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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你与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向南雍通风报信吗?”迟将离问道。
“怕?”肃遮暮冷笑,“既然招你为驸马,都入本宫闺房了,本宫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闺房……
迟将离还在琢磨这两个字多让人害羞,肃遮暮突然摸她下巴道:“况且……驸马爷舍得出卖奴家吗?”
迟将离狠狠推了她一把,钻进被窝里喊道:“出去啦!我要穿衣服。”
肃遮暮微笑道:“我让逢画进来为你梳妆。”
“不用!我自己会穿!”
望着那鼓起的被包,肃遮暮含笑走出了马车。
迟将离第一次来到北卫别的城市,和皇城相比竹下的确秀丽不少。只是这份秀丽都被洪涝灾害所造成的颓靡之相所掩盖。街道上虽然依然有积水,但许多百姓和官兵多在积极铲水,一些妇女儿童亦会送来水和食物慰劳劳动者。
一声召唤皇太后公主驸马嫁到,全城百姓都放下手头的事情站到街道两旁,恭恭敬敬地迎接马车入城。
肃遮暮和迟将离装作正统坐在先头的马车之上。马车拉着两个并排高椅,精致的遮阳帘随着马车的颠簸轻盈地晃动。百姓们不敢瞻仰公主的容貌,纷纷低着头。而皇太后则坐在之后垂帘的车内。
“为什么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过来?”迟将离悄悄问。
“因为北卫的规矩就是但凡是皇族女性,一般百姓都不容直视。若是看了就是杀头大罪。”肃遮暮回应。
“还有这等规矩?太没人性了吧!”
“没人性?难道你愿意别人盯着你的妻子看?”
“……”这种问题,迟将离到底要肯定还是否定呢?摆出好像两种态度都不太适合啊……
“况且这些平民有什么资格目睹皇室尊颜?难道本宫的脸这么不值钱谁都能来看一眼么?”
迟将离心道:一个胖子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长得还算不错的胖子而已,难道就因为投胎技术好点投到了帝王之家就能如此轻视别人的吗?之前还对她有点好感以为她看中民生,没想到她依旧是让人讨厌的娇气公主一只。
一个是在现代社会主义熏陶的学子,一个是封建帝制中成长的公主。想要走入彼此的生活了解对方的想法……这真是可以比肩穿越的难事。
只是她们现在都没有发觉,只是一味地觉得对方很难搞而已。
人群中有个小孩突然蹿了出来,指着肃遮暮嘻嘻哈哈地笑道:“这是公主!是公主!还没我姐姐漂亮呐!”
本是极安静沉默的场合,突然冒出一个尖锐的童音,包括公主驸马皇太后在内所有人都向她望去。
“不可胡说!”一个男孩从那小孩身后冲出来把她脑袋摁进自己怀中死命把她往人群中拖去。
“公主殿下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那小男孩急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显露,恨不得有个地洞直接拖那孩子掉入就好。
就在男孩要带人消失之前,肃遮暮突然道:“站住。”
迟将离浑身一颤,眼睛瞪圆转头看肃遮暮,见她已然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隐隐透着杀气!
“喂……小孩子胡乱说话……你别……喂!喂!”迟将离没能拉住她,她从马车上落地,小婢们托起她的裙摆,免得被泥地弄脏。
迟将离见她像只饿虎一般正向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走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慢慢往两边退去,给可怕的公主让出一条杀戮之路……
☆、第 19 章
迟将离见肃遮暮向那两个孩子走去,她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肃遮暮诛了逆臣九族的事迟将离就浑身发寒!这等心狠手辣整天喊打喊杀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会对小孩下手!
迟将离蹬蹬蹬从马车上下来,跟在肃遮暮身后,想说如果她真的要下狠手的话迟将离豁出去也要一脚踹在这白痴公主的后脑勺上,抢了小孩就跑。就算是被万箭射死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恶人为非作歹。
“你,叫什么名字。”肃遮暮端得是母仪天下的姿态,高高地扬着下巴,语气尽她所能不能再温和。可惜她似乎天生就带着傲慢来到世间,语气能装腔作势,但眼神却依旧尖锐。
“我,我叫王小明……她是我妹妹叫王小橘……”
“大胆!”肃遮暮身边的婢女呵斥道,“对公主殿下要尊称!称呼你自己要说草民、贱民!”
这一喝把小孩们吓得一哆嗦,小女孩在哥哥的怀里直接放声大哭。
朗朗乾坤,被小女孩的哭声所填满,迟将离听得耳根刺痛。
王小明脸色青白,也并不是想到了什么礼节才跪,实在是太过害怕双腿无力,“噗通”一声带着妹妹就跪下了。
“草民知罪……请公主殿下责罚我……责罚草民一人就好……”王小明哆嗦着,舌头已经不能利索了。
“你们父母呢?”肃遮暮问道。
“已经死了……”王小明回道。
“如何死的?”
“一个月前离江水再次泛滥,那时草民一家正在睡觉,那水冲来一下子把我家房屋给冲垮了。父母、姐姐都死了……”
肃遮暮说:“难怪没人教你们。这样,你们带本宫去河堤。”
王小明眨了眨眼,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以为要把他们兄妹两捆起来丢到河里去喂鱼,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半分。亦不敢逃跑,只能带着公主和公主的随从们到达河堤边。
百姓见公主徒步前往河堤,全都带着看好奇的心理兴致勃勃跟随着。迟将离自然也跟在其身后。肃遮暮令人把她的裙摆放下,故意让裙摆拖过泥泞之路,沾满稀烂泥土。
迟将离知道肃遮暮这身长裙耗费黄金千两,由北卫第一裁缝素百衣亲手打造。光是那被弄脏的裙摆就是用西繁进贡来的最名贵的蟒缎缝制而成,而她竟如此糟蹋。
一路跟随着两个小孩来到河堤,迟将离在百步之外被一阵轻风送来的奇臭呛得眼泪鼻涕一齐喷。
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能如此臭气熏天!
接过逢画递来的手巾擦抹干净,捂着口鼻的迟将离见肃遮暮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她。
“驸马爷,您上前来瞧。”
迟将离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等着她,但她一是好奇二又不敢违背现下如此严肃的公主之旨意,小心翼翼地上前,如同看恐怖片时的亦步亦趋。
走到肃遮暮身边,她的视野便能穿越河堤往下望去。这一望望见的却是一片**尸体,嗅觉和视觉同时发作,惊得她腿下一软,差点摔下去和尸体们作伴。
幸好肃遮暮身手敏捷将她搂入怀里,迟将离依在肃遮暮臂弯中禁不住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肃遮暮道:“这些堆在河堤边被泡烂的尸体,就算是亲生父母也未必能认出自己的至亲。若当初赈灾款项悉数到账,或许不会有这等惨烈之事。就算防洪堤坝未能赶忙筑起抵御洪灾,最少也能安顿百姓让这些亡魂有安生之所,而不会任凭他们的尸体还滞留在这污泥之中。”肃遮暮一字一句说得抑扬顿挫,迟将离抬起头,她精致的面孔近在咫尺。
“我北卫,不能有这等惨状发生,不然何以慰我父皇在天之灵?驸马爷,您说那两朝元老,私自贪污的老混账,诛他九族本宫有什么理由可以心软!本宫应将之祖坟都连根拔起!”
那贪官是该死,但他家人和亲人却是无辜的。当初迟将离亲眼见肃遮暮下令抄斩元相一家,其铁石心肠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模样算是在迟将离的心里扎根了。
但此时肃遮暮说的这些话却让她迷惘。一个人、十个人、一个家族的生命和成百上千的百姓比起来,哪一方比较重要?这样的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让迟将离疑惑的是,肃遮暮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这么直面、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像……在解释什么。
驸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公主怀里滞留时间太长,迟将离听完肃遮暮的话后,什么也未说,把她轻轻推开,羞红了脸。
至于脸红的原因实在让迟将离自己都很费解,但让她更费解的是肃遮暮这个人。
再偷偷看她一眼,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那些迟将离在脑海中都不敢回想的尸体上。
公主有心事,而公主的心事不是儿女情长那些小家子气,她的心怀广阔,容得下整个江山。
肃遮暮令迟将离和母后先去竹上城守的府邸用膳,她还有些事情处理完便去。
“你还要做什么?我等你与你同去。”迟将离在看过尸体之后哪里还有胃口吃什么东西。
“城守已经等候多时,本宫还不知何时能去。驸