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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无论那姑娘如何挑拨他就只是低头不发话,于是传说版本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默认,那强壮勇敢的骑士和古灵精怪的姑娘俨然成为兰斯洛特之外最热门的讨论话题。国王拖梅林陪他吃晚饭,就在自己房间简单地吃,不曾叫王后,仿佛忘了还有这回事一样——梅林亲手煮给他的土豆牛肉汤,牛肉都在他碗里,虽然味道真的很平常,却是每次出征时在最艰苦条件下最奢侈的享受:那种熟悉的体贴融化在胃里,又涌上心窝,让人感觉暖暖的。
“知道吗,梅,其实我有点怀念在外面打仗的日子,”亚瑟突然显得有些伤感,“我是说,我们以前,只有你和我的那些日子……”
“我可不想打仗,”梅林低头拌着他碗里的土豆——他习惯于把它们搅得细碎否则不容易消化——“刚在说珀西瓦尔,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
“我在想我们都一个个成家立业,以前那些开心的日子就离我们越来越远——现在兰斯洛特有心仪的姑娘了,珀西瓦尔也开始恋爱,莱昂璀斯和我已经做了丈夫,只剩下你跟高文——现在回想起来当光棍的时光真的很让人留恋,大家开开心心混在一起,不分你我,彼此间没有任何秘密……”
“你这口气听起来像璀斯,”梅林说,“难道结了婚的男人都会发出这种感慨吗,还是你至今在担心王后?”
“是啊,和一个女人同床异梦的感觉你不会懂的。她有她的心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免不了总会有些担心……”
“如果王后是茉嘉娜派来的,我想她会讨你欢心,”梅林用安慰的口吻说,“你可以回头看看先前你遭到的两次背叛,从茉嘉娜到阿古温哪个不是让你信任有加——因为有你的完全信任他们才可能为所欲为,所以从这个角度,我相信王后是清白无辜的。”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梅林,”国王略带忧伤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或者自作聪明?总而言之,替我小心着她点——我知道哈米里亚王是个好人,可万一她被茉嘉娜控制了什么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梅林无奈地摇摇头,“吃饭吧我的小王子,起码把肉吃了,剩下其他的都给我我也不介意。”
“有肉不吃,真没口福,”国王随意地揉乱了他黑色的头发,“我好烦,梅林,我好烦——我要开比武大会啊啊啊……”
“好容易过上几天太平日子,”梅林满脸委屈地扁扁嘴,“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非得茉嘉娜打进来我们一起出去风餐露宿你才过瘾。”
“才没有,”国王说,“我是国王,哪有盼着国家不太平的道理;只是这样天天看谁又在恋爱的日子太无趣了,我想上战场——”
“那我不陪你了,我没兴趣……”
“你不陪也得陪,我过生日要比武啊要比武,你尽快给我策划去——”
“好罢,其实我宁可送你一份甜蜜礼物的——”
“梅林你不这么像女孩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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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为亚瑟生日举办的比武大会异常隆重,从各地赶来的骑士齐聚卡默洛特,他们都准备在这场特殊的盛宴中赢得属于自己的荣誉。亚瑟把格尼薇亚安排在看台正中,自己则披挂上阵,准备好好过一把厮杀瘾。梅林服侍他更衣,依旧在抱怨他过个生日还不让人消停;亚瑟要他闭嘴,然后假门假事地在头盔上系了王后的手绢。“真不容易,”他摇摇头,“璀斯丹是对的,当丈夫之后头盔都没得清净了——来,给我戴上——”
“如果你不介意稍微等一下,”梅林说着把头盔放到一边,继而从口袋里翻到一只小布包,郑重其事地打开,取出一条古旧的银质挂坠,近乎虔诚为他的国王佩戴在颈上。
“这是什么?”亚瑟皱起眉头,看到那吊坠的正面雕一条精致的小龙,背面则刻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是盖乌斯给我的,”梅林轻声说,“是很早以前的东西,那些文字都是古老的祝福,据说戴着它可以保佑人一生平安——”
“那你干嘛不自己戴着——我是个骑士,我的剑可以保护自己……”
“Happy birthday Arthur。”
剩下的说辞突然全被堵在喉咙里:亚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如此不知所措,就只因为自家仆人理所应当的一句话——那黑发少年注视着他,一双澄澈的蓝眼睛像是两汪深不见底的天池,新涨起的春水在和风的轻吻中泛起潋滟波光——
“亚瑟……”
所有的情感在瞬间变得不受控制,当嘴唇轻触上那两片淡红的花瓣,整个世界都在一种奇妙的微醺里变得模糊。有什么温热而微咸的液体融绞进细致的交缠中,他慢慢推开他,看到小仆人微微泛红的颊上淌着两道晶莹而纤细的河流。
“你若是个姑娘,我早就娶你做王后了,”他便拿起头盔径自向外走去,在掀起帘子时带着一种半是伤感半是无奈的神色回头,“不过真可惜,梅林,你不是个姑娘,所以说什么都是白搭——拜托别哭了成吗,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弄得像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我没有……哦好罢,我知道您在开玩笑——陛下。”
目送国王出门,并不曾跟出去为他牵马——会有人做的,梅林思忖着,不管怎样,亚瑟终于乖乖戴上那枚护身符了,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他不曾多问也不曾怀疑——只他不知道那符是由龙息铸就,不知道那是驭龙族世代家传的宝贝,不知道戴着它几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不知道那符即是驭龙者的生命,更不知道它历来,只付与驭龙者一生,最珍惜、最重视,以至于起誓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早先梅林并不清楚它的功用,那是他独自前往卡默洛特之前母亲交给他的,要他小心收好,因为这是他从没见过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直到三年前为平息吉哈拉报复卡默洛特的灾难而去寻找自己的生父时盖乌斯才告诉他这符的始末,而父亲临终前也说它未来的主人将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决定送给他——也许,亚瑟,我的王子,这就是我的全部,命中注定我会给你我的全部。你就是我的使命我的未来我的一切的一切,你将成为阿尔比恩旷古绝今的王者,而我会保证你不受到任何伤害,做那个守护你的天使,为你流血为你难过为你哭,为你做你做不到的一切,直到在你身边,满怀幸福地死去。
而你不必为这些回报给我任何东西,包括那个美丽到让我无法抗拒的深吻。我不求你爱我甚至害怕你爱我——我知道若我们相爱最后只能在罪恶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所以亚瑟,请放过我,更放过你自己,让我一个人爱你就够。如果你想对我表示一点点感激,我只求有一天你了解真相——只要你能真正了解我,我宁愿把我对你的爱埋到地老天荒。
是的,我爱上你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只是从说不出来的某个时刻起,开始迷恋你的眼睛,迷恋你金色的头发,迷恋你挥剑杀敌时的身影,迷恋你吵闹使坏时的表情,迷恋你衬衫上淡淡的汗味,迷恋你赖床时朝我撒娇的模样。我爱你君主的才略也爱你的呆,爱你骑士的忠勇又爱你的孩子气——你也许知道在我眼中你不仅是我的君王也是我的亚瑟,但你一定不知道的是,我爱那个任性无知的亚瑟甚至超过那个雄才大略的君王。
慢慢擦去脸上的泪痕,亚瑟赢得一局回来了,抱怨说你为什么不出去看我的比赛——“毫无悬念嘛,”梅林扑闪着无辜的双眼扁起嘴巴,“等你对战璀斯或者兰斯的时候我再去也不迟,况且说实话你又没什么好看——”
“梅林你把最后一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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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瓦尔在准备上场了,按照抽签顺序国王之后是兰斯,再是高文和莱昂,之后便轮到自己。他早已披挂整齐,正在活动筋骨,就只等出门迎战,却感觉营棚外面有个影子晃来晃去,也不进来,不知所为何事——想必又是薇薇安,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我千万不是爱上她了,我不可能爱上她呀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型,可怎么头脑里晃的全是她的影子——他开始纠结,若她进来自己该怎么说,只不防帘子被一把掀开,一头金色的卷儿就探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