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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是这样……”心口刀剜一般地疼痛。
“那一天,是宫廷为皇上祈福,在万象神宫举行祭祀的日子。大夫人和二夫人奉旨进宫参加祭祀,结果被武承嗣陷害,等四皇子赶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再宫中,不知所踪……”
我错愕地看着灵儿,已经不能再思考了。
“已经三天过去了,却没有两位夫人的任何消息……”
三天,我昏睡了三天吗?!
“月婵她……”我想到月婵还快有身孕,即将临盆,更加觉得悲痛。
“三夫人已经料到会发生变故,就提前让大夫催产,孩子在她和大夫人一同进宫的前一天出生,孩子虽然无恙,但三夫人的健康却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按照旨意,原本三位夫人都需要参加祭祀,但大夫人考虑到二夫人凤娇有孕在身,担心出现问题,就冒险带着刚刚生产完毕的三夫人同行!结果,武承嗣以两位夫人抗旨不尊为由挑拨武后,被拖到殿外暴打,其后便没有了行踪……”
“不会的。一定可以找到的!”我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历史不是这样的!李隆基还没有出生,月婵一定不会有事!”
按照历史,三夫人窦月婵是李隆基的母亲,她刚产下的孩子是四皇子的第二子李成器!
“姐姐,没有用的!大夫人和三夫人的家人得知她们被害的消息,入宫觐见发生了冲突,所有人和势力都被血腥镇压了!而英杰正是为了保护两位夫人,才被杀害的,文杰得知消息竟然把剑自刎,追随英杰而去!”灵儿悲恸不已,泣不成声。
我呆站在院落中,彻底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了……
英杰,文杰,玉珍,月婵……
这些活生生的,曾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竟然突然间不复存在!
“姐姐……”灵儿握过我冰冷而颤抖的手,“原谅四皇子吧!这时候最悲痛的人,是他,失去英杰和文杰,他比任何人都要悲伤和难过,所以他宁肯你杀了他,怨恨他,也不要你原谅……”
恨……我还能恨得起来吗?
我们同时失去了这么多重要的人!
我失去了两个被我收养的孩子,和两个好姐妹!
而四皇子则是失去了两个义子,还有两位结发妻子!
如果我不曾生病,大家不曾为我耽搁,他们大概都不会有事吧!
那个真正可恨的人。害死大家的人是我!
醉梦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一个很麻烦很可恨的女人!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我后退着,内心充满了惊恐和愧疚……
“姐姐,不是的,你不要吓唬灵儿,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我挥舞着手臂,拒绝灵儿的靠近,“那个该死的人是我!”
身后的台阶绊倒了我,我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为什么那个死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床帐,这么寂静。原本美好静谧其乐融融的水榭,现在变得像坟墓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门外不时传来东凤和西凤痛哭的声音,为了防止她们寻死觅活,乐姗负责看管和安抚的工作,手工坊已经关闭,从出事的那一天起……
门发出响动,灵儿走了进来,“姐姐,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要垮了。”
“灵儿,那个该死的人是我……”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幻。
“姐姐。不要这样想。”灵儿心疼地看着我。
“这是第几天了……”
灵儿的眼中垂下泪来,“第五天,姐姐,已经躺了两天了……”
“王府那边可有两位夫人的消息……”我还是不肯相信玉珍和月婵已经离开我们。
“没有……”
“我知道了。”
“姐姐,吃点东西吧!”灵儿哀求道。
我扭头看向床的里侧,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
“灵儿,你去照看东凤和西凤,姐姐这边我来照顾!”乐姗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一直延续到床前停下,“姐姐,四皇子已经失去了两位夫人两名义子,请你清醒过来。坚强起来吧!他现在需要你,水榭的人需要你!”
“那个该死的人是我……”我的脑子里正剩下这一个念头。
“不是的!这是两位夫人对姐姐和四皇子,还有我们所有人的爱!她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她们的伟大和骄傲!这短暂的安宁和喘息的机会,是两位夫人用生命换来的,我们不可以虚度!战争还没有结束,请姐姐振作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们完全可以好好的活着……”我言辞激烈的叫嚷。
乐姗平静地看着我,“武承嗣下手的对象是四皇子,在这场权势之争中必然要有人付出血的代价,才可能平息!两位夫人原本可以活,但她们选择了死亡,二皇子死了,三皇子成为朝堂上文武百官拥护的对象,已经被册立为太子!那么,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只会是四皇子!两位夫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自杀身亡!”
我愕然,自杀身亡!
“武后和武承嗣要铲除的人是四皇子,是两位夫人用鲜血和自我牺牲换回了武后的良知和恻隐之心,是两位夫人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证明四皇子的清白和诚挚之心!否则,那个被杀害的将是赶往皇宫的四皇子,作为妻子,她们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受到诬陷诋毁和伤害呢!在她们去皇宫之前,就已经得知四皇子抵达长安成的消息,但她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入宫!”
“玉珍,月婵……”和她们对四皇子的爱相比,我真的微不足道!
“因为人是被武后逼死的,所以不能发丧,连两位夫人的尸骸都无从寻找!那些为夫人讨回公道的人们也被血腥镇压,消息完全被封锁,如今的朝堂已经是武家的天下!顺从则存,逆反则亡!那个最为悲痛的人,不是姐姐,也不是我,而是四皇子!所以,请姐姐不要继续恨下去,不要恨自己。也不要恨四皇子。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如果不能珍惜和敬重他们的选择和对我们的爱,才是真的辜负了他们,亵渎了他们不屈的灵魂!”
我想起被我刺杀后,再也没有出现的四皇子,脑子开始混乱了。现在,他会是怎样呢!
“姐姐,现在四皇子最为需要的人是你!”
有什么东西,沉重而尖利地击中我的心脏……让人一下子从麻木的状态痛到清醒!
当大家都在于死亡抗争的时候,我却在悲伤和绝望中沉沦!
乐姗的话语唤醒了我沉湎于悲痛的灵魂,使我觉醒过来。
是的,我要振作起来,不可以倒下!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即便要死也要死得其所!英杰文杰还有两位夫人的仇还没有报,我怎么可以自我放弃!
离开水榭,去往王府。
长安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而太平,那场血雨腥风似乎不曾发生过一样,人们都在麻木地生活着……
来到王府外,入耳的竟然是笙箫靡靡之音,还有男人女人嬉闹的声音。
我错愕地看着身旁的乐姗,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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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预告:第233章 孤立无援,更新时间,下午4点左右!
正文 第233章 孤立无援
第233章 孤立无援
(第二更!)
乐姗沉重的声音传来。“两位夫人失踪后,为了安抚和监督四皇子,武后便另外赐了两个女人给四皇子。四皇子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不被武后怀疑,这才表现出沉湎于酒色的假象,所以,进去后,不管四皇子是什么样子,说什么,做什么,姐姐都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
旦……我的手掌握了起来!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在最悲痛的时候,不能哭泣,甚至连丝毫的伤痛都不能表露,还要讨好和感恩权力的恩赐,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冷酷!
我拿起决心和勇气,决定和四皇子并肩作战,一起面对!
“我们进去!”
当踏入了王府的大门,昔日安宁的院落变得那么喧闹,在大厅中,正是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就像庆贺盛大的节日一般!
看着沉迷于酒色纵情yin乐的四皇子。我的心很痛,痛到无法忍受!
我只能更紧地更紧地握起拳头,坦然地平静地走进去。
在四皇子的身旁是两个年轻美貌而妖艳的女人,看到我的到来,便问向四皇子,“殿下,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自然是本王的情人,子妍,你来得正好,来陪本王喝一杯!”
我上前,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看四皇子伸手将我拉倒在他的怀中,拿起旁边女人递来的酒水向我强灌下去,我顿时被呛得涕泪横飞!
而四皇子和那两个女人却纵情地大笑。
“她只喝菊香姐姐的酒可不成,还有我梅香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