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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皱了皱眉头,打量了我一下,看样子没想到如此偏远地区,连名都没听说过的小门派居然也会过来贺喜。见我脸上伤痕斑驳,扭曲可怖,不由多看了几眼。只是江湖众豪杰过的都是刀口舐血的日子,谁没受过一点伤,中过几次刀?脸上有疤带伤那是毫不稀罕,毁容毁成我这样的倒恐怕没几个,但武林中人也见怪不怪,不以为意。
我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鄙派虽然僻处南疆,却是素来仰慕武林正道,忠心耿耿跟随盟主,这次特地前来拜贺,只盼能见着盟主金面。”便说便往那弟子手里塞一块银子。
那弟子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盟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要见盟主的人甚多,得由上头统一安排。”
我连连点头:“是,是,在下大老远的来了,不怕再多等几天。”
那弟子颇为礼貌:“这样吧,我先安排阁下在浮剑山庄内的客房住下,休息几日。贺礼和拜帖我会呈送上去,盟主有时间自会召见你的。若是盟主无暇召见,还请见谅。”
我千恩万谢了一番,心里明白越是这样说,便越说明见不到苏澈。当即便由那弟子领着,走进了山庄。
山庄里面倒还是旧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动,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了。我看着周围的景象,恨不得停下来不走了。
当晚我便在后山的客房安顿下来,系好马,自己留在屋内。到得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出门打探周围的情况。
我对浮剑山庄可谓熟的不能再熟,只是这里的戒备比过去森严了数倍,自己又没武功,不得不小心谨慎,万不可贸然行动。
议事的重要场所,应该还在浮剑堂。而苏澈所居之处,应该还是以前的院落。
要想弄清楚《绝心录》的来历和师父的秘密,最好是能去师父的卧房查找线索。我知道魔教的人曾去过那里,翻出了不少东西。只是他们不如我熟悉情况,或许我能查找出更多的东西,也未可知。只是不知道师父去世后那里有没有被修缮改动过。
我一边想着,一边悄悄潜入山庄东侧。夜深人静,月光下师父的寝室一如往昔。曾经自己偷偷摸摸的夜里找苏澈,便总是在这里被师父撞个正着,批评训斥一番,喝令我立刻回房乖乖睡觉。
从那以后,自己便动起了歪念,想方设法把苏澈弄进潜心阁,晚上便明目张胆的赖在他的身边。
往事悠悠,历历如昨。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呢?
我正待推门而入,却在屋后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想也不想,立刻跑到屋前的假山边,钻进假山山洞里,洞外长草遮掩,位置隐蔽,即使是白天也不易被发现,以前师兄三人一起玩捉迷藏,我便常常藏在里面。
摇摇晃晃的灯笼慢慢过来,原来是两个巡夜的弟子。我暗暗记下他们巡夜的时间,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你听说了没,远在云南的小门派都来向我们盟主示好,连门派名咱都没听说过,盟主当真厉害。”
“盟主声威威震江湖,想见他的人多了去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但前来拜贺,还带了一大堆贺礼呢,盟主也多半不会召见,唉,他压根就没召见过几个人。”
“什么贺礼?难道是送给盟主大婚的贺礼?”
“盟主什么时候要大婚了?你别胡说八道。那小门派僻处南疆,消息传的慢,八成是刚刚才听说盟主即位的消息,送的是即位贺礼。”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咱们盟主年少英俊,行止端方,处世稳重,老一辈的武林前辈个个都赞不绝口的,只要是有姑娘的人家,哪个不想高攀这门亲事?上次召集议事之后,多少人都琢磨着牵线做媒,但凡自家女儿长的能见人的,都带出来要见盟主一面,这你难道不知道?”
“不过我瞧盟主也没有要大婚的意思,一个都不肯见,盟主说了,他爹去世了,要守孝三年,不会成亲。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这我又如何知道,盟主多半是刚刚继任,还不想多谈儿女私情。只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盟主迟早也要过这一道关,不大婚也可以先纳妾,就是不知哪家的姑娘能攀上……”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就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女,只要盟主喜欢,人家哪还有不愿意的道理?”
两个人说着,渐行渐远,留下我一个人颓然蜷坐在假山洞里。
我垂下头来,抱着膝盖——小时候也想过师哥若是成了亲我该怎么办,那时总觉得还早的很,总以为自己在师哥面前可以待很久。再说成了亲又算什么?老婆怎么能跟十几年来一起长大的师弟比。
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的幼稚。时间如白驹过隙,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师哥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
我揉了揉鼻子,巡夜的弟子已经走远了,外庭四下无人,只余一片空茫月色。
我从山洞中悄悄钻出,摸到师父的房门前,门已经在外面拴住了。摸一摸,锁还跟以前一样。我驾轻就熟的就地捡了一根小树枝,将尖梢扭弯了往锁眼里顶了顶,捣弄了几下,锁就开了。
——小孩子对长辈的房间总有着莫名的好奇心,小时候自己便常常同尹康照此方法溜进师父房间玩耍,虽然师父的房间里其实一点也不好玩,但两个孩童却总是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我走进屋内,挂好锁头,轻轻带上房门。
师父房内的格局还跟以前一样,东西双楹上是草书刻就的楹联:
苍剑在手,风波万里扬正气
浩海于怀,坦荡江湖传佳音
月光洒落进屋内,西首是一排书架,往里则是壁橱木格。东首是雕花书桌和红木靠椅,以往书桌上都摆满了笔墨纸砚,现在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跟我完全不一样,他文武全才,书法丹青无不通晓。苏澈也同样如此,不像我只是粗人一个。
内室则是卧房,师父生性简朴,卧房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一桌一几,一床一台,墙上本来挂着一柄他平常用的长剑,现在也没有了。
我在屋内小心翼翼的翻找着,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又不敢点蜡烛,只得一件件的摸过,无一不是打小就熟悉的各样器皿用具,书架上的书本则一摞一摞的抱到窗口借着月光翻阅,却也不见任何异处,别说是《绝心录》,就连最简单的练功图谱到找不出来一本,想来多半整理遗物的时候都被拿走了,不禁感到大失所望。
将书本放回架子的时候,突然摸到架子最里层有一块小小的凸起,我抓在手里想拿起来,居然拉不动,仔细一摸,后面还系了一根绳子,缠在书架的木楔上。这个位置甚是隐蔽,若不是夜晚潜入,看不见东西只能靠手摸的话,断然发现不了。我心中一喜,看来是要有什么发现了。
当即小心翼翼的解开绳子,将那一小块东西拉了出来,只觉得握在手里光洁油润,拿到月光下照了一照——
咦!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对着窗户又照了照。
没看错,拿在手里的,是我在血尘山下小镇上当掉的那只玉貘。
象鼻犀目,牛尾虎足,雕工精美,翠绿温润,我怔怔的凝视着,不由得呆住了,月光下的小貘栩栩如生,神态宛然,一双圆圆的眼睛仿佛正看着人一般。
一下子又恍似回到当日,他将玉貘系在我的脖颈上,甜蜜的吻就像没有止境一般,绵密交缠。他用手轻抚我的脖子上的伤疤,在我耳边低声问:“挂上这个,这里会不会疼?”
“不疼。”
“那就好。”他柔声说,声音听上去显得很高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亲,“要是疼,我帮你系在手腕上。”
我甩了甩头,努力将这些回忆抹去。我明明已经将玉貘当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是被师哥买回来的?那又怎么可能?!
再仔细的翻来转去看着它,想了一阵子,心下渐渐清楚起来:这只玉貘显然在这书架内层藏了许多年了,肯定不是我当掉的那只,而是跟它一模一样的另一只。
只是为什么师父这里也会有这样的玉貘?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看来,师父不仅曾是武林盟主的师弟,而且跟魔教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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