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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卢修斯是因为约了他却临时毁约,才感到内疚的。殊不知看到日记出现在红发男人手上,经由爱人之手交给自己,铂金贵族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你什么时候发现日记到你手上的?”卢修斯问道,握着日记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捏住。
“今天早上一睡醒就看到了,我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到我枕边的。”亚瑟以为对方在考验家养小精灵的办事效率,随口夸了几句,不过看出对方有点心不在焉,他就识趣的告辞了。
“亚瑟——”红发男人刚转身就被对方一把抱住,挤进了结实的怀抱。那力道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揉进身体,莫名的让人安心。
“路上小心,亚瑟。”铂金贵族厮磨着他的脖子呢喃。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亚瑟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念咒离开了。
送走红发男人,卢修斯脸上的笑容隐没,他颦眉走进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不需要任何家养小精灵伺候在身旁。
家养小精灵——哼!卢修斯冷哼。亚瑟的话给他提了醒。黑魔王给他的日记本无故从家里消失,出现在红发男人手里,就算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没参合在其中,也已经严重失职了。
倚在靠背椅上揉了揉眉心,日记本被丢在书桌上摊开在第一页,上面的字迹跟他一模一样。要不是确定自己没有写过这行字,卢修斯肯定也会当成是自己约了红发男人见面。
刚才没有细看,现在卢修斯却发现这的确是自己的字迹。写了几十年,他没有认错的可能性。
一本能够模仿自己笔迹的黑魔法物件?卢修斯在经过开头的疑惑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他已能确定不是仿造,而是自己的亲笔了。
如果一个个对照,会发现字母间的间距有着说不出的怪异,这本日记储存了他的笔迹,然后将字母打散了重新组合——卢修斯判定出这个结果,是因为有几个字母重复出现在日记上却毫无变化。
盯着桌上的日记本,卢修斯为它强悍的能力感到害怕。不过转而一想,他又开始怀疑,黑魔王真能做到这一步吗?
远程控制一本日记重组字体、来去庄园自如,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魔法了。就算邓布利多也未必办得到。如果黑魔王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来见他呢?
躲在日记背后,却有着非凡的神通,这本身就很矛盾。不过有一点卢修斯不会看错,黑魔王在通过这件事警告他。
因为他前两次的阳奉阴违吗?卢修斯捂住了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最近它已经没有再加深的迹象了。以往黑魔王愤怒时,食死徒们能通过标记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以至于卢修斯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没想到却仍有后续。
日记本上的字迹随着卢修斯的注视,渐渐淡了下去。卢修斯揉了太阳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荒唐的感觉,就像……对方是活物一样,能够感应到他的视线。
当字体完全消失不见,纸张上出现了一行新的小字。
——卢修斯·马尔福。
日记本上出现的是他的全名。
铂金贵族揣测着黑魔王叫他全名的语境。正式性的谈话、已经对他产生隔阂?还是感到失望才这么叫的?
不敢怠慢的拿起羽毛笔在纸上应答,上面的字迹没有停留多久再次消失,继而出现一行新的文字。
——将日记本交到亚瑟·韦斯莱手里。
这句话一出现,卢修斯手就抖了一下。
一滴墨水落在纸张上被吸收无踪,他盯着空白的页面,飞快的思索着。这已经是黑魔王第三次提出同样的要求,前两次他都拒绝了,第三次,他还能够拒绝得了吗?
从红发男人将日记本交还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不管他答不答应,日记本都能绕过他做到纸张上的要求。
对方在逼他表态,结果并不重要。不,也许对方在考验他的忠诚,或者享受他屈服的过程。
卢修斯明知道这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可是他做不到。
——为什么要将日记本交给韦斯莱,主人的目的是什么?
卢修斯写道。日记上浮出了“你不需要知道。”这句话,即使只用文字表述,卢修斯也能感觉到黑魔王的不满。
不愿意告诉他吗?卢修斯想。对方如果是知道他跟亚瑟的关系才不愿说出,那么必定不怀好意,他的爱人有危险了。
——我需要一些时间。
最终,卢修斯慢吞吞的写下了这句话。可以把它理解成屈服,也可以是敷衍的意思。
这个回答更加让魂器不满,不过就像卢修斯猜测的,年轻魔王只是在享受他屈服的过程。
——不要让我等待太久。
日记上浮现出这行字体。虽是以句号结尾,卢修斯却能感到对方后面没有说出的警告。
合上日记,卢修斯呼出口气,他感觉和日记本交谈,比跟红发男人做了三天三夜还要累。不但消耗脑力,连魔力似乎都有流失的迹象。这种明显的被剥削感,是之前没有过的。
黑魔法物件毕竟是黑魔法物件,卢修斯放下日记,挑起了眉。但它只是一件黑魔法物件吗?他很怀疑。虽然对于违禁品,魔法界有完善的理论体系,但这本日记已经超出了常理,强上太多了。
他甚至感觉并不是黑魔王通过日记本玩出各种手段,而是日记本在肆意行事。卢修斯的直觉很准,帮助他摆脱了不少危险,可是这一次事关重大,他却不敢笃定。
终止了和日记本的交流,卢修斯现在有工夫处理家中的弊端了。移步到书房前打开橡木门,家养小精灵管事正恪尽职守的站在门外。
“将昨天守夜巡逻和负责这间书房的家养小精灵全部领来。”卢修斯吩咐道。不一会工夫就有一群小精灵出现在他面前。坎坷的低着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面无表情的要见他们。
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卢修斯才更要处罚它们的失职。他指着桌上的日记本,对它们说道:“这本日记已经在庄园里保管了十几年,可是今天亚瑟·韦斯莱却将它交给我。告诉我今早他一起来就发现日记本出现在他家的卧室里。”
“主人——”小精灵们惶恐的颤栗着身体,却没有一个说出个所以然来。
失职还算好的,卢修斯最怕的是其中有家养小精灵已经被控制了。夺魂咒是食死徒们的看家本领,管用非常,卢修斯现在却体会到了和当时被他们欺压的巫师们,相同的恐惧了。
“没有一个知道吗?”卢修斯问,家养小精灵们相互对视,然后将腰弯得更低。
“主人,我们什么都没发现。”小精灵告诉了他一个最不好的答案。卢修斯挥了挥手,吩咐小精灵管事将它们带离庄园,送去最远的农场,换一批新的来。
等从外面赶来的家养小精灵到达庄园,他挑选了其中身板最结实强壮的两只,负责专门看守书房。
从今天开始,任何家养小精灵没有他的命令都不准进入,这两只家养小精灵只需要盯牢这里,不需要打扫,平时他会自己用清洁咒维持这里的干净。
卢修斯还特意指给他们看日记本的模样,告诉他们这是件珍贵的黑魔法物件,绝不能接近,但必须看管好。
做完这一切,卢修斯打开了日记,纸张上什么都没出现。他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刚才分明感觉到那股冰冷的视线又出现过,日记本却毫无表示。
因为爪牙被拔掉了吗?他明明捕捉到了怒气。卢修斯已经想好如果情况有变,该如何见机行事,对方却避让了。
调离了可能被控制的家养小精灵,又特意调来了新看守。卢修斯将日记本保护的严严实实,就算黑魔王亲自前来质问,他也有合理的借口。
随手翻开桌上多比昨天的日记,内容中没有提到日记是何时出现在韦斯莱家的。这让卢修斯想起负责保护红发男人家安全的家养小精灵,也必须清洗掉。至于多比还能不能继续留在韦斯莱家,卢修斯决定亲自去考察对方的反应。
和红发男人交往了五年,卢修斯早就弄到了韦斯莱家的门钥匙,地点是亚瑟的卧室。
到达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