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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玖兰会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唤醒打瞌睡的埃尔维斯，鲁路修站起身，伸出手。
玖兰枢看着面前那只修长的手，眼底闪过不明的神色，才伸手握住：“互相照顾。”
鲁路修扬扬手中的文件，醒目的标题正巧映在那片金色中，道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黑主学院。
玖兰枢站在原地，眼前仿佛还映着方才闪光的文件标题——“两校交换生试行方案”。
10第十章
“什么？！玖兰君，你就这么答应他了？！”黑主学院理事长办公室，黑主灰阎彻底抓狂，猛地拍桌子站起身，不敢置信地鄙视着眼前悠然自得的纯血种吸血鬼。
“啊。”玖兰枢扭头看着窗外，神态自若地淡淡答道，“答应他了。”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把和兰蒂斯学院交涉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你的！可是，你居然答应实行交换生合作培养？！我们学校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这样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让夜间部的秘密流传出去！”黑主灰阎抓狂。
“哦？这么说，你是打算不相信我的能力了？”玖兰枢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黑主灰阎顿住，张口结舌。
“放心吧，”玖兰枢瞥一眼他的傻样，又转回窗外，“我有分寸。”
“分寸？就算你有什么打算也要告诉我一声，这么突然的决定再有一次我绝对会发心脏病的！”黑主灰阎盯紧他，绝不松口。
“鲁路修兰佩鲁奇会先在学校呆一段时间，他说这是作为学生会长对学生负责的举动，由他先来进行深入了解和试验，然后再决定交流生项目实施下去。”玖兰枢道，眼睛依旧看着窗外。不远处，优姬正和朋友一起说说笑笑地走过教学区。
“然后？”黑主灰阎等着下文。
玖兰枢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他，暗红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惊讶：“还不明白吗？什么交流生，这只不过是他为了自己进入黑主学院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两校交流，只是为了某个原因光明正大地进入黑主学院。”
没有理会对面黑主灰阎难得严肃起来的样子，玖兰枢端起桌上的高脚杯，红酒在透明的杯壁上挂上猩红的色彩，和少女的鲜血同样诱人的色彩：“估计这段时间过后，他会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决这个交流生的提案吧。”
“他的目的呢？”沉默许久，黑主灰阎沉声问道。
“目的？不知道呢。我已经同意了他在夜间部的考察，时间是三天。”玖兰枢抿了一口红酒，醇香的酒味在口中弥漫，稍稍缓和了喉咙的焦灼感。
“玖兰君，不管怎样他还是人类，在夜间部也太草率了。”黑主灰阎有些着急。
“呵呵，理事长，你担心他的安危，可是有人就是愿意不顾性命地进入这个狩猎地呢。”玖兰枢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轻轻笑起来，“他知道夜间部的秘密呢，那个男人。上次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杀掉了一只LEVEL E呢，为了保护克莉尔兰佩鲁奇。”
“不可能！他不是猎人，而且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鲁路修兰佩鲁奇身体并不健壮。”黑主灰阎诧异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否决道。
“他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向那个LEVEL E 下了一道命令，那个LEVEL E 就乖乖地听从命令自杀了。”
玖兰枢至今都难以忘记那副场景，少年将克莉尔护在怀里，轻轻的一句话轻易地结束了一个吸血鬼的生命。深紫色的眼睛平静无波，无憎无怨，依旧纯净地如同最纯净的紫水晶。腥红的血染上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被他漫不经心地拭去，随手丢掉弄脏的手帕。
一种冰冷而残酷的美感。
优雅得简直可以媲美纯血种。
“难以置信……”黑主灰阎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他到底是谁？”
“不知道，我查不出来，但是有消息称似乎在中东地区见过和他很像的少年。”玖兰枢像是想到什么，薄唇勾出诡异的弧度，暗红色的眼睛盯着黑主灰阎，莫名地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但是，那是在十年前。”
黑主灰阎后背微微发凉，嘴唇紧抿。
十年前，也就是说如果当初那个人真的是他，鲁路修兰佩鲁奇整整十年外貌没有变化。肯定不是吸血鬼，否则即使同为纯血种，玖兰枢也可以察觉得到。
十年没有改变过的外表，可以轻易杀死吸血鬼的能力，身边聚集的众多精英。
鲁路修兰佩鲁奇……你到底是谁？
玖兰枢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明红色的瞳孔深处是深深的忌惮和猜疑。
“不用担心，我有一种感觉，他是为了某个人来的。”玖兰枢将红酒一饮而尽，轻轻开口。
“克莉尔兰佩鲁奇？”黑主灰阎第一个想到那个女孩子。
“虽然那个克莉尔也很奇怪，但是应该不是为了她。”玖兰枢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和鲁路修接触的几次，试图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很难猜出是为了谁，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和我们牵扯不大，对黑主学院的事情也并不怎么在意，也许找到他想找的人以后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吧。”
玖兰枢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总之，我会替你看着他的，不用太担心。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黑主灰阎看着他走出理事长办公室，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堂学长！”
“偶像学长看这里！”
“架院前辈好帅~”
一如既往的吵闹，玖兰枢在众人的簇拥中慢慢走向教学区。和往常一样，宿舍门外永远是拥挤的女生和刺耳的尖叫。
悲哀的人类，玖兰枢面无表情地想，吸血鬼作为食物链的上层物种，其气味、外貌、动作都会处于狩猎的本能对食物链下层的人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轻易地被这些吸引的人类，终有一天会成为吸血鬼的食物。
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唯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孩子，玖兰枢暗红的眼睛泛出温柔的微光。
黑主优姬。
那孩子俏丽的短发被薄薄的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女孩子细腻光滑的肌肤泛着象牙一般美丽的白色，因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微微红了脸，显得格外纯洁可爱。
玖兰枢走过去，温柔地勾起唇角，轻声说：“优姬，辛苦了。”
黑主优姬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回过身，恭敬地鞠躬：“枢学长，没有的事，这是应该的。”
玖兰枢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女孩子还垂着头，毫无所觉，吸血鬼们沉默地看着这边，没有说话。
修长的手缓缓垂下，吸血鬼淡淡地微笑，声音很轻：“优姬，不用这么客气。”
女孩子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敬畏。
这敬畏让他难过。
玖兰枢笑了笑转身离去，他不想再看到他的妹妹那样疏离畏惧的眼神。
吸血鬼们紧随他身后离去，连蓝堂英都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乖乖的跟在架院晓身边。
“玖兰学长。”清亮的女声引起他们的注意，众人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高挑的女孩子清丽的容貌在晕黄的夕阳中显得格外美丽，碧绿的眼睛干净清透，直直地看着他们，没有他们惯常在女孩子眼中看到的迷恋，有的只是绝对的清醒和坚定。
玖兰枢微微侧头，示意他们先进教学楼。早园琉佳充满敌意地看了克莉尔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架院晓拉住了手臂，朝她摇了摇头，抿了抿唇，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进教学区。
“终于站到我面前了，克莉尔兰佩鲁奇。”玖兰枢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儿，“你这样跟着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我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下定决心和我说话。”
说着好像是调笑的话，暗红色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那其中深沉的凝视和打量让克莉尔有些颤抖。
握了握拳，克莉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玖兰学长，也许听起来很失礼也很唐突，但是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玖兰枢淡淡地看着面前不知是紧张还是胆怯的女孩子。
克莉尔咬了咬牙，忽然一个九十度鞠躬：“请玖兰学长吸我的血吧。”
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玖兰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请求。
汗珠自额头滴落，克莉尔不敢抬头，可是玖兰枢迟迟没有说话，忽然一声轻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笑声里有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