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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下蜀山前,和你说过……世间险恶,让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当然……就……包括我了。”言语间断断续续,神色愈发迷离。
长卿大呼一声,“不可以!”手牢牢攥紧了景天虚弱无力的掌心。
“只许你……白豆腐……一而再,再而……负我……不准……”景天的言语间愈发混沌不清。
有太多话要讲,却抵不过眼前那抹昏沉,怕是时辰到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负你又怎般,你只负长卿一次,长卿却输了一切。”对方话中哽咽。
景天不用去看也知道那傻豆腐定是两行清泪。
“傻瓜……”景天伸手去拂去长卿眼角遗留的泪痕,施尽全力提着的一口气松了,却再也上不来,景天的意识瞬间堕入无穷尽的黑暗深渊。
血,顺着景天洁下巴染湿了领口,大片的殷红如酴釄肆意绽放于胸前,血水滴滴落在了洁白的云石之上,赫然醒目,一滴一滴,又如断线的血珠,在长卿的足下汇成了一小滩。
被握住的手倏然失去了力道,稍不经意掌间那手倏然下滑,染血的衣袖如流云舒卷,苍白坠至地面。
泪滴轰然坠落。
目不及交睫,却是万事皆休,人鬼殊途。
乌云蔽月,人迹踪绝,
三世烟火终抵不过曲终人散。
同死生,
共玉碎,
前尘后世君莫问。
柔肠百结如醉。
情丝未断,
尘缘难了,
萦绕千千岁,
舍却残生犹不悔。
身已空,
尽成泪,
路长梦短无寻处。
总是情愁滋味,
眉间心上,
柔肠百结,
尽付东流水。
此景清绝
古木参天,蝉鸣不已。
长卿无言跪拜于蜀山无极阁前,日头渐至中天,微微刺辣灼人,徐长卿一袭素衣的身影在日光下仍是挺直肃然跪着,清凉剔透,不动无汗,手紧然握拳,眸底的毅然决然倾泻而出。
想起天帝和自己说的,这救与不救全数取决于蜀山众长老,虽不懂其中缘由,但是如今的徐长卿别无选择,只好跪拜感动众师尊直至答应自己救回景天。
日头正烈,很快沾湿了脊背,阳光下额角下颚都是零星汗水,阳光下泛着绮丽神韵。
“还是走吧。”
良久,无极阁门被推开,这丢下这样一句。
——还是走吧。
“还是”二字,诸多无奈,可是最终还是劝退。
徐长卿自然不依,硬是顶着烈日继续跪拜。
无极阁的门开了又关。
“罢了,终究是被写定的局,你我只是困顿其中。你又是何必呢?”清微还是有所隐忍,难以取舍。
“景天为蜀山,为苍生,他又何必呢?”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这烈日灼烧了太久,连心中唯一那丝掩藏压抑心底的自私情绪也宣泄而出。徐长卿终究不过是凡人。
“你因为一个景天就连如此违逆的话也说!”
“跪求蜀山掌门……救下景天!”殿堂前回荡起一声重重的响,头扣石阶,“蜀山掌门”四字生疏到令清微心头一钝痛。
——这孩子终究是埋怨了,埋怨了这一世的苦。
“孩子,你别太过执着,这结局并非你料想中那般……”清微欲言又止,有些话不如永远湮没在心头也好过这苍白真相昭然若揭。
徐长卿丝毫没有半点懈怠,倒是眸底一横,执起建言剑道,“若真不能救景天,长卿便只好随他而去,黄泉路上有我作陪,景天不会太孤独。”长卿随即挥剑封喉。
——不想做这般低劣的举动,但是若不逼到极致,僵持下去对救景天显然是无益的。
终究是拿对方没办法了。
清微忙两指衔剑封,将剑震离了长卿的脖颈处三指远,对方这举得显然还是怔到了清微的,犹豫再三终还是送了口,“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这对了。好,我告诉你。”
上前拉徐长卿起身,轻轻按下对方虎口,接过建言剑入鞘靠地而放,“救景天唯有一法,就是圣灵珠。”
“灵珠就五颗,这圣灵珠是?”
“圣灵珠乃世间至纯至净之物。”
“至纯……至净……”徐长卿下意识重复着,觉得似曾相识。
——长卿,你乃世间至纯至净之人,老夫要劳烦你去感化邪剑仙。
望向清微,目中了然。
其实早就隐约猜到了,若不是关系生死取舍,掌门如此疼爱景天,怎么会坐视不管。
长卿垂眸问道,“我体内果真有灵珠?”
“长卿你之所以不怕雷云霆雷击,全是因为你乃圣灵珠转世,圣灵珠附体。而当初说你感化邪剑仙,你乃至纯至净之人并非眩视惑听,真有其事,这也是你为何能上得神界,去得魔界的原因。”
清微长长一席话,长卿倒是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心中的不安感强烈。
果然,清微继续说,“其实,灵珠被取,本身携带灵珠的人便将命终。古藤老怪,火鬼王皆是,云霆的死其实也是早就注定的,青儿若不是蜀山圣物护心莲和景天以血相救,怕也早命不保矣。”
“你的意思是长卿若是取出圣灵珠,唯有一死?”
清微黯然伤恫,眸间隐隐浑浊老泪。
对长卿的疼爱,他不亚于任何人,如今再三妄图逆天改命却终是空,心中怅然何人能知。
长卿目光滞钝,想不到到头来终是逃不过阴阳相隔的宿命。
若是强行拿走灵珠唯有一死,所谓一命换一命。
此乃长卿而立之年未及的命中大劫,前世业平为祭剑而死于龙阳刃下,今生景天本以为自己代长卿受了那劫,不料命理注定,长卿终为伊人死。
“恳请师父掌门替长卿取出这圣灵珠。”
“你究竟明不明白,没了灵珠你注定一死!”苍古忍不住责备。
“掌门,你可记得当初答应给长卿一个愿望,这天池净化虽没办妥,现邪剑仙已毁灭,算是事成。如今也是该允诺的时候了,我求你们替我取灵珠救了景天!”长卿言语间不卑不亢,带着淡然神色地俯首恳求。
清微鬓边斑斑白发,眼底目光依旧清冽,心中早有了想法。
一个如此,一个亦如此。
奈何情深缘浅,时光流转,都成虚辱。
依稀往梦幻如真,
泪湿千里云,
风骤暖,
草渐新,
年年秋复春,
温香软玉燕依人,
再启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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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下,一俊朗英气的男子拽过一个小女娃,替她拍去身上方才皮闹时留下的尘土。
“青儿,你又皮!才一会儿就这么脏!”
“阿爹~”甜甜如铃般悦耳动听的童声嗲嗲地进了景天的心扉,才佯装生气的模样被这小家伙一句嘴甜的叫唤又打回原形了。
伸手将半掩于背后的冰糖葫芦递至青儿面前,“也就看见糖葫芦时青儿的嘴最甜!”又不忘用手捏了下青儿的小鼻子。
粉嫩的小鼻子小脸已经渐渐长开,漂亮地和白豆腐一个模子刻出的。
掐指粗粗一算,已经有时隔七年了。
景天蹲下身去,抱起青儿,将她高高驾在自己的脖颈上,“青儿乖,记得等等回了永安当要干嘛!”
“青儿晓得!”坏坏一笑。
一到永安当,青儿就挣脱了景天的手,跑到了景天目光所属之人身旁。
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是一如当年那般眉目灵动,出脱凡尘,道家之气倾泻而出。
——这白豆腐不知道是不是在蜀山修炼了什么禁术,逆生长的势头倒是只增不减。
青儿蹦跶带跳间一把抱住长卿的腿,仰起小脸唤了一声,“娘亲~”
长卿眉微微一蹙,“又是你干爹瞎教你的!”说着刮了下青儿的鼻梁,眸底间充满溺爱。
“白豆腐,你乱说什么,谁是干爹了啊!我也是青儿的爹爹!青儿对吧!”
“恩,爹~”
长卿无语,这两父女一唱一和的,青儿自小喜欢和景天皮实。
“青儿过来~”长卿笑着唤青儿到自己身边。
青儿倒是听话,立马到了白豆腐身旁,还小手拽住长卿的衣角。
长卿没说话,而是静静坐下,又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