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扬为了报复,让人去医院抱走了孩子,却恰好被梁逸清的手下撞个正着。那手下先行一步带走了孩子,一路上被人追着到了海边,情急之下,把孩子放上了停靠着的一艘小船上。自己还没来得及上去,就被子弹打中了腿。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小船推离海岸。在他看来,与其落到郑扬的手上,倒不如赌一把,或许有海上的渔民会发现这条船,将孩子救起。顺着风和水流,孩子随着船越漂越远。
毫无意外,梁逸清的一个小手下就死在了海边。等郑扬的人杀了手下,打算去追孩子时,发现那条船已经漂远了,无奈只得作罢。
而此时,郑扬又非常残忍地告诉梁逸清,孩子不是他的,他和柳旭也并无其他关系。所以,那个孩子的确是应该姓梁。梁逸清这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愚蠢的事。郑扬只是轻轻一挑拨,自己就跳入了他早就挖好的陷阱。
他一方面派人去全力去找孩子,一方面自己又日夜守着柳旭,生怕她出事。只是,之后他的人只找到了海边手下的尸体和几块烂木板。孩子,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柳旭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精神几乎崩溃,一度想轻生。梁逸清心中的悔恨与自责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示,或许,这辈子,他都无法得到救赎。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梁逸清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落到地上。
梁梦晗一言不发,她那时年纪小,只记得和梁柏晗去看过妹妹一次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而且,父母的关系变得恶劣起来。爸爸倒是一直很关心妈妈,但是妈妈却对爸爸表现得十分冷淡。
妹妹的事,她一直很好奇。只是每次问柳旭,都能看见母亲脸上的悲伤,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让梁梦晗害怕。梁柏晗也不清楚,她又不敢问梁逸清,只好去问陈叔。陈叔只是告诉她,如果不想父母难过伤心的话,就不要再提那个妹妹的事。
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说起妹妹的事。家里沉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梁书晗的出生,父母之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渐渐地,再也没有人会提起那个连家都没有回过一次的孩子。似乎家里人一直在用一种沉默的方式对待那件事。
客观地说,在这件事上,要论过错,郑扬和梁逸清都有错。但是,不可否认,梁逸清要担主要责任。最无辜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还有——从清雨。此刻,梁梦晗很感谢上天,她的妹妹还活着,那么出色。
“只要她活着,她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梁梦晗扯了扯嘴角,从清雨若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果会很严重。而且,她看得出来,从清雨表面上心慈手软的,但是要真是发起狠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因为,那种黑暗人格,和自己的父亲真是像极了。当然,梁梦晗也不知道,从清雨此刻最想要的就是梁逸清和梁柏晗的命……
“爸,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或许……”梁梦晗不惹他难过,将视线转向夜空安慰道。
“或许什么?”
梁梦晗顿了顿:“或许,她还活着呢。”这是肯定句。
梁逸清说:“但愿吧。”只要她还活着,他可以拿自己的一切作交换。
“她人呢?”赵依格回到家,没有看见此时应该摆在玄关处的从清雨的鞋。
“就像你看到的,她没有脱鞋。换句话说,从医生今晚没回来。”赵依宁靠在门框上,说这话时的表情可比赵依格要失望多了。
赵依格很讶异:“她没有通知我。”
“那个小混蛋通知了我,而且是在她开溜的路上才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今天她要回家,去医院看她爸爸,就不在这儿过生日了。”赵依宁坐到沙发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蜡烛,插到蛋糕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是先告诉你?”赵依格脱下大衣扔到沙发上,坐到她身边。
“还不是怕你生气,到时不放行。所以,她脑子聪明着呢,先斩后奏,还让我间接转告你。”赵依宁感叹,从清雨太会耍花样了。
赵依格倒没有生气,用手指夹起一根蜡烛,好笑地问她:“这是你为她准备的?”
“对啊,过生日,蛋糕总是要一个。”
赵依格放下蜡烛:“我看,她八成是知道了你为她准备了这么一个孩子气的蛋糕,才脚底抹油的。”
“这是我对她生日的一点心意。”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再说了,你呢?你是她的女朋友,你又为她准备了什么?”
“如你所见。”赵依格站起身,又重新穿上大衣。
“嗯?”赵依宁不明白,“你又要出门?”
“你有意见?”赵依格穿鞋,“今晚我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小心,别被狼叼走了。”小时候赵依宁只要一惹赵依格不高兴或者不听话,赵依格就喜欢用“狼”这个事情吓她。
“你很过分!”赵依宁头上掉黑线,说话有些不利索。
赵依格难得地笑了笑,看来她的童年被自己弄得有阴影了,现在好像还是会怕啊。
“说回正事,你的礼物呢?”
赵依格打点好,开了门,平淡地对她说:“都说了,如你所见。”说完这几个字,大小姐门一关,把赵依宁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好半天,赵依宁才明白什么叫“如你所见”,原来她是要把自己送给从清雨。赵依格,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赵依格自己开车奔驰在路上,马路两边的人来来往往,整个城市灯红酒绿。在如此繁华又喧闹的世界里,赵依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心中念想的只有一人。
开几个小时的车,只是为了去她见一面。其实她们昨天还在一起。这种只有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才会干的事,现在就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智商果然下降了不少,越活越幼稚了是吧。
赵依格握紧方向盘,希望那家伙不要正和医院里的小护士调情才好。
从清雨守着从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父亲了。以前的生日,只要有空都是一家人吃个饭就解决的事。不需要什么蛋糕礼物,只要有家人她就很知足。可是现在,看着从凯像个植物人一般,从清雨过生日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我来。你爸爸不会有危险,我再陪他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就去睡觉。”姚薇对她说,“你去休息,今天可是你生日。”
从清雨笑了一下,很浅,包含着几分苦涩的意味。这个所谓的生日根本不是她真正的生日才对。她,是被抛弃的孩子。过不过,其实无所谓。
“妈,这些天,你才最累。其实,我想多陪爸爸一会儿。”
姚薇握着她的手:“那,我们就一起陪他一会儿,然后一起走。”
“好。”刚应允不久,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从清雨急忙去了走廊上。
一看是大小姐,以为她生气了,赶紧接起来,好声好语地应着:“喂?”
“你在哪儿?”赵依格的语调如平常一般清冷,从清雨听不出她是生气了还是已经不计较了。
“在医院。”多说多错,回答尽量简单。
“你真是很喜欢这地,连生日都要大老远地从一个医院跑到另一个医院。”
从清雨笑说:“我可以评劳模了,什么时候给我颁奖?”
“那就现在,有一份大礼物等着奖励给你。”
“哎?”从清雨发愣。
“快递员先生现在在医院楼下,快下来签收,过时不候。”赵依格含着笑,却尽量保持着严肃的语气。
从清雨打算收线:“得令。”
从清雨急急忙忙下了楼,在医院大门口就见对面的路边,赵依格双手插在黑大衣的口袋里,如妖冶又危险的精灵一般,站在黑色的车边,与黑色的夜巧妙地融为一体。
从清雨有些讶异,自言自语道:“脑袋被门夹了?这么幼稚的事不像是她干的。”这就是她所说的大礼物吗?那自己今晚是不是应该好好“拆礼物”了,才可以不辜负大小姐扮礼物的一番心意。
她露出笑容,刚想迈开步子走过去,却见赵依格说:“我过来。”
从清雨站定,笑意盈盈地等着那个人向自己走来。哪知,赵依格快走到自己面前时,一辆面包车正要往赵依格身上撞去。
从清雨脑子一片空白,一种恐惧从心里升腾起来。又是生日,又是为了自己,又是自己爱的女人,难道,又是和陈晨静一样的结局吗?
不,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