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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您东西吃完了怎么还一声不吭的坐着,有事招呼俺别客气啊,还要加点菜么?”小二上来殷勤的上来招呼。
我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九剑堂的五个人目光齐刷刷的转了过来,看向我这边,我的头埋的更低了,额头上的汗涔涔而下。
“那边的小子,你在听我们说话吗?”
“没有啊?我含含糊糊的应道,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掷在桌子上,别着脸站起身,便想溜走。
“慢着!”其中一人冲上来,拽住我的胳膊,“现在急着走做什么,你是……”
声音突然顿住了,另外四人一起惊道:“华其欣!”
“你们说啥,俺不认识你们啊?”我装傻。
“不认识我们?我们倒是认得你!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走狗华其欣么?”
薛鸣刷的抽出长剑,冷笑一声:“既然让我们撞见,那就抱歉了,用你们浮剑山庄的说法就是为了维护武林正义,我们五个对你一个是天经地义的。”
我心中暗暗叫苦,他们还不知道我没了武功,就算是一对一我也不是对手。
“大、大哥,那个大叔,你们认错人了吧?俺,俺就是来吃碗面条,钱也给过了啊!”我操着一口顺口学来的土话搪塞。
“别人能认错,我还会认错你么!”薛鸣冷笑道,“混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招,今天你是别想逃了!”
只听刷的一声,长剑倏然刺出,我慌忙躲闪,只是没了内力,身体也不如从前灵活,这一下闪避便没闪开,嗤啦的布帛撕裂之声想起,但觉手臂一凉,鲜血便涌了出来。
我心头一紧,滚倒在地,大声喊道:“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啊!”一下子碰翻了桌子,顿时杯盏碎落,汤油四溅。店中食客大为惊吓,纷纷夺路而逃。店小二和掌柜的大喊大叫,一边躲藏一边连连跺脚相劝,四周乱作一团。
其中一人问道:“大师兄,是要杀了他,还是活捉回给盟主发落?”
“送回去还正是遂了他的心愿!这小子跟苏澈之间不清不楚,我为了这件事还莫名其妙的丢了一根手指,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薛鸣一边说,一边又是一剑砍下。
我慌忙想跑。然而无力的身体却仍是不听使唤,心里明明清楚该如何闪避如何还击,却就是没有那个力量和速度。
眼前白光一闪,另一个人同时也一剑刺来,我奋力滚开,小腿上一阵剧痛,转头看去,裤子上已是一片鲜血洇湿的痕迹。
那五个人仍然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一剑接一剑的攻来。我顺手抓起倒在地上的木桌挡在身前,没挡两下,又是一剑砍在我的手上。
我抓着桌子,一脚将木椅踢了过去,转身就向门外逃跑,大喊道:“青天白日的强盗杀人啦!杀人啊!救命啊……”
没喊完,就是一脚踹在我后背,我重重摔倒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的痛,我哭叫:“认错人啦!你们是谁啊?俺从来没见过你们,俺今天难得赶一趟集啊……”
“师兄……莫非真的搞错了?华其欣没这么孬种吧?他不是以前浮剑山庄武功最高的弟子么?”
“俺,俺不懂什么武功,除了种田……俺什么都不会啊!”
“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我身上还带着雾影,说什么也不能被这帮人发现。
“是俺早上在集市上新买的镰刀把子……”我哭哭啼啼的边说边作势要取下包裹,冷不防又是狠狠一脚将我踢到一边。
薛鸣将剑扔到一边,挥拳便打了过来。我受了伤,更加躲不过去,只得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喊道:“不要打了!俺不认识你们……”
“臭小子,竟然还抓住我!”他一把将我甩开,其余的四个人也拥了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我只感到沉重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的落下,若是以往,就是再多五个人我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然而现在却连最基本的防护也做不到。头上,胸口,肚子,小腿都被一阵猛踢,雾影也从我背上滑落下来。我一边拼命躲闪,一边趁乱将它踢到路旁的泥沟里。
到得后来,我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抱住头,蜷缩成一团,任由他们将怒气都发泄在我身上。血迹在地上拖了长长的一道,我的牙咬的咯咯作响。直到我满身是血的不动了,他们才停下手来。
“谁叫你长的那么像华其欣!妈的。”
五个人甩下这句话,扬长而去。我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风水轮回转。这次轮到我变成烂泥了。
我睁开被血水糊住的眼睛,看见四周都有人远远的站着围观,个个都是一脸惊恐,不明就里又不敢上前的表情。
真他妈的丢脸。这辈子都没那么丢脸过。
我艰难的想撑起身体,却手臂一软,又摔了下来。嘴角也裂了,血顺着下巴流下来,我抖抖的用袖子擦了擦。
刚才的店小二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用竹竿在泥沟里搅和了一阵子,捞上那个粗布包,心惊肉跳的走到我面前:“……客、客人倌,你的镰刀把子……”
我一把抓住包裹,紧紧捂在怀里。
掌柜的在一旁摇头叹气,跟身边的人诉苦:“唉,真作孽啊……这帮人钱都没给就跑了,连其他人都没给饭钱……”
店小二为难的搓搓手:“客倌,你不要紧吧?”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来扶我。
我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整个重量都架在他身上,摇摇晃晃的一碰就要摔倒:“有空的客房没有?”
“有、有!”
我还不忘从怀里摸出一张沾血的银票,把小二吓得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在客房里安顿下来,小二忙前忙后,把我换下来的衣服也不忘拿去洗了。我又打赏了不少碎银,顺带让他帮我去药铺抓点药回来。
身上疼的简直没法动,只能自己把枕巾扯成一条一条的草草裹伤。好在就是虽然看上去很恐怖,其实不过便是皮肉吃苦,比之过去的内伤自然要轻的多了。
过去那么重的伤都能痊愈,现在这点皮肉伤又算什么。
那时候自己伤的晕乎乎的,成天都在昏迷,倒也没觉得怎么痛。每每睁开眼睛,却总能看到一双似乎比我更痛的眸子。那时候自己一心想着早点死去,却有人那么执着的一定要让我活过来。
恍然回首,原来最痛的不是重伤的时候,而是醒来的那一刻。
就好像现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疼的刻骨噬心。辗转反侧,都无法睡着。
我将满是泥污的布包拿出来拆开,雾影还好端端的躺在里面。我裹的严实,既没损伤,也没沾上泥污,干干净净的,一如初见,澄澈清透,一尘不染,如同一湾幽幽清泉。
我爱惜的将它捧在手上,看了又看,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虽然挨了一顿打,这宝贝还是好端端的在我身边。
我将雾影藏进被子里,贴在自己身上。感觉到那冰凉又温润的触感,心里渐渐的安定下来,沉入了梦乡。
第四十三章
到得白天,我也不敢再擅自出门了。一个人窝在客栈里,让小二搬了火炉药罐进来,每日熬药裹伤都是自己来,连大夫都不敢出门去看,饿了便叫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里,足不出户的呆着。
药罐子在火炉上冒出丝丝白烟,咕嘟咕嘟的药汤翻滚声中,浓浓的苦味飘散了出来。我抱膝坐在床上,看着窜上药罐的火舌陷入深深的思考。
受伤了,可以慢慢痊愈。武功没了,还可以再重头练起。
只是要练到原本的水平,又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浮剑山庄的剑术和心法入门甚慢,自己是自幼练起,足足花了十几年的功夫,又岂是一蹴而就的。
江湖险恶,风波四起,现在没了武功,则更是举步维艰,加倍困难。要去查明事实的真相,追查康儿的死因,自是少不了得去浮剑山庄、武林盟等江湖要地,偏偏自己恶名在外,那些正道中人处处与我为敌,武林大会上见过我的人不少,估计大都认识我这张脸。
这次侥幸的瞒过了九剑堂,可时间长了毕竟纸包不住火。
我苦恼的埋下头,浑身的剑伤还没好全,青青紫紫的瘀伤犹在,那日被拳打脚踢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像谁不好,谁叫你偏要像华其欣!”
连长的像都得挨一顿痛打,若被识破怕是免不了要小命不保了。
在彭州府都能撞上九剑堂,算我够霉的,若是真正回到中原武林,潜入机关要地,被人撞见的可能性就更大,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