苏澈的脸蓦然涨的通红,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连说话都停顿住:“其、其欣,你……”
“开玩笑的。”我嘻嘻一笑。
“其欣!”苏澈的脸仍然红到脖子根,连耳朵都红了,他显得又羞又恼,但眼中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忧伤。
“对不起,我并不是在拒绝。如果你真的想用这个方法来要我偿还,我是愿意的。”苏澈的声音很轻,费了很大的力气,艰难的说道:“可是你想要的,我恐怕永远也给不了你。”
我愣了一下,仿佛风声从耳边拂过:“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曾经以为我坦坦荡荡,可以正视面对任何人。可我现在发现我已经无法正视你了。我也曾经说过,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可是……我却……”他的声音透出压抑不住的痛苦,“我不是那样的人,可我犯了错。我并不喜欢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只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其欣,我是真的愿意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承担所有的责任,接受任何惩罚……你可以对我也做那样的事,因为我不想逃避责任,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他转过脸来,清澈而痛苦的眼睛看着我:“……我无法原谅自己,可是我给不了你你所想要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丧失伦理,世所难容的。”他的声音很低沉,“你曾说你喜欢我,可是两个男人之间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感情,我没法接受,我也不想让你走上歧路,这都是我的错……”
“师哥说笑了。”我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那日完全都错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样主动,师哥是不会做什么的。”
我口不停的继续说道,“其实我是经常和男人做这样的事的,喝醉了酒就会更加控制不住的乱来,做了什么我自己都忘记了,师哥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师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苏澈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仍然僵硬着身体。
“那,师哥,我走了。”我再也不去看他,转身跑了开去,山后是远远的一片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是遥远的呼唤。
那一片竹林是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我坐在林间的溪涧边,听着耳边的铮淙之声。羽絮落英漂浮在水面上顺着缓坡流下,在黑夜里那白色的一片一片显得比白天还要显眼。
我心里并不感到很难受,以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现在却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因为这其实是我很早就已经明白了的事情——苏澈并不喜欢男人,他跟我不一样,就算他对我再好也只是因为兄弟之情,无论多么包容疼爱,或是有了肉体关系,他仍然不会喜欢男人,就像我现在也已经没法喜欢上女人一样,是永远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只是苏澈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总爱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对,就算是我干的坏事,他也十分惯于替我背黑锅了。他总喜欢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压力,这点其实很不好。就好像他做了武林盟主之后,肯定没有多么快乐,他肩上的担子本就沉重,而他偏偏又是个太过有责任心的人。
我坐了很久,估摸着苏澈应该已经回去了,这才回到潜心阁。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已经不在了。我舒了一口长气,进屋睡觉。在石头上坐了那么大半天的,我的屁股都坐痛了。不但屁股痛,头也很痛。
在那人身边的时候,有一点痛我都会哼哼唧唧,现在想想,自己其实真的总是在和他撒娇。而在苏澈面前呢?不管多痛我都能忍得住,不管多难受我都不会说出来。
后面的几日,我便很刻意的避开苏澈。到了晚上想到他可能会来,便总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也不会开门去看。时间长了,苏澈便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把它永远封印起来,一起忘记好了。
而实际上,苏澈确实已无暇再顾及其他。因为在那之后,很快就传来了魔教的消息。
第七十二章
短短十日之内,各大门派高手已是齐聚武林盟中。江湖人士行动向来隐秘,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却很快就在武林盟驻扎下来,十余里山道直是刀光一片,西风呼啸,直显出一股肃杀之气。苏澈部署各方人马,遣派兵力,大战在即,人人自危。
正道与魔教的冲突不止一次两次,我亦曾经参与其中,一马当先,留下惨痛回忆。然而这次的阵容却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只怕非同小可。
我心里直觉隐隐不对,说不出的忧虑不安,焦躁莫名。浮剑山下接踵而至的武林群豪,几乎占满了蜿蜒的山道,原本空荡荡的客房现在已然住满,刺眼的金属光芒和时时响起的铮铮兵刃碰击声无不让人心惊。
我悄悄溜到东首的客居,藏身在灌木之中。厅前一名彪形大汉正与同门练刀,那沉重黑刀重逾数钧,舞的呼呼生风,飞花走叶,引来一片惊叹之声,看路数当属河南刀派。我心道:这般功夫自己以前可不放在眼里,现在则未必能应付得来。不过若是用来对付容止危,那差的还不止一点半点。
正在思忖间,但听得那大汉说道:“在下这点粗浅功夫,就算不足杀敌,也足以自保。这次魔教大举攻入武林盟,想必是想将我武林正道灭了干净,哼!我们人多势众,想权倾天下可没那么容易!”
我心下狐疑:明明是苏澈策划要攻打魔教,怎么反而变成魔教攻打武林盟了。
另一弟子接口道:“没错,魔教越来越嚣张,竟然明目张胆的攻打我们,按我说,咱们武林盟早就该灭了他们,偏偏盟主怕事,硬要等到人家打过来才还手。”
但听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朗声说道:“盟主并非怕事,这次魔教攻打我盟,正是盟主的计策。”
众人停了七嘴八舌,朝门外望去,正是薛鸣带着几个随从前来。薛鸣说道:“你们的想法正与盟主不谋而合,盟主正是想要一举歼灭魔教,还天下武林永久安宁。只是血尘山远在西域边疆,若是一路攻去,不但大耗元气,浪费精力,还有可能水土不服,加上不熟悉环境,魔教又诡计多端,战败的几率就很大。”
众人道:“盟主想的果然深入。”
薛鸣扬起脸,洋洋得意的道:“所以,盟主便决定使用诱敌之计,将魔教引到武林盟的地界之内,这里前依少林,后邻武当,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又是众派齐聚,集结天下豪杰之力,胜算可谓九成九了。”
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盟主当真是精于兵法。只是魔教又如何肯中计上当,不辞千里攻打我盟?”
“这个,盟主手中自然有让魔教容止危非来不可的底牌了。此乃机密,我也不便泄漏,总之一句话,此次的计划虽然周密,却也是极险,若是挡不住魔教的攻势,不但武林盟将就此崩解,少林武当也未必保得住,更别提小门派了。”薛鸣道,“所以诸位须得全力备战,破釜沉舟,歼灭魔教!”
我的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那么说,这次容止危也会来了。
一想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明白了几天来焦虑不安的原因。他的身体不知道好了没有,武功还有没有恢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耗损了大量内力为我治病,若是出其不意的攻入或许还有希望全身而退,可如果是苏澈事先设下了陷阱……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我飞快的跑回潜心阁,心里乱的犹如一团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若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不会为此烦恼,就算让我提刀杀上血尘山,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我开始犹豫了,多年来师父教导的正义,还有对魔教的憎恨都被我统统抛到了脑后,无论怎样,我都不想看到他有事。
我无法同任何人商量,也不会有任何人会站在我的立场,偌大的武林盟,我头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也许是那个时候我太过着急,我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夜晚,我辗转反侧,却仍是睡不着觉。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尽量避免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强迫自己赶紧忘记,因为那些回忆都是不堪回首的,伴随着羞耻和屈辱,那种伤害就像刀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