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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鉴,更没有整日在实验室里发疯的导师可以拜见,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但迟将离却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在生活上、恋爱里她可以是白痴,但只要涉及到她的专业领域,征服的**就会大大提升,占据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埋在书房里一直计算,也差人找来城里的铁匠来商讨。让她头疼的是城里的石匠全都死于洪涝,这么关键的一步还需她自己来琢磨。
肃遮暮把何永福贪污的余党全数揪出来挨个砍头,并任命竹上城附属的永乐镇的镇守梁降为新一任的竹上城守。
当她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忙完打道回府时,发现书房的烛光依旧明亮。
肃遮暮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淡淡的烛光便倾斜在她疲惫的脸上。
书房里是驸马和几个年老的铁匠在交谈,她的驸马一脸凝重地坐在那群人之间,问几句肃遮暮听不懂的话之后又用毛笔在纸上记录下什么。
驸马握毛笔的姿势很奇怪,肃遮暮怎么看着都想笑。
驸马身子也太过瘦弱,在男人们之中显得更娇弱。一张白皙的脸上亦写满了疲惫,地上全是带着墨迹的纸张。
肃遮暮并未叫她便合上了窗子,她慢悠悠地回到房内,差人把浴房的水都倒满,再让逢画去叫驸马回来沐浴就寝。
“可是,驸马爷好像还在忙?之前奴婢已经问过了驸马爷,但驸马爷说……”逢画多嘴道。
“你就跟她说,本宫等着造人。”肃遮暮往床上一卧,媚笑道。
☆、第 23 章
迟将离回到肃遮暮的房中时是满脸通红,企图想用羞恼的目光威慑对方,但肃遮暮正卧在床上吃着小婢剥好的葡萄,一副慵懒享受的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先出去。”迟将离憋着火对小婢说。
小婢却不听她的话,只看着肃遮暮。肃遮暮慢慢含化那香甜的葡萄,也不知在思索什么,半天才幽幽地说:“下去吧。”
“是。”小婢这才告退。
房门掩上的第一时间迟将离便指着她呵斥:“你真好意思!”
“本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肃遮暮手掌托着下巴,侧卧着望她,嘴角含着让迟将离神经不停跳动的笑容,“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应夜夜服侍本宫。差你回房造人有什么不对。哎呀呀还拿手指指着本宫,这算哪门子的规矩,信不信本宫把你手指砍下来。”
“那也不能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直接说什么,造人……丢脸的不是你!你没看见那些铁匠惊讶又三八的表情!”
“三八?”
迟将离咳嗽一声,心中有怨念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毕竟掐架对象是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别说剁手指了剁脑袋都像杀只小鸡一样简单!只是心里的吐槽不吐不快:“还剁手指……真是色魔公主。”
“色魔?手指怎么了?”肃遮暮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如此问了句。
迟将离本还想继续在手指的问题上作弄她一番,猛然想起莲妃的事情,赶紧闭了嘴。
这家伙祸害后宫,怎么可能听不懂手指的作用!
觑了她一眼,实在无法从她毫无变化的表情上读出什么内心活动。迟将离第一次深信了古人并不白痴,特别还是公主这样的角色。
肃遮暮从小就在复杂的皇宫中长大,不知她看尽多少人性之阴暗,摆平了多少尔虞我诈之险,而她性格中的跋扈阴险也是被成长环境培养催化出来的。
迟将离没想到自己穿越也会穿越得这么倒霉,偏偏遇上的都是鬼畜级别的人物。
不知道她还要在这个没出现在历史书上并且就算出现在历史书上理科生的她也没读过的世界多久,但她似乎隐隐有预感——想要从公主身下翻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要被她压迫一辈子……
“驸马爷就算不造人也需好好休息。没日没夜地在书房待着,以后该造不出人了。”肃遮暮似笑非笑。
“造人,哼……”迟将离鄙夷地看着她,“最好我是有那功能。”
“咦,驸马爷没那功能呀,真是遗憾。”说到这份上迟将离自然是知道肃遮暮拿她开玩笑开得很相当的愉悦。
迟将离再也不想和她说话,又哼了一声之后便坐到木桌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叠的白纸和笔,打算继续未完成的演算。但纸笔都握于手中,却没有墨砚伺候,迟将离看一眼肃遮暮不得不把刚刚在心中设定“今晚都不再理她”的念想打破:
“喂,帮我磨墨。”
这生硬的语气换来的是肃遮暮阴阳怪气的叫声:“哎哟正是,奴家这就来伺候驸马爷!驸马爷息怒啊。”
肃遮暮翻身下床找来砚台墨丸,护住袖子依在迟将离身边帮她磨墨。迟将离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这欢快的语气奴婢的态度是要干嘛?会不会在下一刻直接把墨丸砸到她眉心?
但事实上她发现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人家公主殿下从头到尾都安安分分地帮她磨墨,让她的演算很顺利地进行下去。
迟将离算着算着便把其他所有的思绪都抛开了,在她的脑中只有造桥的数据。再回过神来已经过了亥时二刻,迟将离感觉手臂酸麻腰间刺痛,想要起身稍微舒展一番,发现肃遮暮已然靠在她椅子上睡着了。
烛火摇曳之下肃遮暮的脸庞丰润美丽,虽然没有睫毛膏的修饰公主的睫毛亦是浓密细长,看上去竟有心动的感觉。她的眉头似蹙非蹙,在梦境中也有忧虑的事情么?
迟将离轻推她的肩膀:“遮暮,去床上睡吧。”
肃遮暮醒来,舒缓了一下麻痹的四肢,开口第一句便问:“驸马可完成文章了?”
迟将离难得见到表情这么呆的肃遮暮,不禁笑道:“你先去睡,还有一点文章就写完了。”
肃遮暮瞧一眼纸上她看都看不懂的符号,心中有疑惑但却没说出:“想来本宫也帮不上什么忙,本宫先睡了。”
“嗯……”
肃遮暮不走反而突然靠近过来,捏住迟将离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
“干嘛……”怎么气氛一下子不对了?迟将离眼神愣愣地看着肃遮暮。
肃遮暮的指尖从下巴慢慢爬上她的脸庞,在脸庞上留恋着:“仔细看来,驸马爷也是一副好皮囊,整日穿着男装实在可惜,改日奴家为驸马爷换上女儿装吧。”
迟将离把她手拨开,但对方的身上的香味还留于她的嗅觉:“快睡吧你,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肃遮暮抿嘴笑,又端详了驸马的脸庞一番,这才满意地走了。
迟将离独自一人坐在烛火之前,稿纸上未完成的方程式也都乱了分寸。
肃遮暮的靠近让她心跳超速到现在还未平歇。
可是她不是分明说了有心上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煦大学士以外的人吗?为什么又要时不时地过来亲密一番?可是偏偏让她心烦的是她有点……不想抗拒这种亲近……
这种事大概是天底下最让人心烦的事,迟将离不打算去想,还是快些把最后的数据统计出来,明天就要让铁匠们开工了。
怀揣着忐忑心情的迟将离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从下巴到脸庞全都是肃遮暮给她粘上的墨迹,一横一划把她整个人画成一只猫。
她就带着小野猫的妆容完成了计算,缩到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肃遮暮已经不在屋内,小婢们送的那一大桌摆也摆不下的早餐依旧铺张浪费。迟将离攥着纸,瞧一眼那花花绿绿的糕点于汤羹,摇摇头出走房门。
逢画端着洗漱脸盆走来时见驸马正往外走,连忙叫道:“驸马爷,让奴婢帮您梳妆啊。”
迟将离回头说:“不用,我自己洗过了。”
这一回头,逢画瞧见的是一张何等吓人的脸,逢画这一惊脸盆都打翻在地,溅了她一脚的水,也就没来得及再叫驸马了。等她反应过来迟将离已经离开了。
“驸马爷莫非是中了邪?那脸上一道道黑印是怎么回事?!”这念头一上来逢画吓得够呛,赶紧去找公主了。
肃遮暮此时正在城守府大堂的高椅上坐着,堂上拖入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正是王小明和他的妹妹王小橘。
肃遮暮赐坐,问道:“你们姐姐可是死于离江之中?”
王小明以为可怕的公主把他们捉回来是因为上次忘记杀他们,这次是要来向他们索命了。
“是……”大概是想要把他们俩都投入到离江内,好让他们和姐姐团员吧……
“你们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王小月。”
“是否细眉凤眼鹅蛋脸,左边下巴还有一颗黑痣?”
“咦?公主殿下认识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