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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白豆腐被自己这痞弱之人给带沟里去了,诵经焚香不见,呻吟娇喘倒是屡见不鲜。
“景兄弟……”白豆腐看着景天嘴角略略溢出的银丝发愣,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对方几下。
景天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拿手背抹了去,“一会上了蜀山,你看我眼神,见机行事。”
长卿诺诺点头。
事情发展往往的和人所预想的迥异。
景天本以为自己这般大方地带“娘子”回娘家是件普天同庆的乐事,不料才行至半山腰,便遇上了常交叉,对方死绷着一张脸,酱色一成不变。
低眉望了眼长卿,欲言又止,倒是转过身去和景天说道,“掌门有请,至于徐长卿,你还是下山吧,掌门长老是不会见你的。”言语间不带半丝情愫。
凛冽言语划破了这二十余载师兄弟间的情感,迢迢暗渡。这区区几步台阶却好似一道沟壑,阶级上之人,阶级下之人,俱已黯然伤神。
白豆腐的脸色骤转煞白,褪去这蜀山大弟子之衔,自己毕竟和常胤自小一起修道元,从最初的修炼大小周天,到如今御剑之法炉火纯青,岂是说断就断,说绝就绝。
山□上,白豆腐以膝扣地,“掌门不见长卿,长卿便长跪不起。”
身躯凛凛,看得景天莫名的恼火。
“白豆腐,跪什么跪,就它这破蜀山!”
——人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白豆腐是跪完这跪那,虽说自己也曾跪过,一次是为了白豆腐,一次是为了白豆腐女儿,跪的值!
“你即使跪几天,掌门还是不会见的,不要白费苦心了。”
“见不见是掌门的事,跪不跪是长卿的事。”目光如炬,言语凿凿。
——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白豆腐真是又呆又……呆。
看不下去,呵斥了声,“傻啊!”景天便伸手去拉,倒是被对方翻掌推开,“你答应长卿的,要听我的,至于该听景天的时候,长卿也自然会听。”说罢,眼眸低垂。
话是当初自己讲的,如今无话可说。
景天想想,倒不如就自己先上了蜀山,把那破盒子送了天池就算完事了,白豆腐跪在这虽说心疼,但这样起码也算无生命之忧,等事情了解,白豆腐也没跪下去的必要了。
这般一想,景天立马御剑上了蜀山之巅。
还未至无极阁,景天便连瞟带瞪地看了那几个老头好几眼。
跳下了镇妖剑,便二话不说挥剑直插地面,入地半寸的剑身陡然震颤,锵锵作响龙吟之势,剑气肃煞。
“孩子,这是气清微啊!”
“你们还真够绝,明明上山送盒子不是我和白豆腐的义务,是我们本着博大的胸怀来做这分外之事!你们倒好,小家子气还!”说完,扭脸不视他们。
“不瞒你说,这事的确是我蜀山之责,而且纵观蜀山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没有一个有这资格,只有通天石认可的天人才可以达成此任务。”
“别给我戴高帽子,既然你们没辙,还硬生生把白豆腐拦在山下算什么事!”一想到自己那死心眼的白豆腐还身躯凛然地跪在山下,心里就不是滋味。
清微眉间一蹙,捋了捋白须,“……这送盒子之事还是由景天你代劳吧。”
“白豆腐为什么不能?”
“其中难处清微不好说清,你直管将这盒子送至天池将其净化便是,记住,不要听,不要被这盒子里的东西混乱了心智!”
看老头的表情不像是玩笑,景天正了正身,继续问道,“你就说送盒子,这盒子里的究竟是什么?”
“邪念,污浊之物。”
“没了?”
“正是,总之,勿听勿视勿自乱心智就好。”意会不明的话语让景天眼眸微微凝滞,望着掌门那凝重的神色,景天越发庆幸自己方才决定把白豆腐安置在山下是多么明智之举了!
管它劫不劫难不难的,我景天生来便是替你白豆腐挡劫的!
天池祸乱
独自进了无极阁,郑重地从清微的手中接过盒子,景天思忖了下,突然撞了下清微的肩膀,凑上前问道,“老头!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你不妨说说看!”
“当年飞蓬下人界找镇妖剑却和留芳跳崖了!那最终那柄剑到了哪去?后来又怎么会到了锁妖塔中?”
景天在渝州就想不通这件事端,为何那飞蓬的镇妖剑会到了蜀山的锁妖塔中,当初飞蓬终究没把镇妖剑交至神界?
清微眸间闪过一丝恍惚,道了句,“事情说来话长。”
见无极阁没旁人在,清微索性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时清微不过七八岁,是作为最小的门徒随了上届掌门到了南诏采风,途径一断崖处掌门惊觉煞气重,煞气同灵气两股极端气流相混合,一阴一阳倒是像极了开天劈地时那混沌之态。当时他们立即下了悬崖查看,在崖下看见了两个人跪姿以额相抵,十指相扣,相互依偎之姿,如虬枝般四肢缠绕。一柄剑赫然穿过两人的胸膛,血已微凝,但血腥之气仍很浓稠,弥散了整个崖底。
而那两个人正是飞蓬和留芳!
景天听的出愣,剑眉微蹙问道,“老头,你这里面至少有两个漏洞啊!”
“怎么说?”
“首先,飞蓬是数百年前的人!你怎么会碰见?”
“蜀山护心莲可延年益寿。”
“就算这说的通,那飞蓬留芳坠崖早挂了!那万丈悬崖下又谁捅下那剑的!”
“老夫也不清楚,但一点可以肯定,那剑是由留芳背部刺入,而由飞蓬背后穿出……”
景天手势比划了下,惊觉道,“就是说刺的人不可能是留芳,只可能是飞蓬!”
“没有肯定的说法,但是那一剑刺破他们的血肉之躯,以剑身为引,于是两人阴阳血气相混,这或许也是当初你们为什么能打开通天石受到神界认可的原因罢,而合体还魂也和这多少有些干系。”
景天默然不语,似乎他和白豆腐间的羁绊比自己想象中繁复复杂得多。
“别想了,孩子,只要你顺利把这盒子安全送至天池净化,你们便好安然在那渝州城下度过此生。”
“我这就去送它上路。”言毕,景天就御剑离开蜀山。
溪涧听天籁,飞雪落幽潭。
天池随日影的移动而变幻,缱绻着雾气,震颤出长长的涟漪。
圣洁不容有一丝一毫的玷污和亵渎,连凡间的清荷都无法与之媲美,这潋滟水色同世间繁华嘈杂绝缘。
此情此景虽不是第一次见,但如今一想到一切的一切将在这画上完美休止,便愈发清绝。
摊开了手中执着的盒子,准备将其丢入那天池中,突然手中盒子一股震颤,一缕玄冥幽光从盒子冉冉而起。
景天一惊。
随即盒子发出了声音,仿若是人般和自己对话道,“你若把我投入这天池,你必后悔!”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蜀山那五个老头没告诉你我是何物?”
景天不假思索道,“说了,你就是邪念!”
“果然对你还是有所保留。”
此话一出,景天眼底倒是多了分晦暗不明,“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邪念,我是他们五人的邪念,我一旦背天池净化,他们也肉身不保。”
“你说他们会死?”
“正是!还有景天,你难道不奇怪为何掌门他们用蜀山禁术让徐长卿绝情绝欲在先,而又准许你带他下山。”
“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们蜀山不要白豆腐了,至于不要的人丢给谁还不是一样的丢。”
“你还真天真!让他跪就是不要!就你景天一人只身涉险!”
“一切都是我景大侠自愿的,为的也不是蜀山,是白豆腐!蜀山和我有半毛钱干系啊!”
“可你大义凛然却成了他人局中棋子。老头们是故意的,借你之手除了我,而你成了杀害徐长卿众师尊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到时你和他也注定走不到一块了!”
景天心如乱麻,可是想起清微再三告诫自己勿听,心乱则乱。
双眸一闭,将盒子高举过头,准备投入那池中。
却在对方一句话下还是收了手。
“你当真不想救徐长卿了!”
景天聚敛的瞳孔,眼底那抹恸然已将他此刻的动摇暴露无疑。
“把话说清楚。”冷冷的语调透着那股强势。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说这禁术本来就是他们五个老头下的,这救不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